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李玄净被救

“这咱家不知道啊,御正身边我哪能打听的到。不过御正这个时辰,也应该出宫了才是。"

他只不过是个东宫掌序导宾客的坊事,做些宫内仪式导引,通传劳问,你让他把人领出宫门或者指示些仪式环节,他或许还能帮上忙。

“您要不问问门口那位黄内阁,他掌管诸门出入的管钥以及伞扇灯烛之事,刚刚有人用灯,御正是否从这门出去可能比我清楚些。”

“还有门口守值的那几位将军。”

他们说话的时候,守门的那几位将军也直往他们这一行人这边瞅,李宗拉着这位好心的坊事一边喊着真冷,一边领着他躲到角落里。

元日寒冷,这坊事穿的单薄,寒酸,但比门口守值的几位让人暖心多了,李宗强塞了些碎银,怕呆久了那些人找他麻烦,让这小内侍走了。

早些时候他们也去问了守门的将军们,这些人对他们爱答不理,他们身旁的守门内侍,都是些拜高踩低的,极有眼力,将军们不理,他们也不理。

李延忠是厚脸皮,心态要比李宗他们好些,多问了几遍那监门直长,那内侍用鼻孔看人,只说自己不清楚,不方便透露。

人家都说不清楚了,你还能如何。

他们几位和他们也不是一个官署部门,没有私交,没有干涉的职权,只能认了。

那些人守值宫门,怎么会不清楚。来往宫禁的人,他们每月都要做月报,再报送监门卫,更何况李玄净是每日都要出宫进宫的人,姓名早就被记录在门籍之上,宫殿门前的记名牌上她的姓名,年龄和身份,甚至特征都被记录的清清楚楚,她何时出的宫门,何时进的宫门,这些守卫怎么会记不住。

他们宫宴结束,出宫之前都有门籍比他们更早一步送到到这监门卫处,好让他们出入宫禁,这么说不过是故意推诿,隐藏。

李宗知道这些人怕是问不出,不管是不是因为看不起他们,或者好处给的不够多,可是他们担心净娘,只想尽快知道李玄净出宫与否,现在在何处。

李宗都准备算计着怎么从万年县自己这县丞权职中能谋得多少好处来引诱这些金吾卫和守门的内侍了。

幸好有人出言招手,打断了他要做贪官的恶念。

“哎,郎君,这里。” 李宗看到远处一个小金吾卫,穿着像是个巡卫,避开了来往巡视的中郎将,藏在一处角落伸手喊他。

李宗跑的气喘吁吁。

那人抱拳行礼,就是给卢府送还食盒的那左右街使。

“是你刚问御正的行踪?“

“在下姓钱,忝居左右街使之职,隶属金吾卫,刚碰到御正的马车了,刚就看你们三人在这里等。” 那小巡卫又要来骗人,心虚的很,但是终于可以介绍自己的职位,又很高兴。

李宗终于碰上知道信的人了,连忙拱手还礼道:

“在下万年县县丞李宗,谢过钱街使,在下并不是有意探寻御正行踪,只是我那妹妹在御正身边做事,名叫李玄净,是尚书院司籍,这位巡卫将军可有什么消息?”

“李少府有礼,令妹李司籍我就不清楚了,可是御正宫宴一结束就出宫了,李少府如果要找人的话,要不您三位回府看看?您找的人说不准早回去了。”(1)

三人都觉得古怪,可好歹知道了一点消息,就是李玄净不在宫里,御正也出了宫,李宗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个看起来像是知道实情的,还想打探些,那小巡卫回答完就拖说有事慌忙跑了,连谢礼也不要,宵禁马上就过了时辰,他们一直待在宫门口等也不是办法。三人匆匆回府,准备分拨找人,一部分在府中等着,一部分托人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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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府府邸。

棕黑的大门上那对厚重的金环被人用力敲开后,发出沉闷的响声,守门的侍从开了门,看到是上官御正的马车,同行的还有卫兵和侍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站在门口,出示了御正的文牒,那门卫心虚想要报信,说了声稍等,就想把大门关上,一名卫兵猛地抬腿,重重地一脚踢开了正门,那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震得周围似乎都晃了晃。

”你什么身份,御正也敢关在外面!叫你家郎君来!“那卫兵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那门卫不敢拦,吓得浑身发抖,撒腿就在前面狂奔着报信,脚下如同生风一般,好在卢府的下人得了信之后反应的极快,手脚麻利的前面跑着去告诉卢郎中,后面立马安排了侍女跟着御正掌着灯。

