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就听那李娘子说过,她愿意帮忙说情,把他从营州调去西州,可也要帮她的忙,这小李娘子对自己有恩,能去跟着出使,回来想必水涨船高,不若悄悄卖个人情,让他私下里袒护着些。
这李通事聪慧,李娘子也说过许多次,只是没有接触过,如今见过,可算是知道了,这么短时间内,就查出了自己开了食肆的事情。
其实这也不怪李玄净,她压根一开始只是聊天听些军中战时保命技巧的,这些老弱残兵除了修养,务农,就无事了,正巧她也空闲的时间多,高贵如裴给事不会去,下到其他兵士日常要训练偶尔还要踢个波斯球之类的休闲,也不会去看望他们。
好不容易抓着一个李通事,还是个娘子愿意来亲自与他们送菜送饭,她态度又温和不摆架子,什么都问,给了他们好大的成就感,也乐得把知道的这些不重要的小消息告诉她。
微隙在所必乘,微利在所必得。这是阿兄李宗送她的书中写的,她很是虚心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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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护府内,裴松风这几日都不在,这都护内萧肆业过得很是恣意,一连几日都摆了宴,还招了好些胡人舞姬在都护府内饮酒作乐,张录事不作声,李玄净也不管,自然也没人敢说什么。
那古丽娘子开始对自己和颜悦色了起来,让那萧肆业更是心中狂妄,一改之前的颓势,就等着裴松风回来,自请出兵,大有要有一番作为的嘚瑟样子。
他一不训练,二不懂兵法,萧副都护只是劝,可他这种人哪里听得进去,自小被人捧着长大的,被李玄净随意挑拨几句,就以为是这叔父嫉妒自己,要抢自己功绩,又因为古丽娘子态度和缓,以为这小娘子想开了,以为自己走了大运,这事业和爱都得来毫不费力,这回了长安,这萧家还哪里敢不把他当回事,他可要给他那兄长看看,自己的能耐。
“萧卿,吃杏子。” 古丽娘子眨了眨一双杏眼,抬手亲自递给那萧肆业一串果子,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石榴裙,竟然做长安当下流行的装扮,为本就艳丽异域的容貌添了几分柔媚。
萧肆业用嘴接过,那画面若是情同意和的貌美的郎君做,可也算的上风流,可这一副吊梢眼配上这猥琐神情,当真是恶心。
李玄净别过头,不忍直视,那古丽娘子却是好耐力,硬生生对着那郎君笑的灿烂。
“古丽娘子可是有所求?” 他可不是傻的,这小娘子这样殷勤,估计是觉得自己失了身子,想做自己的妾吧,等自己凯旋而归,到时候再来求可就来不及了 。
古丽一双眼睛骤然红了,李玄净看的目瞪口呆,她原因为这小娘子只会示弱撒娇,昨日里特意演练了一遍,她都浑身酥了,没想到这说哭就哭的技术,也掌握的炉火纯青。
“萧卿何时回来,奴不好意思说。” 微微低着的头,漏出好看的脖颈,偶一抬眼,一双眼睛泫然若泣,双腮却是含着羞涩,一幅面对着爱慕的郎君不好张口的模样。
那萧肆业看着是喜爱的不得了,看样子是这小娘子想通了,**大发,一双手就要搂将怀里。
李玄净察觉不好,直接走了上去,轻轻用手拨开那要搂人的胳膊,笑意一直在脸上,怕激怒这郎君,说话时很是小心翼翼。
“裴大使已经到了,为了萧郎好,还是撤了这些舞姬为好,这被其他人看到,对于萧郎的名声也没有什么益处的。”
“我会怕他?” 萧肆业像是被人踩了尾巴,触了逆鳞,很是激愤的用手砸了桌子,一拳下去,那舞姬们也都是倒吸一口气。
李玄净轻言温语,自然是知道这郎君好面子,这么多人在忙给他找补道。
