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上温饱勉强解决后,一些空白空间里,内心渴望又冒头。出租房浴室,他在一片蒸腾热气中发泄完,迷离看着双手,感觉骨头泛着空虚泡沫。
一天下午灿烂阳光中,他犹豫很久,走进“胖子浴室。”总能遇见谁,说上几句话吧?或许是同乡,也许是异地游子。
浴室大厅摆放黑皮沙发,漆皮脱落露出白雾一样的棉,更衣室衣柜是木质,大厅休息室内单人床可见烟灰留下焦洞,往里走是更昏暗巷道。精神与□□一样贫乏,少年包裹在浓郁黑暗中,直觉敏锐,在脱衣服时他不小心擦到一个人,对方很快就跟了上来。在浴室关上门前,白飞胆怯抬头,发现他是一个光头强壮男人,隔壁浴室里传来一阵阵叫唤喊,氤氲水汽里弥漫着强烈雄性气息。
那人端起白飞下巴,发现容貌平凡,手指渐次往下摸着嶙峋肋骨、纤细胳膊和腿,感觉索然无味,在黑暗中擦肩时,隐约感觉应该是个少年,可惜不诱人。等看到下半身时候,男人表情亮了,他托起后对长度、弧度非常满意。
贩蛇起家的老板,问了白飞一个问题
“你今年多大?”
“刚满18岁。”这是徐勇教给他的话术。
柳姓男子点点头“你出来打工,看样子好几天没吃饱饭吧?走,我带你吃一顿,吃过蛇吗?”
白飞摇摇头,不敢多说话,他主动向前一步,在热雾中跪下,光头享受了一阵又说“你现在穿衣服,跟我走。”
“去哪儿?”
“反正跟我走就对了。”
乘坐蛇贩子的车,一路开到城郊伍隍庙,在一层三楼自建别墅院子停下,周围混凝土垒砌的石墙上拉了铁丝电网。院子里郁郁葱葱种了梨树,大理石桌上铺开晒箩,是一盘盘僵硬蛇干——乌梢蛇、白花蛇、银环蛇,一条凶猛狼狗窜出来机敏看着陌生人,柳哥用钥匙打开别墅前门,让他脱了鞋进来。
少年看到,红杉木餐桌上是美味佳肴。
几盘常见小炒菜,肉沫毛豆腌菜、段烧花鲢、榨菜豆芽丝,正中是一碗菊花水蛇羹,做这道菜需将水蛇飞水剥皮,剔出完整蛇骨,蛇肉,蛇皮。拿骨头用绳扎好,下老火靓鸡汤慢炖,出锅后肉质晶莹洁白、撒新鲜白菊花瓣,食之皮脆弹嫩、尝有鸡味蛇鲜。
柳哥在厨房里拿碗碟,打了一份汤递给白飞,说这道菜是饭店招牌,吃饭过程中,他们开始拉家常,判断出白飞出生贫寒缺少家族依靠后,男人关切地问
“你第一次去同志浴室?”
“我在外打工,想着有一个地方洗澡。那个地方价格也十分便宜,就想那个。。。”
“平常喜欢什么类型,大叔。”
“没有。。。没有类型。”
光头忽然笑了,白飞不清楚他为什么笑“你和男人干过几次?走前面还是后面,还是都行。”
少年脸红说不出来。
于是对方没有问下去,忽然更热情关心起他来,白飞平时在夜总会上班,负责打扫卫生、日夜颠倒收入却很低。
“我库房缺一个记账的,一个月给你5000干不干?”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声音,女主人来别墅拿东西,柳哥介绍是亲戚的儿子,女人接过账本就匆匆走了。白飞发现柳哥不仅有老婆孩子,儿子还和他一样大,不是在同志浴室相遇,谁会怀疑这种人是同性恋?
