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入真2

惊世骇俗,粘腻怪诞。

被舔舐得伤口。

文远本以为,同他现在模样差不多大的自己,会挣扎反抗,甚至进行更剧烈的对博。

毕竟,他被这样对待后,不论是非思考,下意识的就会反抗的。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安静的,就连抽泣都停止下来,只能听到戴贺采舔吸的声音。

像是死去般,头颅被抵押在桌上。

文远看不清,侧过头的青年。

只是,顺着湿漉一直到手背。

戴贺采舔舐着,俯身贴在文远的耳旁。

不言不语,如神经病般的在哪吹气。

耳旁的痒风一阵接着一阵,直接涌起的鸡皮疙瘩,让本还想沉默的文远也沉不住气。

猛地起身,将本就不再束缚的戴贺采推后几米。

僵硬的脸,如同再冰箱中存放几年的干鱼。

记忆中的文远,想要说些什么。

再看到嘴角挂血,却又如孩童般天真表情,结合着上位者对下位者不自觉带着嘲弄的慈悲时。

味如嚼蜡,又似屎盆淋身。

彩虹般,由黑转绿。

见到此刻的戴贺采,文远如习惯般,如常人远离疯子,将所有的愤怒和厌恶压下。

漠然的将脚边,属于他的衣裤捡起,利落的套上衣服,朝着酒店房间的门口走去。

没有行动,更为阻止文远的行动。

美艳妆容的戴贺采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已经拉开房门即将离去的文远。

与彻底扯开半个身体离去前,戴贺采才发出一句短促的话语。

“不疼了吧,文远。”

