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因为这份的不相信所以言时雨断定就是有人蒙骗了他家的小黑。
即使那一日在禹州城中还有一些尴尬的经历,但是3000个小世界他都把柒七养的像个单纯的孩子,所以他扣扣两声敲在门板上。
“小黑,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里面那些不是正经人家该做的事情,我现在就不进去,你立刻把东西换好我晚上再回来!”
说完立刻抬腿打算走人,柒七要追,却被言时雨一个眼神制止。
嘶~可怕,言哥好像生气了。
赶忙转身回去,天空一声惊雷,晴空万里却有道道雷鸣,突然轰的一声直直劈下。
然后后边的木头小屋就出了事,原本应该按着不靠谱的凌玥办着不靠谱的事的君莫衡在屋里头听音不对。
刚拿嘴去撕扯手上绑着的布条,死孩子,平常没见那么大的力气绑还那么紧!
可是这回就是越扯越出错,他一急就打算直接撞门跑出去,结果也不知从哪惹到了上头的那一个,直接降下一道天雷就把他整条龙给劈傻了。
刷的一下变回原型坐在一堆废墟中,把想出院门,就站在院门口的人都给吓坏了。
烛龙的原型很大,和从前盘旋在言时雨手腕上的小黑蛇不同,他已经把狐狸吓炸了毛。
血脉物种的压制,可头上绑着红色蝴蝶结,那样子根本没有人形所能达到的效果,那种就差把手帕子朝人抛来的模样。
这回就真是礼物了,言时雨没眼去看眼前这一幕,索性现在这样的话还不会被别人误会他私底下玩的很花。
一种心照不宣的说法,只有青洛看不懂。
习铭眼角抽了抽,“言兄,这是贵派师弟妹们替言兄你准备的生辰贺礼?”
“见笑。”他不说话,用默认的方式扯开话题,当然习铭也不会特别没有颜色的去提,除了青洛打心眼里觉得洛河真不错。
能劝服一位前辈打扮成这样给一个晚辈贺寿,他觉得烛龙是前辈,即使没认出小黑但血脉的压制在那。
真的很没脸,言时雨觉得他快要对自己的生辰ptsd了,四年一次,或许是上天要饶他性命。
快步离开还要给新来的客人陪笑脸,然后后头的那只蠢龙真的很委屈。
死命折腾还是越缠越紧,“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但要说究竟为什么,那实在是太简单了,社死这种东西是对一个i人的羞辱,尤其是在外面的人面前丢人。
这就好比言时雨他好不容易将外头努力结交的朋友带回家,结果家里人上来就是一个大舞台,自己在上面跳也就算了还要再拉着他上去出洋相。
其实知道他们好心,但……人和人是不同的,不要把自己的好心强迫在别人身上!
原本只是一小段时间没见,可从那之后言时雨找到了更好的回避理由了,他想来想去就突然觉得柒七之前说的很正确,脚踏两只船什么的实在是人渣。
所以彻底解决好君莫衡的问题钱还是暂时不要搭理小烛龙了吧。
但这又莫名很矛盾,因为从那日之后就连习铭都看出来小烛龙好像喜欢他。
他说:“言兄,兽类和我们人族不同,兽类无论是妖,是神,是仙,是魔或是灵,他们看中一个人可就是认定了那个人,况且我听闻你们还结下了契约。”
神兽怎会轻易认主呢?尤其还是这世间所剩唯一的神祇?
言时雨好像终于恍然大悟,他就说嘛,小黑怎么一眼就跟他出秘境了?之前他还以为是因为烛龙久困秘境,所以急于找人脱身。
可是他真傻,秘境本就是烛龙休养生息之地,作为它的主人,烛龙怎么可能会被困住?
所以从一开始小黑的出现就是因为他,这是前世不曾出现的变故,因为前世他并为支撑那么长的时段。
而仔细回想闭眼前,天池之下他真的没再遇到第三人?
不管有没有在仙剑大会言时雨感觉自己又要突破了,可是这一次突破比上一次还过犹不及,可差要了他半条命。
于是跌跌撞撞跑到寒潭边,真的,太奇怪了,重生一次哪哪都不一样也就算,可是为什么金丹大圆满都还没有冲元婴小腹就翻腾着一股怪异的热流,并以极快的速度逐渐蔓延至全身?
手脚都发软,感觉格外没力气,眼前的世界慢慢变得不那么清晰。
元婴的熔炼很痛苦,可他才金丹期有实在间隔太远,言时雨自己都已经忘了这样的感觉究竟是要连续突破还是走火入魔?
