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只会说“嗯”吗?多一句话就不行吗?
裴夜月为不善言辞的小季操碎了心。
在有些时候话少可以,但在某些方面,话多些才讨人喜欢。
*
季笙歌推开门,望见正端坐在梳妆镜前束发的裴夜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去把凌乱不堪的被铺叠好。
若非今早醒来她毫发无损,季笙歌真的会忍不住多想。毕竟夜王殿下这两天对她的所做所为,真的算不上清白。
那家姑娘会撩拨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时不时整点骚话,想到这,少女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一句话——小妹妹,你喜欢姐姐吗?
季笙歌瞥见那抹鹅黄色身影,很是疑惑,这夜王殿下究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句话的!当时,她的语气、神态,像极了她那垂垂老矣的王叔。
“小季,你看我这身装扮如何?”裴夜月望着白衣少女,笑问。
少女湛蓝色的眸子并没有如她所料般充满惊艳,反而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你的花钿贴错了。”
夜王殿下惊了,赶忙冲到镜前察看,“这也没贴错地方啊……”
季笙歌低声叹息,“你贴反了,梅花妆的画法……也是错的。”
裴夜月看着放在桌角那本被翻开的书,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并配图如何画梅花妆,同时,也明明白白的告诉裴夜月——“你的方法是错误的。”
“我可以为你上妆吗?”
“好啊,我很乐意。”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裴夜月对此求之不得。
得了许肯,少女怯生生的上前,轻抚女人光洁的额头上那朵画歪了的红梅,脂粉染上玉指,在指尖染上点点梅花。
“小季……”夜王殿下忍不住轻唤道,“你的手好凉。”
她这般动作,像在床第之欢时的**,是轻柔的,令人想细细品味这种甜蜜。
季笙歌拾起浸湿的布帛细细擦拭晕开的梅花,轻声道:“殿下,你可以唤我阿笙吗?我听着你叫我小季,莫名觉得生疏。”
“而且,我爱你。”
裴夜月猛得侧身看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刚刚说什么?”
季笙歌一脸清纯无辜,“殿下,我方才说的这句话似乎是僭越了。”
“不,我想再听你说一遍,甚至是上千上万遍。”
裴夜月诚恳的搂住少女的纤腰,使少女倾倒在自己的怀里,“笙歌,你可知我有多爱你……”
楼兰姑娘腼腆一笑,顺势搂上夜王殿下的脖子,整个人都缩在那人怀里。她在女王爷没察觉到的瞬间,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裴夜月是个脸皮薄的,自是经不住季笙歌如此诱惑,而且小季今早的反差太大了,方才还是冷淡禁欲,如今却热情似火,带来一种刺激的感受。
加之这张倾城之颜,完全会使人沉溺于温柔乡。
就算现在的小季还如此稚嫩不能下手,但这张脸光是看着,就非常赏心悦目。
*
前一世,她与小季坦诚相待时,小季已经二十岁了,那时,是在气头上的爱恋,不,更应该是惩罚。
那日,是季笙歌出逃为楼兰王军送密辛,却不料半路被秦王擒获。
人送到她的府中时,已经被绑的死死地。
裴夜月当晚得知消息之前,还在给心心念念的她准备生辰礼物,而她心心念念的姑娘,却趁机盗取城防图去送给敌军。
她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裴夜月冷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什么也没说。
秦王把人送到后就走了,他知道裴夜月对这个叛徒的感情,也只是强调要夜王管好她,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裴夜月答应了。
当晚,季笙歌被关进了夜王府的密室。
“主子,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舒书提着一个木箱进来,小脸羞得通红。
“嗯,把季笙歌吊起来,就吊在那边。”裴夜月指着床前的几根柱子,吩咐手下人道。
这整铺床是密室里唯一的干净的东西。原本这里是没有床的,这密室原来也是存放重要军报的地方。
既然季笙歌从这里盗走了东西,那让她在这里受罚也是可以的。
裴夜月盯着被吊着的女孩笑了,她觉得,她有些变态,像是秦楼楚馆里的达官贵人去折磨妓子般。
她从不屑于如此,如今看着这般模样的季笙歌,她似乎是成了自己最不屑的人。
舒书她早已带着手下人离去,密室里灯火通明,却是只有她和季笙歌。
“季笙歌,本王自认待你不薄,你怎么总是想离开本王身边?难道是本王对你还不够好吗?那你我且都等着,看看楼兰那边对你被擒是何看法。”
裴夜月笑得癫狂,长得清冷如玉的人,此时笑起来却有种噬血的阴暗。
季笙歌此刻尽是悔恨,她不该背叛她的,如今是她辜负了裴夜月的一腔情意,就算是被她杀了,那又何妨?
