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果不其然,失踪多日的江晓东,大早晨起来就在酒吧里坐着等林延。
他盘着二郎腿,托腮低头刷着题,脸色差得很。桌子上还放着一杯喝了没几口的速溶咖啡和面包。
安然也比平时更严肃了些
起初他已经警告过林延不要去招惹晚班的那群家伙,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让他们惦记的?思来想去,无非就是林老手上的那笔巨额财产。
但是北城第一大老板的儿子何故,他压根不缺这笔钱,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和林延套近乎?
钱,确实不嫌多,多多益善。但是他要真看上了那笔钱,直接雇人绑了去敲诈不是更好?
还是想借着林延和林家套近乎?不对,何老和林老关系已经非常好了……借着林延和小老板套近乎?不对,这样只会让这两个人的关系雪上添霜。
最合理的解锁居然是何故单纯想气死江晓东。
安然想到这,一脸复杂地看向了角落的小老板,他真的挺佩服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的。
“我唯一不在的那天晚上,是江老要我办事。”安然慢悠悠地端走了那杯已经凉透的速溶咖啡,转头烧了个热水。
江晓东没抬头,拳头攥得更紧了些,无奈道:“我知道,那老不死的怎么那么向着何故。”
“你和何故自我来时就吵,他出国回来还吵,到底怎么回事?”安然把烧好的热水倒在一个茶缸里,摸了包纯牛奶烫上了。
“妈的,我怎么知道!那小子一开始就开始膈应我!烦死了,你闭嘴!”江晓东近乎于咬牙切齿,抓了抓头,终于写完最后一个解析,狠狠戳了一下桌上的面包:“他最好不要打阿延和佳玉的主意。”
可怜的干面包就这么多了一个伤口。
好吧,如果真的只是气他,效果现在看来已经很显著了。
江晓东满脸疲倦,生无可地趴下了——何故这是在告诉他,他这个江老的独生子只是摆设,何故的权利已经是他不能小看的了,他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被他轻而易举地拿到。
有什么用?为了更多的钱和气我?
人怎么能这么贱呢?他怎么不直接拿刀捅死我,非得钝刀切肉?
喜欢开屏的神经病(孔雀)。
“有病,骚的没边。”江晓东难得的骂了人,安然却被这莫名其妙、没有逻辑的脏话给整愣了。
他抱胸叹了口气,看了看钟表,这才将纯牛奶捞出来,简单晃了晃就递给了江晓东。
江晓东本来不想喝的,但是眼见安然要发动嘴炮技能,只好给两口闷了。
烫的刚刚好,温热的,很适合秋季。
“你打算怎么办?”安然坐在了他对面。
“不,我没法管,先问问。”
“何故可能只是想让你服输。”
“放他妈狗屁,哪来的输赢,那小子就他妈是个开屏的花孔雀,干什么都得他妈的炫耀一下。”江晓东刚骂完,店里就来了客人。
谁这么有病大清早过来,还要蹲墙角听那么久。江晓东刚想起身给来人两巴掌,看清来客是何故,就更想扇死面前的贱人了。
何故听完江晓东骂他,没生气,反而还笑眯眯的。
他递给安然一个小包,无视了江晓东的白眼和不耐烦,坐在了安然的旁边:“安然哥,好久不见,给你带的小礼物。”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是怎么了?”安然已经看惯了这俩吵架,收到礼物还是蛮意外的,下意识说道。
“就是想送礼,和——”何故今天没戴他的小礼帽,但是戴了个墨镜,他说着说着将墨镜正了正:“来听听晓东怎么骂我的。”
江晓东被这一话又气的不轻,耳根肉眼可见的红透了,只是桌下用力踢了何故,在他那小白鞋上留下来了个小印子。
何故得意地笑了笑,话题突转:“安然哥在这多没趣儿,要不要跟着我干——”
安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又专程跑来气小老板了。小老板也是,怎么那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跟猫科动物一样,一说就炸毛,失去主动权。
“行了,何故你知道晚班意味着什么,这次怎么还让一个小屁孩去那干?”安然敲了敲桌子,终止何故的话题。
“我和那个小崽子也没差几岁啊,没有理由,非要说的话——气晓东?”何故意味不明地笑笑。
哈哈,好小众的理由。安然明显感觉到小老板又踹了何故一脚,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你和那小孩不一样,好了——你们停战。何故别气他了,喝点什么。”安然比何故高了一头,他完完全全把何故当成了弟弟,也没感觉到何故有多难说话。
印象当中,他的人大部分都看他脸色行事,很难想象一群人会那么怕一个未成年,还是很好交流的未成年。
“那来一杯古井贡酒。”
“没有,小孩少喝酒,牛奶喝不喝?”安然开口就是拒绝何故喝酒,还没等他答应就动手烧起了水。
何故也没生气,只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对着江晓东贱笑。
“怎么回来了。”江晓东拽了一点可怜巴巴的干面包塞进嘴里。
何故没想到他会与他搭话,愣了许久才“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爹要死了,回来继承家业。”
还真是口无遮拦啊,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江晓东边想着,又揪下来一小块面包吃了起来。
何故这小子精得很,能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真的且故意说给我听的,二是假的,来给我加压的。
有病。
江晓东瞟了一眼目前的人,何故和林延只差了三岁,目前的何故也才不过十五,就这么狂妄地觉得他一个未成年小孩能在不被其他资本家吞掉前稳定自己的权利?
何故摘了墨镜,他的眼神似刀一般在江晓东身上扫了几遍,压低了声音:“癌症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活不久——”
挺过来我也会找人弄死他。
“祝你成功。”江晓东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冷笑一声,起身插兜走了。
何故将安然烫的奶喝完就走了。
林延中午刚放学就来了酒吧,之后一脸懵地被江晓东骂了一顿。
安然尝试安抚江晓东,可惜失败了。
林延的生活里除了偶尔拿本小说去晚班看两个小时应付应付何故,与之前也并无差异。
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平安喜乐,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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