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两头猫正窝在树枝上打哈欠，突然它的毛竖起，进入了戒备状态：“喵喵！”
黑影从树上极速飞往北方。
两头猫感受到了一阵冷意擦过，也紧跟着蹿了出去：“喵呜——”
它踩着脚下被磷火照亮了的森森白骨，极速跟上那道黑影的轨迹。
黑影在前方停下了。
两头猫紧急刹车，差点撞到前面悬停的那道朦胧的人影，却被抬起的雾气接住了：“喵喵？”
黑影将两头猫送向前方，低声下达命令：“赶走那个人。”
“喵！”两头猫亮起爪子，朝着那个不受树神欢迎的男人扑了过去。
“什么人！”祁陆背后一冷，多年训练出来的对危险的灵敏度让他很快拔出匕首朝着危险源刺了过去。
只划落了一片猫毛。
两头猫轻盈地点地，落在路边的石块上，舔了舔被削下来一撮毛的地方，眼神凶狠地瞪向男人和他手中的冷刃：“喵嗷——”
林寂蹙眉抬头，看到了正在可怜兮兮舔爪子的猫：“没事吧？”
祁陆闻言摇头：“我没事…”
他话未说完，就看到林寂朝着那只攻击性极强的野猫走了过去，而且把它抱了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林寂担心地摸了摸猫背把它炸起来的毛抚平：“还好没事。”
祁陆有点无语：“不是，林大师…”
“喵。”两头猫乖巧地蹭了蹭林寂的脖子，撇过头朝着愣在原地的男人扬了扬爪子：“喵喵～”
祁陆握紧匕首，他从两头怪猫脸上看出了挑衅的意思。
林寂回头：“这只猫是以前我养的。”
“哦…”祁陆却认为这么奇怪的妖猫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东西：“原来是你养的，我刚才太冲动了，差点误伤它…”应该一刀解决才对。
林寂抱着猫站起身：“你先回去吧，我去找到我表哥就回来。”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祁陆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林寂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过头看向幽暗的森林，打算同意：“要不你…”
“喵呜！”两头猫及时把心软的林寂拽了回来。
林寂摸了摸它的两个头，叹了口气：“祁陆你知道的，我没办法…”
“林大师，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会等你。”祁陆低声说：“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跟着你，那我就离你远一点，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陪着你就好了。”
林寂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觉得他确实太卑微了，更何况现在的林寂已经不那么冷血无情了：“你没必要…”
“有必要。”祁陆坚定地说完，转身朝着阴影走去，背影消失在了林荫深处。
林寂点了点猫鼻子：“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他回归理性啊？”
两头猫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算了，反正说了你们也不懂。”林寂收回视线，举步往那棵树的方向走，却思绪重重：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
就像他于东方序乐，祁陆于他，都是求不得偏要强求，终究是害人害己还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林寂满怀思绪地来到白骨堆积成之处才回过神，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是觉得有些阴森恐怖。
被骨头环绕着就是那棵树，这些白骨磷火莹莹散发着夜光，可见朦朦黑雾萦绕上方，有些道行的法师一看便能知道这是个捕猎者的结界。
林寂没有灵力，不能像祁陆那天来接他那样飞过骨山，而这些骨头又都是人骨，他当然也不想爬过去。
只好绕着白骨走，打算找个入口，没想到突然从地下伸出无数青藤把白骨卷起拖进了地下，很快就清理出了一条通往结界内部的路。
林寂：“……”
他没有过多犹豫，迈步沿着路往里走，刚走进去一些背后经过的地方就被重新出现的白骨遮蔽起来了。
祁陆快步跟上去，却被白骨挡住了去路，他打算用灵力飞进去，没想到上空好像被透明而坚硬的玻璃罩子隔离了内外。
他怕林寂出事，情急之下喊道：“林寂——”
林寂听到了他的喊声，回头回应道：“祁陆！我没事，你回去吧。”
祁陆落寞地看着磷火的蓝光，目光微凉：“我在这里等你。”
林寂努力忽略不忍，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那棵树吸收了血肉吸收了日月光华，现在似乎更加粗壮了。
林寂看着垂藤丛生的参天巨木：“东方序乐，我要去找我表哥了，可能…有一段时间不在，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杀.人了？”
树叶发出簌簌声，似乎是对他的回应。
林寂上前摸了摸血色的树干，那一片地方又还原出了原始的木色：“我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这一切不是你的本意对吗？”
冥冥中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如同靡靡的天籁之声贯彻天地：“错，我本意便是如此。”
“东方序乐？！”林寂抬头看向黑压压的树冠，无尽的压迫感：“为什么…”
冰冷的声音来自虚空，也许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杀生成仁，亦可封神。”
林寂心痛地收紧手指：“可是…你明明可以通过修行成为万人敬仰的那个神明…”
东方序乐低声说：“积攒功德，得人供奉，那太慢了。万人敬仰于我如浮云，我只要你一人的敬仰即可。”
林寂心中突然一颤，试探着问：“如果我愿意陪你一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刻，你可以放弃杀生吗？就当是…为了我。”
东方序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来不及了。况且，我要的是跻身天地之上，只有成为绝对的权威，届时你与我之间只有吾一人能左右，再无人敢介入，包括那个碍眼的人类，也…包括你自己。”
林寂瞬间感觉寒意袭来：“我不是你的玩偶，我是个人！跟你成神的路上杀的那些人一样，是你们视若草芥的人类。”
“不，你不一样。”一道人影从树上飞出，将林寂紧紧束缚在雾气之中，在他耳边低语：“你是属于我的，天地间只此一个。至于别的人类？确实，都是养料。”
林寂气得发抖，虽然现在把他抱在怀里的是曾今让他魂牵梦萦的那个树神，可是现在的东方序乐阴暗冷血到令人陌生：“放开我！”
东方序乐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你逃不掉的林寂。”
“东方序乐——”林寂闭目调动了心力，挣脱了他的束缚，却因为耗费了元神而吐了一大口血：“唔！”
“林寂？”东方序乐聚起的雾气被他冲散了，他重新聚合成人影，不解地问：“你不是愿意陪着我吗？”
林寂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失望：“前提是你不能伤害人类。”
“对你而言那些无关的人都比我重要吗？”东方序乐声音阴冷。
树枝在他背后狂舞着，飞叶如刀划过林寂的身侧。
林寂坚定地说：“如果你要杀无辜的人，那就是与我为敌。”
东方序乐冷笑：“是吗？”
“喵喵…”两头猫藏在林寂背后躲着叶刀，有些恐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主人们这么严肃，是不是在吵架？
会更新完的！一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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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宣示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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