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黙回复:“90087”
听筒里传来金属与金属相碰的声音,一声空音之后,传来“嘟~嘟~”声,在周默听来每一场都特别漫长,心中默念,李公公快接啊,再不接我就真的让你做公公。
在响了有五六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喂~你谁啊?这个时……”
不待李公权说完,周默便低声但严肃的声调说:“别说话,我老默,在警察厅,请记住,昨晚在面具舞会上我吐在了一个美女身上,如果有人问起,就这么说,同时务必现在就告诉猛张飞,没有为什么,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必须记住。”说完周默挂掉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周默心口的压抑已减轻不少,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但是还有一件事不能令他放下心来,那就是白警官给身为酒店老板的表姐打电话的事,对于一个对教务区办公室结构完全不了解的人,在这样漆黑的夜里要悄无声息地找到电话,再拨通电话,委实难度不小。
周默搬起电话机,尝试着往外拽电话线,电话线非常配合地往外延长着,周默小步地往门外倒退着,手中捧着的电话机离走廊越来越近了,只要能把它放到走廊上,便不用担心白警官能不能拨通电话了,突然右脚脚后跟踩着了什么,周默身体一歪,听筒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这一声把周默的心脏都吓到嗓子眼儿了。
这下完了,肯定会被高峰听到了!
******
二楼陈志庭校长办公室。
高峰刷地站起来,竖起耳朵,警觉地听着,就听一“喵”的一声猫叫, “原来是只猫啊”。
******
厕所内,白警官吓得不轻,惊出一身汗。
这时,从走廊上传来轻微的沙沙声,细听,这是从北边传来,心总算落在了地面——北边是通往三楼的楼梯,那是周默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窜进厕所,来到厕所最里间,是周默。
二话不说,周默从白警官手上接过纸笔,写道:电话在三楼楼梯口。
白警官一点头,然后将监听器放入周默口袋,溜出厕所,往消防通道走去。
******
在美女警官离开后的三四分钟,周默走出厕所,在厕所门口他狠狠地深呼吸一口,以此来调节自己的情绪,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装成一只善良无知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兔,他几乎是以小跑的速度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那一头的尽头便是校长办公室。
这个中间要经过校长的尸体,走廊上的灯光昏黄,照在陈志庭的尸体上,尸体上盖着的白布,略呈黄色,白布之间一个竖直的“1”字赫然呈现出来。周默总是觉得这尸体哪里不太对劲,透着诡异,但他又想不明白不对劲在哪里。
突然脑中呈现出一些在电影中浮现的尸体画面,里面的尸体脸部表情千奇百怪,但一律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不可能躺得这么直,直到呈一字形,对了,这就是诡异感觉的来源。为什么陈校长的尸体会呈现一字形的,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死者为何刻意为之呢?
就在周默蹲在尸体前沉思的时候,听见背后重重的脚步声传来,周默这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猛然想起女警官白兰,如果被他们发现白兰不在厕所就完了。
高峰板着脸问:“在这里干什么?”
“高处长,你觉不觉得这个尸体有点怪异?”周默此时提问,更多的是想为白警官拖延时间。
高峰没有回答周默,而是冲点点头,抬脚往厕所的方向走去。周默假装一个不小心摔倒在青春痘警员身上,青春痘警员被这意外一撞晃荡了一下,差点倒了下去,幸亏高峰伸出大手,稳稳地阻止了秘书的倒势。
高峰看了周默一眼,未说一句话。
高峰原本只是让秘书去厕所看看白兰,是不是晕倒在厕所或发生了什么其它的意外,并没有多想,因为白兰是他一向了解与喜欢的下属。但经周默这样自作聪明的假摔,反而增强了高峰的怀疑。他大步地向厕所奔去。
冲进厕所,高峰大声呼唤着白兰的名字。
不见白兰回答。