“御正来了! 卢郎君,宫里的上官御正来了!” 那侍从一路小跑着脚步急促而杂乱,赶到了书房。

可书房里嘶喊声此起彼伏,凄厉的尖叫声,那声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棍棒声,尖叫声,咳嗽声,整个书房乱作一团,好似一锅煮沸的饼汤。

李玄净听闻要把自己打残废时,趁那些侍从还没反应过来,她像一只发了狂的小兽一般,猛地扑向还坐在那里用眼神威慑自己的卢郎中。只见她身子前倾,借着冲劲一下子将毫无防备的卢郎中扑倒在地。

她毫不犹豫地用绑着自己双手的绳子,朝着卢郎中的脖颈套去。双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握住绳子两端,用力地勒着。

被吓了一跳的卢郎中刚深吸了一口气,那绳索就已经死死锁住了自己的咽喉。他的脸瞬间涨得紫红,双手本能地去抓脖子上的绳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年迈的老人快要无水干涸而死的挣扎。

侍从们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想要解救。此时的李玄净像是疯魔了一般,双脚像铁箍一样紧紧锢在卢郎中的腿上,让他无法挣脱。双手则更是死死固住卢郎中的脖子,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棍棒如雨点般打过来,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李玄净的身上。每挨一下,她的身体都会剧烈地颤抖一下,但她咬着牙,忍着剧痛,双手依旧不松。她甚至能感觉到有棍棒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一条腿被打折了,但她的双手依然像铁铸的一般。

直到卢郎中一边剧烈地咳着,一边拼命地挥舞着手,示意侍从们下去。

御正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混乱的一幕。李玄净被一堆人往外托拽,她的头发已经散开,随着众人的拉扯而乱舞。她几乎是骑在卢郎中的脖子上,双腿紧紧夹着卢郎中的身体,身子拼命地往后仰,想要对抗那些拉她的力量。

一群人在地上撕扯着,侍从们有的拽着李玄净的胳膊,有的拉着她的腿,还有的试图从她手中夺下勒着卢郎中脖子的绳子。

侍从拿着棍棒,小心翼翼地往李玄净的身上砸去。每砸一下,李玄净都会痛得眉头紧皱,但她反而更用力地拿卢郎中来挡。有一次棍棒快要落到她的头上,她猛地一偏头,同时把卢郎中的身体往上一提,棍棒擦着卢郎中的肩膀落了下去。

以致后来,侍从们也不敢打了,他们看着卢郎中已经呛咳了好几次,脸色从紫红变得有些发青,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仿佛再有一口气没上来,卢府明日就要准备丧仪了。

上官御正微微抬手,轻轻摆了摆,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拿着棍棒的人便悄无声息地退开了。李玄净整个人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浑身紧绷着,每一块肌肉都像是拉紧的弓弦。她的目光中透着警惕与紧张,耳朵微微颤动,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脑子里仅存的一丝神智迅速判断着,知道是御正来了,是来救她的。

可她依旧像一只执拗的小兽,死死地箍着卢郎中的脖颈不放。她的手臂像是两道铁箍,紧紧勒住,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哪怕感觉到身旁坠着自己的力量越来越轻,那些在附近拦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她也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

御正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一拍,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李玄净身子微微一震。

御正捂住自己的眼睛,假装没有看到面前的一切,还如从前那般温和优雅。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还不从你舅父脖子上下来。”御正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一旁卢府的侍从都惊呆了,他家郎君都要死了,你管这个叫玩?

这宫里的御正也太偏心眼了吧。

而刚刚那个力大无穷以一顶百的小娘子,瞬间变了一副面孔。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大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水,像是蓄积已久的湖水决堤一般,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哭得梨花带雨。她松开了箍着卢郎中的手,膝盖一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御正的腿,身子像风中的落叶一般轻轻颤抖着,好不可怜。

“见过御正。” 李玄净哭了一小会,李玄净哭了一小会,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瘸着一条腿,艰难的站起身,行一个完整的礼。

[摆手]左手中指被扎了一根订书钉,拔出来之后血流成河,暂时码字困难,尽量日更,三日内或许会隔日更新。。

1 县令称明府 。县丞称少府 ,一种尊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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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李玄净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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