集上离家里并不算太远,不过路上还是要穿过一丛树林。
今个回家还算是天气好,骑着马儿悠哉悠哉的往林子里走去。
却看见一个满是伤痕的男人,气息微弱地卧在草地上,仔细一看,竟然是今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男子。
没顾得让马儿快跑,便下了马朝他奔了过去。
男人的手背上,胸前竟然是刀剑划过后留下的暗红鲜血,算上时间,也估摸着他躺在这也有个把时辰了,他干涸的嘴唇,展现出“水,水”
急忙把腰间别着的水壶取下,给他灌上两口,叫他咳嗽了两声,气息才逐渐的稳定下来。
“多,多谢姑娘,,姑娘相助”他上气不接下气,我把手轻轻抚上他的唇。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救我,我救你,我们相抵了,我家就在前面,你跟我先回去疗伤。”
男人欣慰地朝着我笑了笑。
本想拖着他上马,却发现,这家伙死沉,比白君渊还沉,拖都拖不动。
情急之下,把腰上挂着的香囊解下,挂在马儿的缰绳上,抵着马儿的头“快回去找我哥哥,拜托了。”轻吻了马头,便让它快快离去。
马儿还是通灵性的,撒腿就往家的方向冲了去。
就算是爹爹和哥哥们赶过来,也得一个多时辰。
我蹲坐在男人身旁,望着他的脸。
因为疼痛,他的额头上不停地滚落汗珠,我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呀,滚烫,是发烧了。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又不能见死不救,跑去溪边将裙摆扯下,淋湿了水,放在他额头上,顺便拂去他脸上的血迹。
我记得大哥之前教过,地榆是很好的金创药,可以止血。
许是男人命大,不一会的功夫,我就采集了一把。
在溪水中冲洗去表面的尘土,取了两块相对整洁的鹅卵石,在上面研磨起来,准备给他上药时才发觉,要褪去他的上衣。
我顿时羞红了脸,之前有帮白君渊换药,但也是后背上的伤,这胸前的,不太好吧。
白君渊看女人拿着药站在那纠结,连忙装作疼痛的样子,从嘴里逼出一口血。
貌似是演得太逼真,真让面前的青阳淮觉得他要死了,慌得都快憋出哭腔了。
看他要死不活的那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蹲下,半眯着眼褪去他的上衣。
用手一点点涂上磨好的草药“我是黄花大闺女,我很注意名声的昂,那个,这个事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打死你”
看着我羞涩的模样,男人轻笑了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手腕悬在半空中,我惊讶无比,这家伙要干嘛?我也没弄疼他,他看着我干嘛?我下意识往后仰,他却把我拉得更靠前一些。
男人目光没离开我“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就娶了你。”
话音刚落,耳根处涨红了起来,这厮这么不要脸,见个姑娘就要娶,定是个登徒子。连从他手中逃出,别过头小声嘀咕“真以为自己是块香饽饽。”
白君渊眉间又闪烁了一抹桃红。
“你自己快穿好衣服,一会爹爹和哥哥们来了,可不许说是我上的药,不然我就不救你了,让你被野狼吃了。”
看着像小孩子般威胁他的青阳淮,他抿着嘴嗯声答应。
白君渊后移了半步,挺起身子,看在树上看着对面树边蹲着玩石子的青阳淮,心里惬意。
“小娘子,我渴了,可否再给我点水喝?”
“呸呸呸,什么小娘子,我是青阳淮!淮南地淮!”肉麻的称呼让人听了倒胃口,这家伙定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行,你不能喝了,喝多了,你万一要方便,我可没办法帮你,你忍忍吧。”
听着这话,男人笑出了声。
我瞥了他一眼,捡起一颗小石子,投向他脚边,宣泄自己的不满。
“哈哈哈哈,原来小娘子是担心这事,无碍,无碍,我能自行解决,只不过不喝水,我这嗓子像着了火般难受,还望姑娘多施善心,帮帮我”
“好了好了,你真是能瞎白活,你等着,我跟你拿水来。不许!不许叫我小娘子。叫全名”我特意提高音量,宣誓自己的主权。
“好好好,知道了”他点着头应答着,我才肯多施舍他几口水。
“谢谢小娘子”白君渊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你你,不许叫,你还叫!”这人真是伪君子,干脆放他在这自生自灭吧。
起身准备离去,却被拽住了裙摆“淮儿姑娘请留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白君渊知道,要不改口,青阳淮真能把他丢在这个位置。
见男人改了口,心中圣母心大发,还是饶他一命。
“淮儿姑娘,我有些饿了”白君渊委屈巴巴投来目光。
摸摸肚子,确实,有一些了,还得一段时辰呢,干脆就在这吃吧。“你想吃点什么呀?白君渊”
刚说出名字那一刹,才发觉,自己好像把他当成了白君渊,连忙观察他脸上的变化。
他很镇定,“白君渊?难道是姑娘似曾相识的公子?”
是啊,他怎么可能是他呢,那个讨厌鬼。“对,一个故人,讨厌的肾虚男。”
白君渊心中一震,但依旧按耐住怼他的话语,笑脸相迎“这样啊,那姑娘可不能把这火气撒在我身上,我是无辜的。”
看那模样也是哦,撺了拳头,神奇无比“那不会,他要是在我面前,我就让他顶着水罐,跪在地上,还要说一千遍他错了,不,一遍。”
这姑娘还是个记仇的人,白君渊点头应和她。
拍了拍手上的灰,向男人走了过去“小哥,你吃鱼不?还是吃野味?”
“随姑娘意愿,我不挑”
“行吧,行吧,那我就看看附近溪水里有没有鱼,身上有小刀不?借我用用。”
白君渊身上并未带刀,手背在身后掐诀幻化出一把铜匕首,吃力地递给我。
找了根趁手的木棍销尖了头,脱了鞋袜,挽起裤脚下了水,冰凉感袭击而来,难念让人打了个冷颤,回头看着男人惬意地靠在树上,真想泼他一脸水。
这溪水里只有小白鲢,半扎长还跑得挺快,忙乎半天才装了半蒌鱼,真是个耗费体力的事情。
熟练架起火堆,将鱼夹在上面,木头被烧得劈啪作响,阵阵香味飘了出来。
“这没有主食自然是吃不饱的,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马儿带回去的东西。”
“主食?淮儿姑娘,我这有些烙饼干粮,不嫌弃的话,对付一口吧”白君渊指了指腰间别的布袋子。
真让人哭笑不得“我说小哥哇,早知道有干粮,我这就不跑一趟了。”
白君渊倒是大言不惭“忘了。”
让人汗颜,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不过烙饼加鱼还是不错了。
简单挑了刺,裹了饼,示意他来拿,这家伙居然颤巍巍地伸出手,定睛一看,手上又是土又是血迹的。
“姑娘,好人有好报,帮人帮到底吧”
又是喂水,找药,这还要让我投食,真家伙真当自己是西夏王呀!
“行,但记得要报恩昂”本姑娘才不想让人白占了便宜。
男人连忙点头,脸上洋溢出暖洋洋的笑容。
若不是有白君渊这张脸带入,我说不定就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不过话说那家伙是真的绝情,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能这样不辞而别哦。
看着溪边的垂柳绿意盎然,折下几缕扭成了柳树花环戴在头上,悠哉哉靠着他旁边的树,哼起歌谣“月光光,心晃晃,远处迎来男儿郎,左捧花,右牵手……”
白君渊望着闭眼休息的女人,她手中转着辫子,脚上时不时打着节拍,嘴中哼着歌,真是自由自在,若是能像她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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