“萧郎这是说哪里的话,这裴大使如今是仗着那厉害的骑兵和那消息灵通的斥候,还有那权谋无双的参谋,若萧郎也有如此,又怎么会落败,更何况还有你那叔父坐镇,自然是百战百胜,只等萧郎旗开得胜,回长安领功封赏了。”
玄净这谎话自己说的都觉着昧良心,可这萧肆业听了高兴,旁人都察觉出了这古丽娘子突然转了态度示爱,都觉得有诈,可这萧肆业自以为是自己魅力所致,娘子们对他有所图谋,才这样热情,很是享受。
与此同时,裴松风带着部将回来,人还未到都护府,就早已听说如今被那萧肆业搞得乌烟瘴气的,大家本是兴奋的自觉立了功,这裴大使冷了面孔,气氛骤然冷峻,自然也是不敢多嘴别的了。
那萧肆业嘴里说的不怕,可还是让人将那舞姬都遣散了下去,裴松风人到宴席上时,舞姬们早都走光了,只余下一些和你萧肆业关系良好的狗腿子们,还在一同饮酒作乐。
萧肆业没被抓到,一脸得意,竟然这几日的快乐生活,让他更多了些许自信,眼神中还有些挑衅,话语里也夹枪带棒。
“这裴大使凯旋而归,我们何不敬裴大使一杯酒?听闻裴大使酒量向来好,来同我们喝一杯?”
裴松风腿上还未痊愈,自然是不能饮酒的,如今那叛军还未抓到,如今都护府内又没有需要外交的场合,自然不办宴会。
这军中更是军规森严,何来饮酒作乐一说。
这舞姬没抓到,裴松风也不好发作,那萧郎笑的得意,拿着酒樽站起身,”裴大使,这杯酒敬你哦,干嘛总是一副这样冰山模样,怎么我们在此为你庆功也不对么,这军规里可没有为大胜归来的裴大使庆祝也要被打杀的罪责吧。” 说罢放声大笑起来。
萧肆业仗着家里敢这么狂妄,可是他那些狗腿马屁精们可不敢发声,一个一个听了这话只一味的把头往下埋,这跟着蠢笨的主子,生活的艰辛程度也增加成了双倍。
这萧郎的脾气也不好劝,这劝不好自己在没了命。
裴松风修长的手指竟然一把夺过那萧肆业的酒杯,二话不说猛然摔砸在地上,金樽的杯盏咕噜出去好远。
他如今所管理着的地方,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看在萧家的面子上才多次容忍罢了。
“你做什么裴松风!“ 那金樽落地,萧肆业变了面色,一双吊梢眼翘更高。
“你不就仗着皇后殿下么,你在我这里作威作福什么?你要没有那得利的部将骑兵,凭你也配能押送回粮食?”
身旁的人都的低头装死,可他才不怕。
“裴松风你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戳中了么,我可有说错?“
他也有些被那凌厉气势所吓到,可他有恃无恐,他们出兵还要靠他叔父打前阵。
“萧卿是何意,若我将那能干的部下给你,你能胜?你可知输了的后果?“ 裴松风凤眸抬起,紧紧盯着萧肆业,像是老鹰盯着一只乱跑的小鸡,一双手重重的拍在那萧肆业的肩膀上,猛的一下,让那萧肆业脚步不稳的倒退一步。
他有些打退堂鼓了,可是他牛皮都已经吹了,这身边的人都低着也像是不相信他,他还记得李玄净说的那些计谋,那叔父对着那地图说的兵法,那古丽小娘子的脉脉告白,他肯定能赢,他跟着叔父走不就是了,还能输不成。
“是,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把那骑兵,押官,队头还有总管都给我所用,我自有办法抓了那李遮匐。
裴松风凤眸低垂,嘴角泛起冷笑”好,那我就遂了你的意,三日后出兵,你做前锋部队,我们在后方为你支援,我就等着你凯旋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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