周默的心狂跳着,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与白兰的串供行为,那麻烦可就大了,杀人的罪名恐怕就无可挽回了,不但如此,恐怕白兰的职业生涯也就被毁了。想到这里周默急得浑身发燥,额头上的汗直落了下来。
阴郁的问道:“咦,怎么这么多汗?”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明白无误里透露出他内心的活动——哼,这么着急,没搞鬼才怪。迅捷向厕所中唯一关着的门踹去,门咣噹一声开了。
白警官躺在厕所单间一角,整个人像一块破布似的卧在那里,软塌塌,没有丝毫生机。
青春痘眉头一皱,他有点失望。
周默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白警官在这里,说明她肯定一切都已办好。即然都已办好,为什么不答应众人的呼喊呢?她为什么又要倒在这里呢?莫不是真的办完事后累倒在厕所了吧,就在周默渐渐不安时,就见白警官突然冲他眨了眨眼睛,随即又闭上了。
白兰的举动迅速而精准,持续不过半秒,但在周默脑中却如一道闪电般辟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好一个绝顶聪明的小美女啊,她这是在为自己为何上厕所迟迟不出来找理由哇,这一招不但为自己找到了理由,也从根本可以打消高峰对他的怀疑啊,连这一招都能想出来,周到,好周到哇。
周默一向认为美女无脑,但这个绝色美警却改变了他以往的看法,这是他第一次佩服一个女人,而且还佩服得五体投地。哇拷,如果谁那么倒霉一个这么聪明的女人结婚了,日子肯定不好过哇,一想到这点,不禁为这女警未来的丈夫担忧起来,可怜的男人们啊,绝不要被她的美色所诱惑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你要想存点私房钱或是找个小三,那看来是门儿都没有了,可怜!可怜!男人若此,生又何欢啊!
就在周默神经狂想病发作得无药可救的时候,高峰一马当先冲过去抱起白兰,直冲走廊,往一楼奔去。我跟青春痘警员紧跟在他身后。
走到警车跟前,青春痘警员跑过去,一下拉开后门,高峰猫腰进去,我也钻进去,不一会儿,青春痘警员便在前面开动了发动机,轰隆隆的马达声响起,警车直朝国立中央医院奔去。
街道上的梧桐树影在晨光中急速滑过,可见车速之快,好在是凌晨,人影稀松,只有些环卫工人与一些进城卖菜的菜农,所以无车祸发生。
高峰眉头紧锁,其间拨打了一个电话,是打给法医的,让法医去现场堪查。除此外,车内一无交谈。
约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国立中央医院门口。
在凌晨的阳光中,摆在周默眼前的是一栋魏峨的建筑,以大门为中心,呈对称状,将只有六层楼衬托得庄严无比。门口两边的华表上的丁洋灯还未熄灭,在阳光中现出某种萧条气象。
两名白衣天使已抬着一副担架等在车边。周默跳下车稳住车门,高峰抱着女警跳下车,准而轻地放进担架。两边白衣天使往急症室跑去。
高峰长叹了一口气,眉头却依然不肯舒展开。
高峰的秘书盯着高峰,脸上带着明显的愠怒。
周默心里憋着一股笑意,不敢抒发。这个女警也太鬼了吧,把上司玩得这么团团转,要是她敢这样玩我,我肯定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三个人跨进医院大门,往急症室走去,白炽灯将室内照得亮堂堂的,冷冷的光打在所有人的脸上,每一张脸都显得冷冷的。高峰对青春痘警员交待了两句,那秘书便走到接待台前,低声说道:“首都警察厅警员,征用电话。”说着青春痘警员将一个名片大小的证件拿了出来,护士一看到证件,脸上的睡意立即消失不见。打开接待台的小门,高峰领着青春痘警员与周默一起走了进去。
青春痘警员拿起听筒,拨响了总台的电话,然后对着电话说了一个号码,就把听筒递给高峰,一阵嘟音之后,高峰说:“您好,我是警察厅高峰,找白院长。”态度甚是恭敬,看来这个白院长绝不是等闲人物啊。
“白院长,您先别着急,兰兰刚才晕倒了”高峰刚说到这里,电话那头传来了连环炮是的说话声,说的什么听不清楚,等那头听了后,高峰说:“您先别着急。唉,好的,好的,都怪我没照顾好她,让您着急了。”说完电话那头又传来说话声,高峰毕恭毕敬地听着,然后轻轻地挂断了电话,似乎生怕惊扰了电话那头的人似的。
他们三个人坐在急症室旁的长凳上,距离急症室的大门不过四五步远,急症室大门的上半部分是玻璃,玻璃上写着“急症室”三个红色大字,玻璃后的蓝色帷幕拉得紧紧的,看不到里面的动静,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人影在上面晃动,这明显增强了等待者的担忧。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