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珠顺听明白了,意思是自己还挺厉害的呗?
不过还有一件事她不明白:“可长老,为何我会有这种,断骨重塑的痛感啊?刚才符悖跟我说,其他弟子都没有过这种症状。”
灵霄长老此时也满目愁容:“这,我确实不知,你现在可感觉有什么不同?”
江珠顺抖了抖胳膊踢了踢腿,浑身扭了一通,回答道:“嘶……好像没有什么不同,硬要说的话,感觉身子轻了一点?活动更灵巧了一点?不过可能是刚才疼得出汗太多了,消水肿了。”
“哦对了,”江珠顺想起正事,“请问长老,我是否够资格入灵霄宗?”
灵霄长老大手一挥:“自然!若许姑娘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师尊,挂灵霄峰名下,与阿蛮共同修行!”
江珠顺乐呵呵地行礼:“珠顺……哦不,小江乐意得很,多谢师尊收留。”
她转过身子朝符悖也行了一礼:“日后就拜托阿蛮小师兄多多指点啦~”
江珠顺此刻还穿着那身羽绒服牛仔裤运动鞋,在一众古人中显得像是误入古装剧片场的工作人员,多少是有点滑稽。
符悖面颊微红,不自然地:“与师、师妹共勉。”
虽说是拜了灵霄长老为师,但平日里的修习还是自行揣摩,师尊只会在困惑时进行点拨。
所以二人仪式结束后就回了灵霄峰。
虽然天赋极强,但也改变不了江珠顺现在是个菜鸟且恐高的事实,双脚落到实打实的地面上时,她两条腿都是软的。
符悖十分有眼力见地搀着她往竹林内部走,二人绕过原先江珠顺住的小院时,江珠顺看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斜指着小院疑惑问:“走、走过了吧?”
符悖头都没回,淡淡开口:“没有,那个院子是我的住所,我现在带你去新的。”
“嗯?那你睡的哪?又为何昨天不直接让我住新院呢?”
符悖依然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仿佛这不是一件需要刻意表述的事,但江珠顺问了,那说说也无妨:“新院许久没住人了,屋里尘土多,没有炭火,也没有被褥,夜里会冷。”
江珠顺点点头,并没放过前一个问题:“我睡了你的床,你睡的哪呢?”
符悖抿唇:“……新院。”
“那你不嫌脏、不冷吗?”
符悖倒是真不在意:“一夜而已,和衣而眠,并无大碍。”
江珠顺无言,只在心里默默感叹:我担的弟弟,人品就是没话说啊!
新院与符悖院子离得不远,直线距离大概只有不到百米,但耐不住竹林之中曲溜拐弯,两人硬生生走了快五分钟才到。
院子和屋内的布局都大差不差,只是破旧程度让江珠顺大吃一惊。
木梁上遍布蜘蛛网,看起来已经被岁月腐朽地只需轻轻一碰就会化为乌有。床帏早已破烂不堪,勉强挂在床架上,桌椅地面铺了厚厚一层灰尘,其中几个脚印清晰可见,想必就是符悖昨夜留下的。
“这,你确定能住人?”江珠顺不敢置信地问符悖。
符悖二话不说就施了个焕新术,眨眼间陈旧全然褪去,整个院子新的像个样板房。
江珠顺先是惊叹了一番,随后不解地问:“有这样厉害的法诀,你昨日怎么不使?”
符悖:“你若是没有留下,今日也不会使。”
老师这……算媚粉吗?
江珠顺难免小鹿乱撞了一下,但看见符悖那义正言辞的样子,就深刻意识到做梦女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她放平心态:“好吧,请问师兄,校服要去哪里领?”
“我带你去。”
重新回到悬崖边,符悖指着七峰围绕、登仙台之下的一块比之广阔数倍的浮岛平台,温和地介绍:“那是凌渊台,学堂、衣堂、食堂、书阁、试炼场等皆在上面。你即已入宗门,待整理妥当后就需去学堂登记了。”
凌渊台的海拔只比各峰略低,所以连接的步桥也并不陡峭,经历过通天阶的磨炼,这种普通步桥对江珠顺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凌渊台上的人就多起来了,许多身着不同颜色校服的弟子在各个铺子中穿梭,也有占据一角静静读书的,相约去试炼场比武的也不在少数。
符悖熟练地穿过人群,领着江珠顺直奔衣堂。
衣堂里倒是没有几个弟子,这里打眼望去只有校服这一种制式的衣服。
衣堂里的伙计看着像是外包的,年纪不大精气神也不怎么好,看见奇装异服的江珠顺连眼神都没多给,麻木地问:“新来的?”
江珠顺:“新来的,灵霄峰的。”
伙计瞥了眼符悖,嗤笑一声,莫名其妙地不将人放在眼里:“知道,大名鼎鼎的符师兄领来的人,还能是哪个峰。过来量尺寸。”
江珠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连带着自己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你给我量?”
“不然呢?”
“不行,我感觉你对我们敌意好像很大哦,不放心你,给我换个姑娘来。”
伙计拍桌而起:“你们灵霄峰哪来那么多毛病,爱量不量,反正不穿校服被罚的也不是我。”
符悖神态如常,可话语却也变得不大友善:“从前我不上报你的玩忽职守,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不是因为拿你无可奈何,知道了吗?”