以至于他真的完全没有想起自己刚重生那会风头正盛究竟得罪了谁,所以从始至终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燥热,气血上行冲击经脉也有可能并不只是修为层次上的突破,还可能是被人实实在在的从后阴了一把。
总之那夜晚风也不凉,林间的叶子沙沙响,头顶的明月高悬照在寒潭中。
他们洛河穷却胜在有个好掌门,自从烛龙来了之后祁墨声还特意将通往寒潭的这一片林子周围也挂上了几盏用来照明的灵火灯。
在夜间自然亮起,暖黄的灯光加上路上细小的鹅卵石,寒潭虽冷,但四面细细修葺一番却也不显得潦草,还莫名占了几分精巧。
寒潭中间是有一块凸起的坐台,与周边的布置相得益彰,却也算作一个小型聚灵阵,若是平常言时雨看着没感觉,但今日事发突然,他一路扯开衣带,褪去鞋袜,到最后只着一身里衣就入了水。
今夜寒潭的雾气格外大,似梦中玄序峰顶的苍茫大雪。
……
前世十年,魔族第二次冲破封印,于九黎之上的封魔之战。
“为什么?为什么!”战场之上,尸横遍野,但却无一修士大能陨落,是与当年魔族初次撕破封印,十二仙尽数填命所截然不同的景象。
可人族这却无一人敢欢呼这般盛况,原因无他,只是这场战争中唯一牺牲的人族,那个神祇的爱人。
一身白衣染成血红,双目紧闭,连那纤纤玉指皆是千百道细碎的创口。
所以阵中那神发了疯,抱着一具早已冰凉的尸骨,布满血丝的瞳孔扫视着在座每一位,发狠的眼神叫人胆寒。
可偏偏这人又字字珠玑,声声泣血,“他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每一个人,为了你们所谓的天下,为什么?大阵十二处,我已用神魂为祭替你们守住了阵眼,就只是叫你们哪怕再分出一点力同他一道完善这个阵!只是这样你们都做不到吗!”
可偏偏今日在他进入大阵后有人借口魔族入侵,他们举全派之力也只能勉强护住山下百姓,所以言时雨只能一个人,一边斩杀出逃的魔族,一边一个人守住十二处缺口,可背后竟无一人相助。
如今尘埃落定,护住阵眼的神明从阵中脱离,他以为他能看到一个满眼欢心的仙君,结果看到的却是那人最后一笑,紧接着整副身躯就如纸片般飘落。
而在他身后是衣无划痕不沾微尘的众人。
所以在那个瞬间有人疯了,君莫衡飞身而下,拼尽全力给那人输送灵力却也于事无补,最后抬眼是指甲陷入肉里也无知无觉。
这群人,这一群人!贪生怕死罔为仙人!
是十二仙陨落,是洛河如果再出一个仙尊那么其余门派在难有崛起之日,是他们不想看着一家独大,然后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明白“是我,我就不该把你的后背交给他们!”
洛河的人都被拦在山下,而战场之上神留守大阵,唯留一人独木难支,可那个时候所有人,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作壁上观。
即便有想上前帮忙的但小门小派不敢得罪在他们之上的其余仙门,他们甚至没有想过君莫衡会活着回来。
如今再看眼前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他握紧了拳,牙关紧咬嘴里都是一阵阵血腥,“如果这就是你要拿命守护的世人,如果这是的话……”
泪有多少?不如血多。
那是在一个人进入阵眼,一个人孤立无援,明明身后全都是同伴,但他的出彩最终陨落于阴谋算计。
这是最好的结局,最厉的弓箭就该跟最狠的敌人一道埋没在战场,最后副将扶着将军的尸骨回到王朝。
所有人加官进爵在假惺惺的哭一场聊表哀思,最后甚至省去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难堪局面,一剑不止双赢,所有人都高兴,高兴的等着下一个权力的平衡被另一个倒霉蛋再次打破。
“我不会让他死,也不会让你们赢,你们不是他要护的苍生,你们不是害怕洛河凌驾在你们所有人之上?那么从即日起,洛河,有神!”
……
好模糊的一段记忆零零碎碎冲入了脑海,寒潭的水没让言时雨的脑子多了半分清醒。
只是迷迷糊糊中,“奇怪,怎么连当初在九黎之上的记忆好像都有点不一样了?”
在言时雨的印象中那一次的封印很圆满,他不记得有什么搪塞,什么背叛,什么众人合力,什么孤注一掷。
在他的记忆中前世是个花园,里面的师长温和,同门友善,爱人可靠,同道仗义。
所以完全沉溺在过于美好的幻境中人就会忘了,太过美好,往往不是真实。
“好热!”他还没走到寒潭中间的那个坐台上,底下的鹅卵石太滑,他整个人向前一扑周遭的水流都要将他溺毙。
又好冷,为什么?这一次的突破如此怪异,连身体都有莫名的反应。
肺部的空气渐渐被挤压,水流从耳鼻灌入,有种窒息的感觉,好难受。
寂静的寒潭中差点没了声息,可意外总是那样阴差阳错,寒潭本就是祁墨声给神兽特批的,君莫衡以前根本就不喜欢来这,可是最近言时雨又正巧在躲他。
他鼓足勇气却被浇灭希望,正打算来这池水中泡泡在重振旗鼓,却不想就是这么一泡,整个沉到潭底下的眼睛突然睁开。
再次破水而出化作人形的时候还捞到一个心心念念许久不见的人。
“哥哥?”
中间有一段前世,就是小言被坑了(大概是三军主帅背后的皇帝断了他的粮草但是他还是要去打敌国这样),然后小黑爆发,于是洛河就崛起了。
但是因为后续原因小言是个失忆的大冤种,不过之后会记起来的。
虽然童话很好,但他可以勇敢的接受现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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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盟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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