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倒还有心歇息。
而瞿鹤忟却难以入眠。
想着有关殷玄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想着那些看殷玄色眯眯的眼,哪里能睡?
尤其,殷玄又颇为得到当朝陛下和国师的爱慕。
当真是...
瞿鹤忟一下撑着床,坐起身来。
又腰脊一弯,躺了下去。
反反复复。
比之烙烧饼还均匀。
直到晨光熹微。
瞿鹤忟还是没能入眠。
纵使还在纠结,却也得去处理公务。
只是...
颇为不得劲儿。
封印这种东西,得看对谁。
对上个憨憨,又是五层,肯定没办法。
但殷玄可是只狐狸,那是贼精贼精的。
心中挂念,导致瞿鹤忟处理公务的时候,频频走神。
本想暂且歇息一下,再投入其中,却忽而感到他下的封印被人破开。
瞿鹤忟一惊,迅速掠出书房。
只见殷玄已经破开他的封印,正整理衣衫。
忍不住地喝道:“放肆!”
殷玄未曾停下整理的动作,只是带上了漫不经心的意思:“说谁放肆呢~你是师父的弟子,我也是。我们不过就在一个屋檐下罢了。是从属关系吗?轮得到你来说我放肆吗?”
瞿鹤忟额间青筋跳动得欢实:“你是终南派的人,我是你的师兄,是你的掌门,怎么轮不到我来管你?”
指着殷玄,恨铁不成钢:“一天到晚,混迹烟花柳巷,你还有理了?这是本派的作风?这是你该做的事?”
殷玄撇了撇嘴:“真是好笑了~混迹烟花柳巷又如何?那些地方,就是做腌渍事的?”
翻了个白眼:“自己个儿坐井观天,还好意思嚎?”
抽抽鼻子:“切~”
右手一握,‘逍遥扇’就被召唤而来。
斜睨了瞿鹤忟一眼:“识相的话,就别来劲~陛下多日不见我,定然想我得很。再不去,他就该生气了~”
嘴角的邪肆弧度逐渐放大:“我可是在帮着咱们终南派去处理红尘中的俗务,别不识好歹~”
说完,极为好心情地摇起扇子,大大方方地往正门走去。
瞿鹤忟藏在袖管中的手,捏了又捏。
就在殷玄即将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大门竟自动关闭。
殷玄一瞧,停下了脚步,挑了挑眉。
瞿鹤忟抬手就抓过‘怀沙’来,冲着殷玄,急攻而去。
殷玄低头轻笑。
姿态优雅又轻盈地与瞿鹤忟对招。
瞿鹤忟原以为,解开封印消耗了殷玄的体力与灵力。
但殷玄却轻松得像是在玩一场游戏。
这不由让瞿鹤忟皱紧了眉。
战斗的波动,引发了围观。
这谁人能够想到,他们现在是不用练武了,还是拿个小板凳,嗑瓜子儿,吃瓜更好。
方炜一瞧这情况,低声叹道:“掌门师兄心绪不稳,这就落了下风。”
安烈瞧着这番情形,实在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玩意儿是成还是不成,能不能别折磨我们了~”
方炜抿了抿唇:“若当真小师弟与陛下之间有什么,怕是...”
安烈一惊,看向方炜:“你是说...”
方炜回视过来:“难道不是吗?无论小师弟是何种身份,只要陛下承认,谁人敢置喙?再说,谁人敢和陛下抢人?你就没发现,此次小师弟的玉佩换成了盘龙佩吗?这盘龙佩是能随便送人的吗?”
安烈脸色忽变:“完蛋~”
方炜也觉得,这是要完蛋了。
打斗还在继续,却有一不速之客而来。
不速之客身着铠甲,戴着头盔。
头盔上还有五抹红缨。
一看也知,地位不低。
一直以来,终南派都很平静。
除了这仙门的事务,连江湖都很少涉及。
谁能想到,居然还有军爷来访?
而且,还来得那么快。
分明,头天这殷玄才被瞿鹤忟带回来。
一见来了军爷,安烈立刻回神,提起警惕,迎上去。
正欲打个招呼,却见军爷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殷玄。
这打招呼的话,都说不出口。
方炜也上前去,朝军爷一揖:“不知这位军爷有何贵干?”
军爷收了目光,看向说话的人:“本将乃国公府副手。此番前来,是寻太子太傅回去的。”
方炜根本反应不过来:“太子太傅?是殷玄?”
军爷回道:“是。”
安烈终于醒过神来,不解:“小师弟的才学根本比不上宫中那些师父,这不是在耽误太子吗?”
军爷打量了一下安烈,蹙了蹙眉:“陛下的意思岂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微微眯眼,扫视全场:“兵临城下,识相的,就快些让太子太傅跟我走。否则,你终南派,我也一样踏平!”
这话,掷地有声。
瞿鹤忟当然也听到了。
动作迟缓下来。
殷玄懒得与瞿鹤忟打,迅速来到军爷面前,带着歉意:“抱歉,李将军,麻烦你走上一趟。我这就回去。”
李将军将殷玄上下打量一遍,发觉除了衣衫有点凌乱之外,并无不妥。
板着的脸,微微回暖:“你没事就好。陛下一日不见你,就一日茶饭不思。我等可不敢动摇国之根本。”
殷玄微作一揖:“将军言重了。”
直起身子,拿着扇子的手置于腹前:“不知李将军今日可否带我去一趟猎场?”
李将军迅速反应过来:“太傅这是要去给陛下赔罪?”
殷玄笑得有几分破碎:“此番,始终是我不对。我师兄他...也是很久不见我,担心我,这才带我回来好好瞧瞧。现下看也看了,却惹得陛下担心,甚是不该。我便想着去给陛下打点野味,给他做一餐。”
小心地抬眼,迅速看了李将军一眼,又垂下眼去:“若能讨得陛下开心片刻也好,否则...”
没有说下去。
脸色的晦暗,显然的昭示着后果的糟糕。
李将军拍拍殷玄的上臂:“如此,那就快些。”
殷玄点了一下头,便跟着李将军走了。
留下吃瓜人一片。
以及差点把‘怀沙’捏断的瞿鹤忟。
目前这情形无疑说明了,殷玄得到当朝皇帝的器重与喜爱。
如此情形,也确实显得瞿鹤忟太不懂事了些。
然而...
自此,瞿鹤忟没再管任何事。
一门心思的,就是抓人。
这终南派也一直都在上演着抓人——找人——放人。
刚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有趣。
但相同的戏码看久了,也觉得乏味。
只是苦了方炜和安烈。
瞿鹤忟不管事,这终南派也不能不运转。
殷玄在官场如鱼得水。
与当朝陛下赏花品酒,乐逍遥。
与当朝国师拌嘴逗趣,心畅快。
曾经的一切,似乎都被抛到了脑后。
瞿鹤忟一次又一次逮人。
一次又一次被殷玄气得火冒三丈。
一次又一次地面对皇权,不得不放人走。
瞧见这瞿鹤忟现在就跟个怨夫似的,安烈和方炜都暗地里撇嘴,谁让你是大猪蹄子的。
这气受多了,有时也会打通任督二脉。
反复多次之后,瞿鹤忟也确实打通了任督二脉,恶毒的主意就这样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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