伙计感受到强大天赋的灵力压制,愤然却无可奈何,“哼”了一声,不甘地退回里间重新叫了个姑娘出来接待。
新出来的姑娘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动作麻利没有废话,就是那半死不活的劲儿让江珠顺直接幻视工位上的自己。
她量好尺寸后没过多久两套黑色校服就做好了。
姑娘把其中一套递给江珠顺:“试试吧。”
江珠顺捧着新衣服高高兴兴地问:“试衣间在哪?”
“这里没有试衣间。”符悖迅速施了个诀,一阵光晕过去,江珠顺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换好了校服,羽绒服毛衣什么的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旁边。
“这样就可以了。”符悖说着,又十分贴心的化出一面镜子供江珠顺照。
“谢谢小师兄~”她又转头对衣堂小姑娘说,“很合身,谢谢你。”
姑娘把另外一身叠好递给她:“客气了。师姐原本的衣服需要我处理掉吗?”
江珠顺犹豫片刻,还是摇摇头:“不啦,我带回去留个纪念吧。”
取完衣服,二人又在凌渊台上逛了逛,江珠顺发现此处有许多摆摊的,跟夜市似的,卖的也都是些差不多的小玩意。
“这里还会入驻商贩的吗?”江珠顺问。
符悖解答:“并非商贩,那些都是资质不高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不可随意出宗门,而外门弟子则没有诸多拘束,所以便琢磨出这种双方互利的方式。”
中间商赚差价?
江珠顺闻言,兴趣更甚,硬拉着符悖挨个摊位地逛,还借符悖的钱买了不少稀奇古怪没见过的饰品来装饰新居。
日子又过去了几天,江珠顺在符悖的帮助下打理好自己的小屋,请木良安来做客。
木良安脚一踏进院门就开始夸:“江姐姐好厉害啊!竟直接拜入了灵霄长老门下!以后我可得称呼你为江师姐啦。”
江珠顺不懂:“这不同峰之间有什么门道吗?我确实不太懂。”
木良安十分热心肠地开始介绍:“不能说是门道。灵霄宗内设七峰,分别是灵泉峰,主运功修炼;灵刑峰主刑罚、暗器;灵药峰主医、毒、蛊;灵武峰主武功;灵器峰主兵刃,机关什么的也有研究;灵宠峰主灵宠;以及最后一峰灵霄峰。作为七峰之首,灵霄峰弟子需将以上都大体掌握,可以不精通,但不能不知晓。所以对天赋要求极高,你来之前也就只有一个符悖师兄符合。”
看来我是傻不拉几地跳了个不小的火坑呢。
江珠顺在心里嘀咕完,又问:“不过木妹妹你入宗门应是在我之前许多,为何要叫我师姐呢?”
木良安解释道:“这其实是灵霄宗弟子间约定俗成的规矩,以各峰强徒与灵霄峰弟子为榜样,所以不论年纪,亦不论入门时长,均称师兄师姐。”
江珠顺:“那还真是挺求上进的哈。”
木良安傲娇做作地扭扭头:“那是自然!”
“对了,”木良安端坐好,突然想到什么,“师姐你是不是还没有去学堂登记呀?”
江珠顺愣了一下,想起来符悖好像跟她提过这事:“嗯,还没有,这几天不是都在布置我的屋子嘛,就没来得及。正好,我今天收拾好了,师妹要是有空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去。”
木良安拉住她:“别急别急,今日学堂放休,老师们都不在的。待明日,你与符师兄一起去便是啦。”
说起符悖,江珠顺好奇地问:“符师兄他多大了呀?看着很年轻呢。”
木良安:“二十一啦,符师兄好像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宗门,是灵霄长老一手带大的,你在后峰野林子里晕倒那天正巧就是他的生辰呢!”
江珠顺若有所思:“这么说来,他比我还小两岁呢,小师兄果然没叫错,就是不知道他叫我师妹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符师兄平日里可不苟言笑啦,我在他面前都不敢这样放肆。”木良安吐槽道。
江珠顺回想着这些天的相处,并不能感同身受,于是问道:“他对你们很凶吗?”
木良安:“不是凶,怎么说呢,符师兄对什么事都很认真,绝不会敷衍了事,也看不惯敷衍了事这种行径,但大多同门都没有符师兄这样的天赋,有时为了完成任务也只能囫囵吞枣,所以可能就不是那么好相处吧……但也有许多同门是因为敬重符师兄,所以不敢与他嬉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太强,物极必反的缘故,符师兄的运气一直不太好,据说跟他相处久了也会被沾染上些霉运,所以就更没什么人愿意与他相处了。”
“不过我是不信的,他们自己没本事,贯会给符师兄泼脏水!好像这样就能拉平他们和符师兄之间的差距了似的。”木良安对那些人嗤之以鼻,隔空翻了个白眼。
江珠顺内心五味杂陈,虽然与符悖只相识没几天,但通过短暂的接触她也能感受到,相比敬重,符悖或许更希望是接纳。
接纳他的天赋异禀,接纳他的运气差,接纳他的“斤斤计较”,接纳他的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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