女主人走后,别墅餐厅亮着灯,男人斟满一杯金门红高粱酒,然后抱住白飞肩膀,嘴对嘴喂。这是他第二次喝高度酒,浓郁中药味在口中化开,呛得他涕泪直流,光头在耳边暧昧问道“想不想留下来?”。
他连忙点点头,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两人一边接吻一边抚摸,来到一楼卧室,中央是一张超大床覆盖蕾丝刺绣床套。白飞很害怕,因为那是女主人位置,良心变成小心窃贼——万一被发现要怎么办,女人会不会中途折返。柳哥从床头拿出一个盒子,取一粒“糖”在舌尖上与白飞一同品尝,咬下一半吞服另一半喂他“第一次吃,我怕你吃不消。”随后把没喝完的药酒,全部灌入口中,男人在角色中没有准确定位,偏好当O,走后门很轻松,他趴在躺椅上拿来一瓶精油让少年给抹在他后面。柳哥是同性恋群体中非常典型熊男,体态厚重、肚子绵软。白飞意识开始恍惚,他想起在医院见到过一束惨白灯光,濒死时接近死亡的精神麻木,无限渴望被爱、安全感和渴望爱人,胶囊带来一种快憋炸疯狂欲念。
(略)
光头反身勾着白飞脖子“你很棒,完全超出我预期,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白飞才发现光头有点娘娘腔,明明他身材那么强壮。
柳哥走之前数了5000块钱,告诉白飞明天可以来仓库干活,要他晚上把KTV工作辞掉。
夜里回到皇冠明珠KTV,似乎迟到了,老板娘听说辞职申请后,板起面孔说收留他是看了熟人面子,以他条件,找下家是不好找的!在坚持之下,说倒扣半个月工资,这件事就过去了。白飞揣着5350元在口袋里,简直无法相信,好像赚钱并不难。在蛇贩子别墅中有欢愉性,丰盛美食、超高薪水。而且不是一个月,是每个月,自己省吃俭用就可以在过年回去时攒下积蓄,还能给奶奶买药品和衣服。
最初一个月,仓库活很轻松,有大量时间玩手机。他发现柳哥业务很杂,涉及中药、木材、五金钢材、走私河沙等。他提供给白飞一日三餐十分丰富,有两荤两素和水果,18岁是生长发育时期,少年脸上肉丰满起来,体格逐渐不那么瘦弱。
除了处理仓库记账,他也帮忙打扫别墅卫生。女主人在县城开宾馆,偶尔晚上回来一趟,她对待这个少年和门口狼狗没有区别,白飞总是一阵心虚,道德上愧疚感始终不能消退,好像女主人知道些什么。柳哥一边和自己玩,还能接老婆电话指点生意,他不知道绑定夫妻关系有时候不是爱情,是金钱利益。
满一个月后,男人开车带他去医院做了一次全方位疾病检查,各方面化验都合格,他们在仓库里无套交易了一场。白飞已经非常懂得如何讨好男主人,事后他们又来到餐厅,今天丰盛晚餐不仅有蛇羹,还有鸡公煲、杜仲腰花、斑鸠烧豆腐、一碗鲜血鹿肉、一扇野猪骨。
享用着好饭菜,蛇贩子打开一瓶高粱酒,给自己满上,又给白飞满上“现在蛇干生意不好做,利润很低,打扫卫生事情,我老婆的姨娘也想来干。”
少年无法相信,他以为或自以为,只要出卖一部分道德就可以保持这份高薪工作。
“你是怎么想的?”
“我。。。可以降薪,少一点,也会更努力的。”
光头从头到脚打量他,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兴奋和贪婪,他又给他夹了一扇鹿肉“要是我不答应呢?”
白飞记起来,身份证扣押在柳哥手里,可不想就这样被扫地出门。
柳哥带他来到别墅地下室,第一层是车库和杂物间,贮有单独房间储存药材。第二层漆黑可怖,入口被一扇铁门关闭。
蛇贩子打开灯用钥匙开锁,白飞十分错愕,里面是电影摄影棚。
对方招招手让他进来,打开专业打光灯后,顺手开启一架松下DV机,要少年躺在地上试角度,扔过来一个泰迪熊玩具,这些视频会被传送到海外网站,亚洲男孩、未成年标签!外国阴暗腐臭同志文化中,那些说着法语、英语、阿拉伯语饕客只要付费就可以观赏他自我安慰。
西方希腊文化中,青少年和长者的题材非常有吸引力,销量一向很好。除此以外柳哥有固定圈层,一个叫熊胖子的助手负责摄影,男女以打扫卫生名义进入别墅,其中不乏在校学生,一次就可以收取500元现金。
柳哥和熊胖子先享用这些受害者,有时也会出镜。白飞深深记得,他第一次戴上面罩碰女人,老流莺矫揉造作、娇声尖叫。完事后,强烈呕吐感涌上胸口,女人和自己母亲年龄相仿,她还和和柳、熊同时玩耍。
少年趴在拍摄间马桶上大口喘气。
地下室暗无天日拍摄中,他陷入麻木。
眼前一片粉红蒙雾,频繁拍摄带来躯体和精神沉重负担。天下没有免费午餐,如果一个工作高薪且舒适必然要求等价物。
他恍惚看见熊的棕红色玻璃眼珠,像蛇眼睛,吐出红色芯子与舌头缠绕,熟练地引导他。熊裂开嘴,露出蟒蛇口腔,把自己囫囵吞下,吞噬猎物在蛇腔肠蠕动。
没有能力,也没有资历、权利、人脉、背景,最开始出卖的是道德,可道德仅仅只是一个部分,很快越过法律红线。
随之而来,白飞付出了他能被榨取的一切,依赖出卖自己良知、情感、健康、伦常、青春,维持等价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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