而这句关心下,做以回答的只是一声强劲的鸣响。

如烟花般短暂的炸响后,而又归于平静。

凌乱的房间,如若雕塑般伫立,视线久久的定格在文远离开的房门。

此时此刻,他是以灵魂体的文远,才发觉自己如看客般的无能为力。

卸妆,洗漱。

那是戴贺采所穿的,被撕裂开来的女士的衣物。

如烟花开放时散落在房间各处。

房间外的铃声响动。

仅披了件浴袍,俊丽的面容显示出男性的特质。

戴贺采接过推进的餐车,慢条斯理的端放在桌面,用刀叉享受着摸好果酱的面包,以及烤的焦汁的培根肉肠。

视角由二转一又再度放大,将戴贺采面色的表情和一举一动都刻画出来。

也是这样毛孔般的细致,才让文远终于看齐,那几乎微不可察的肤色变化。

那是上臂沿着手腕中间,等同于几乎整个臂膀的皮肤,同那肩膀和手掌的经脉。

文远才看到,那浅淡而又确实存在的皮色伤疤。

如冬眠裹被,盖着的毛毯。

虽被浓厚的棉被裹着,却仍能在突出的厚层下看出起的存在。

亦如,戴贺采那被植皮的雪白皮肤。

光是看着那洁白净化如白玉般,原生态的肤色。

而又望向那持刀叉的纤白无暇,但指甲短促的手。

文远便觉得这植皮手术的昂贵,以及在眼前出现的,在洁白无尽长廊中,女装戴贺采曾对他说的故事。

被骚扰的戴贺采,杀死了骚扰自己的老师,报复了熏功掏财的生活管家,被关在了外国的精神病院内一点点的用自己的手指抠破皮肤,用身体做以艺术,来向亲人求爱赎罪的故事。

若是此时此刻,戴贺采只是安分守己的吃着自己的早餐。

文远的心绪,大概会因为佐证了戴贺采确实对亲人那赤城而又炽烈的爱意,而敬佩到沉默。

可已经历经过的事情,在就既定了结局。

并不会因为文远的想法而改变。

也不会因为现在已然死去的灵魂,而将过去的故事回荡和复生。

餐食的结束。

戴贺采仍未离开这个房间。

他只是靠在沙发上,目光盯着正对面床上零散破裂的衣物。

手中把玩着方才用食的餐刀。

背对着阳光,斜射下来的阴影被戴贺采精瘦的脊背弯曲。

静静的,黝黑的眼神再度飘渺空洞。

他似乎在出神,又似乎在思考。但这也只是片刻。

在这片刻之后,随着一声初始的电话铃声。

戴贺采向画面中文远拨打的电话被挂断。

又是一阵沉默,戴贺采没有继续拨打电话,来无意义的纠缠。

翻阅着手机目录,几乎全是手机的号码,不带着任何的备注。

唯有的几行文字,自然也是父母哥哥,以及被标记的挚爱。

那挚爱是谁,早已无需多问,方才戴贺采所拨打挚爱被立即挂断的号码,已经提醒。

眼睫下垂,翻阅到自己想找的号码后,铃声再度响起。

不过三秒,电话便接通。

成熟的男声,带着明显的恭敬和客礼。

“戴少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戴贺采沉默了片刻。

而在这份沉默中,不知何的文远能感受到对面手机中,男人的恐惧与烦闷。

而文远已经能预感到,戴贺采接下来的行为。

却仍是不解,而在这份不解下,他方才的敬佩,会重新被厌恶而取代。

没有说话,在看了眼房间的挂钟,又看着把玩餐刀时,手指甲已经溢出的血珠。

停顿下,戴贺采终于爆出酒店的位置,和房间的坐标,让电话对面的男人与20分钟后接他。

没有给对面回复的机会,似乎像是隔离着物种的差距,亦像是在吩咐物件的对牛弹琴。

反正,戴贺采从不在乎自己不感兴趣的人和物。

同样对他自身也是如此。

将电话丢至一旁,手中握着餐刀,手指凝固的血珠,也因为戴贺采松快的步伐而像地面滑落。

跟随着戴贺采的步伐,文远来到了浴室。

防水效果很好,干湿分离,搭在浴缸上的毛巾还是湿润的,可在浴室外隔离的洗手台地面却相当整洁干燥。

水流声淅淅沥沥,浴缸逐渐的白面逐渐靠近。

待到,躺进浴缸时,没了半身体的位置,水流便停了下来。

试了试水温,戴贺采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着视角和脚步。

雪白的上半身,在封闭的浴室与光线的折射下。

同手臂处,若隐若现的植皮伤疤重合。

手中的餐刀终于起到它的作用。

直视着镜中的自己,戴贺采手腕被划破,红血被抬撑着洗手台,汹涌的留到地板和白瓷上。

置若罔闻,戴贺采只是盯着镜面中面无表情的美艳青年。

而又忽的露出抹,扯动了整个面部皮囊的,夸张惊悚而又狰狞的笑容。

只是着亦是转瞬。

洗手台的红血已经铺了小表面。

不知是,早已习惯了疼痛而并不为其忍受。

还是心绪上的麻木,而导致身体的无知无觉。

封闭的浴室已经是被血腥笼罩。

镜子中所倒映的男人,面上的血色一点点的退却,嘴角的弧度同样一度度的平缓。

细长白皙的手指,沾染的血液,如高脚杯中晃荡的红酒,抹画着对着镜子细细的描摹。

惨白的脸,对上的以鲜血作画下,对上的“红唇”。

微笑的“红唇”,如画中人对自己眉眼的细磨。

手腕的红珠滴滴答答,宛若痴魔,又似恍惚。

戴贺采同镜中人对视,那份艳美,那份妩媚。

苍白的唇,附在血红上,同镜中人亲吻,同自己示爱。

那份鲜红,也沾染上戴贺采自己的空白。

添光抹彩。

由自己生产的“染料”源源不断。

像是妖魅,又带着慈悲。

如同青楼中拼尽全力,用自己所有身价去保护着刚诞生下来孩子的母亲,又不得不为青楼继续创造价值,去同各样或道貌岸然,或丑陋污秽,或粗鲁残暴的男人赔笑交融的可怜人。

站在那,便是一场浪漫的悲剧。

轻点描眉,抹唇轻哼。

暖光穿过窗台,戴贺采在台前为自己梳妆。

轻轻摇曳,环抱着自己,他的身体被抹上了鲜红,他的面色已经亏空到回拜,他的表情却是陶醉享受。

轻轻哼唱,那是母亲诱哄孩子的温柔。

踏着地面的血污,戴贺采的脚步虚浮,面色却是轻快的如同公园郊游的喜悦。

手腕割伤的血液不再浓郁,依稀嘀嗒的从手指间滑落,又汇入到浴缸的温水中。

将身体沉浸在浴缸中,没入半身。

温水的冲刷,一遍遍的将即将拧紧的刀口再度释放出来。

透明的水面,同样被晕染的灿烂。

戴贺采面上的血色已经匮乏到凄惨。

他仰头,将身体放松,肩膀不加支撑的,仍由自己一点点睡着浴缸的白瓷上,滑落到浅红的水面中。

被热气笼罩的云霭灯光,如戴贺采此刻眼神般的空旷。

自言自语着。

“虽然很抱歉这种行为,给你们带来的困扰,但是也只有这种方法,我才能吸引到你们的关注,无论是妈妈,哥哥,爸爸还是文远,真的很抱歉了,我只能用你们厌恶的方法来得到你们的的注意和爱意了…”

只是慢慢的滑落,口鼻被浅红的水流拂过,戴贺采仍有平躺,将全身浸泡在这温润而血腥的水面下,如同羔羊裹孕在母亲的肚子中等待着新生。

看着戴贺采的眉眼舒缓,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在旁观看的文远,眉头却是一刻不停的收紧。

带眼前的场景彻底转化。

文远来到了,自己从酒店离开后的场景。

尽管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在出酒店时遇到工作人员的询问,场景中的文远仍会礼貌的拒绝而后离开。

没有因为自身的坏情绪而给旁人带来负面能量。

这是在旁观的文远所没想到的。

以己知己,文远并不擅长处理情绪,他更多的时候只是忍耐和沉默。

与本体的差异,对待自己本就是特殊。

自然与戴贺采的三两草率观察不同。

从最开始来看,他便注意到了,记忆场景中自己的模样,是否过于年轻了呢。

虽说身量高瘦,气质已经凸现的沉稳平和,穿着也是成年人的款式。

可年轻就是年轻,清瘦也无法遮盖着,面容上的稚嫩。

清俊沉稳,与人群中疾步穿梭都会引得人纷纷侧面。

与此刻畸形鬼怪的自己截然相反。

虽是愁苦,可少年的意气风发是无法覆灭的。

此时的文远,现实的自己,在经历了这般痛苦和崩坏时,最多不过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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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铭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