只求下辈子,她们还能再相遇……
“季笙歌,你别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呀!”裴夜月拿出她准备的衣裙,给季笙歌展示,“你看,这可是本王特地搜来的。”
“再看看这一箱东西,本王可是准备了一年呢。”裴夜月笑着说,她觉得她现在就像是个可笑的疯子。
但那又怎样?心上人都跑了!
“殿下……”
季笙歌看清楚了那些东西,猜出了裴夜月大概的意思,不忍抽泣道,“只要你喜欢,笙歌任你罚,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信我最后一次,你可别因为我而伤心呀!不值得……”
“任本王罚?”裴夜月暴力的撕碎少女身上的衣物,给她换上自己手中的这件,“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没得其它的选择。”
“都告诫我楼兰女子狡猾如狐,本王偏是觉得你纯粹,谁知到头来,你才是最狡猾的狐狸。”
季笙歌觉得,她的心好像碎成了片,被裴夜月说的一字一句砸的稀碎。
疼痛于身上,更于心上。
室内灯火阑珊,裴夜月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句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如果背叛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原来,她早就提醒过自己了。那时裴夜月是怎么回答的呢?——噢,时间太久了,她忘记了。
裴夜月勾唇轻笑,痞气十足,现在再回答一遍也不为过。
*
画好梅花妆,再忙完今日的事情。已经是申时。
裴夜月带着季笙歌去逛辽城的商市,打算为她多买几身衣衫。
现已入秋,处于夏冬交换之季,不如把两季的衣裳都置办好,过年时再带她回裴府给父母贺岁,让二老见见她……裴夜月幻想着,很是美好。
“殿下,不用买这么多的,已经够了。”季笙歌轻声提醒刚才又准备去买衣裳的裴夜月,“我们已经买了五十套了。”
出门前,她们商量好了不买太多,但裴夜月似乎是上瘾了般,一一直在不停的买。
虽说是由商家送货上门,但也浪费了太不必要的钱。
“那,咱们再去买几双鞋?”裴夜月犹豫的问。她只是想要帮小季买几件衣服而已……
季笙歌摇头拒绝,“可是你刚才在前面的铺子已经一口气买了五双了……”
“那靴子呢?长筒靴总是要备上几双的……”
裴夜月抛了抛手中的钱袋,听着袋中银钱撞击出来的声音,她更坚定买靴子的心了。
然而,一个黑影从她身旁飞过,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钱袋!
居然有人敢抢夜王殿下的钱袋!
“舒书,上!”
裴夜月已然愤怒,递给身后的舒书一个眼色后,拉着季笙歌飞上屋顶,向那贼人飞去!
她的武功在天元是数一数二的,轻功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裴夜月并不想那么早抓到人,毕竟猫捉老鼠才是最好玩儿的。
裴夜月故意放慢脚步,吩咐舒书去擒贼。而她自己,则是抱着季笙歌慢悠悠地跟上。
不过一会儿,舒书便把钱袋拿回,而偷东西的小贼也被舒书按倒在地。
“主子,这人要怎么处理?”舒书问。
“带回去杀了。”
“不要!”贼人大呼,奋力挣扎,“小姐,你是忘了花晴了吗?!”
待裴夜月看清模样后,立马放人,“舒书松开吧,这小姑娘是我认识的人。”
花晴被扶起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眼刀剜了舒书一刀,随后又嘟起小嘴看着裴夜月。
那模样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裴夜月觉得她被这样看着,季笙歌应该是有点表示的。
于是她回眸望向少女,却又兴致缺缺的回过头。那双漂亮的蓝眸中,是漠然。
她气上心头,在季笙歌的腰上掐了一下。
季笙歌不明所以,但她想回礼——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乎,大庭广众之下,她踮起脚尖吻上裴夜月的唇。
唇上柔软的触感传至脑内,裴夜月再次明白了楼兰女子的开放。
舒书和花晴对视一眼,当场石化————她们都看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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