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老(下)

躲躲藏藏不过一个星期,林延还是与晚班的那伙人撞了个正着。

秋季的黑夜总是比往常来得更快了些,气温还是和往常一样燥热,除了日复一日的学习和看店与往常并无两样。

林延站在吧台后心不在焉地调酒,然后一脸衰气地倒酒推给顾客,安然坐在他的身后低头擦着一个相机。

顾客先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林延,接过酒杯,为这杯鸡尾酒鼓了掌,又充满慈爱地笑道:“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会调酒的小童工’啊,挺厉害的。”

“谢谢。”林延对他漏出一个职业假笑,刚抬头就与晚班那群人四目相对。

小脸顿时就又臭了起来。

那位顾客也不禁回头看了看。

安然听见动静,抬头,见是这群人,便要起身拉林延走,又被晚班的人堵下来了。

安然被这一堵闹得不高兴了,刚想一拳揍上去,领头的那人见状急忙做了个求饶的手势,楚楚可怜道:“安然哥,我们家何公子等了这小孩好久,挨训的是我们啊。”

左右为难呢……

不过既然今天前已经答应了江老偶尔去晚班打工,也不能一直窝囊着让他老人家难办。

一个何故,能把他吃了不成?

安然拉住林延的那个手很轻,稍微一用力就挣开了,他向后退了两步,倚到了身后的高脚凳。见大家都看着他,就挠脸尬笑一声道:“安然哥你先走吧,我有点事……”

安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明白了什么。心想:“看小老板回来不打死你小子”,扶额叹息,只留下一句“好吧”,便推门回家了。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高山流水连同北城都隐匿在黑寂之中,只有零零落落的灯光暗示着人们沉溺在夜生活之中。

林延小同志的未来和黑夜的北城一样,一眼望不到尽头。

夜班几个人簇拥着林延左看看右看看,一会给他端个奶,一会试探性摸摸他的头,活像店里来了个国家保护动物。

酒吧播放的《夜来香》与吧台的氛围格格不入。

“不喝了,别摸我头,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干活儿去!停停停,我是小孩子不是傻子——你们家何公子呢?”林延感觉要被这群蠢狗给整死了,坐下没十分钟他就被灌了三杯牛奶,被摸了无数遍头,几个傻子还不厌其烦地一直盯着他。

他毕生有三厌——厌甜,厌蠢,厌小孩。

终于,在他生无可恋之际,那个据江晓东所说,除了心眼子多毫无优点,处处沾花惹草的白痴何故,他来了。

只见何故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黑白配色西装,手上戴满了钻戒,一张脸帅气冲天,进门还特地拽了拽黑色礼帽帽沿。

何故进门帅不过三秒,就迈开腿大步流星走到林延面前,笑眯眯地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边说道:“小朋友——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好重的香水味,桂花香?

林延被他一碰,全身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些,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他扯了扯嘴角,却显得更不正常了。

“怕我?也是,晓东那个家伙说了我不少坏话吧。”何故见他紧张的神情,“噗”地笑出声,拿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那群夜班的蠢狗们看到何故来了后,反而都紧绷着神经,操控着不协调的四肢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工作去了。

何故四顾环望,蠢狗们瞬间四肢更僵直了些,就像刚被夺舍还没有适应身体的鬼魂一样,机械性地工作着。

何故对着林延比了个“跟着”的手势,顺手拿过蠢狗们给林延倒的牛奶,一饮而尽,见林延站了起来,笑了笑领着他推门出去了。

温柔耐心的皮囊下也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

何故领着林延到了酒吧隔壁的一家卖烟花的店里。

店老板看清来客是谁,困意全无,连忙起身想给何故打个招呼。何故只是对着店老板摆摆手,从兜里掏了根烟放嘴里叼着。

烟花店往里走就有地下室的通道,其实酒吧里也有地下通道,很多地方都有——只是何故不想太过声张。

地下赌场很大,大得出奇——林延这种小屁孩进去都会迷路的那种。

何故领他到了离中心赌场稍远的一个包间,包间里装修可谓是富丽堂皇。

整体是红色色调的隔音棉,脚下是柔软的酒红色地毯,角落是双人沙发,沙发前是电视机,电视机旁边是唱片机和一堆小摆件,房间中间还有一个玻璃桌,靠墙还有书柜。

何故指了指双人沙发,示意他坐下,自己将叼着的那根烟随手放在了玻璃桌上,走到了林延面前。

他脸上那不怀好意地坏笑已经褪去了,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他伸出右手挑了挑林延的下巴,迫使小同志抬头看向他。

那个冰凉的手碰着林延的脸,再加上他迫使林延注视的,那双黑眸,就像是深渊的凝视般。林延小同志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开了脸。

“还行,别长歪了。”何故又笑了起来,他转身摘了自己的帽子放在玻璃桌上,又从自己的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个镶着纯金野雏菊的金色小发夹,随手给林延别在耳边。

“行,挺好看,以后就这么戴吧——路记得吧,中心赌场随便找地坐,干什么都行,晚班没人敢欺负你。”何故摸了摸林延的头,领着他出了地下赌场,路上还给他指了指中心赌场。

到了酒吧门口,何故便放林延回家了——天色不早了,加上他好像吓到这位小朋友了,让他回家缓缓,过几天再找他玩儿。

虚惊一场。林延松了口气。

他确实被吓坏了,回姜姨那儿躺床就睡了,晚饭也没有吃——姜姨去喊时就发现他已经睡死在床上了,只好轻手轻脚关了门。

那枚发卡,可能是戴久了,可能是姐姐林佳玉的夸赞,也可能是出于内心愧疚、对于何故和万家人民经历的同情等等的心理原因,或者别的——林延自那天起真的一直戴着它,即使早已叛离何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今天是个坏天气,好困好累好想你~

好乱啊啊啊

两千字QAQ

没人看了——

为什么没点击量啊啊啊,写的那么烂吗

(《飞鸟》的人物形象作者在努力绘画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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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江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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