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总算过去，他们的手机，皆收到结果信件送达的信息。
徐一鸣今天本来是要去兼职，因为这件事，还特地和另一人对调了时间。
他们如往常那样在地铁上相遇，彼此坐在一起，却是一声不吭。
“哥，我，我有些紧张。”徐一鸣说，右脚不停垫抖着，“知道结果是什么，但还是控制不住那种。”
“我也。”叶舟伸手过去，和他十指紧紧相扣，流出的手汗，在掌心融合，就像他们即将迎来的结果一样
地铁抵达目标站台。
两人从地铁下来后，步调多次出现同手同脚现象，惹得路人频频转头看他们。
等走入小区，他们在指定的邮件存放点，成功找到放在里面的，象征他们未来各自分化结果的信件。
也许是感应到，这个将会是关系转变的关键点，两人都默契没有在路上打开，而是等赶回家里，彼此挨坐一起，准备拆封。
叶舟正要把上面的书钉拆掉时，就听徐一鸣身体颤抖地说：“哥，等，等一下，要不要我先去拿点冰饮料来压压惊。”
叶舟一顿，点头道：“好。”
徐一鸣拿来饮料，两人各自灌下半瓶，总算在肚子裹-含的冰冷下，缓和下了紧张情绪。
“那哥，我打开了。”
叶舟也应声着，拆掉了上面的图钉，拿出里面的纸质检测结果。
嗅到副本有结束的气息，001也是起了些兴致，飘到叶舟的身后，盯住纸面上所印刻的，关于叶舟身体的大量详细检测数值。
位于顶部的，是些常规的身体素质数据，皆显示正常，但从中部开始，就逐渐涉及信息素的内容。
当001接连触及几个0％的字样时，心底顿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瞄过叶舟，其脸色也如应证般变得愈发难看。
等结果纸彻底脱离信封，他们也终于在底部一行加大加-粗的字上，找到最糟糕的答案。
经鉴定，你的身上尚未检测出任何分化趋向信息素。你的身份为：
Beta。
Beta？
001浑身一震，视线落在看到结果的叶舟身上。他的唇抖动着，已经有些泛白。
001：“叶舟，你…”
叶舟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身边不知何时侧过身，挡住他视线的徐一鸣。他的眼底，也满是诧异。
“一鸣。”叶舟尝试喊他，徐一鸣才回过神，声音嘶哑地回说，“哥，你的身份是什么？”
“你的呢？”
“我们一起转过来，给对方看怎么样？”
“好。”
灯光撒下来，彼此脸上没有丝毫轻松的两人，手中的检测结果，同时转向了对方。当001看到徐一鸣结果纸上，也同样为“Beta”的字样时，头不禁有些发昏。
他想知道，位面提升任务，是不是喜欢开他的玩笑。
“哥，原来你也…”徐一鸣嘴角蔓延苦涩，“是不是检测出错了，新闻上也有不少检测错误的例子，也许我们就是那个1％。”
“一鸣，这种概率，不会落到我们身上。”叶舟说，“这也是为什么，我23岁都未能产生分化，我们不会同时是那个幸运儿。”
“可，如果我们都是Beta的话，不就意味着，我们无法在一起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叶舟扔开了纸张，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语气难得的怒起，“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不喜欢我了吗，徐一鸣！”
“喜欢，我喜欢哥，可是…我不想要这个结果，明明一切，都该是另一副模样。”
叶舟见他眼眶泛红，不知所措的苦楚模样，也是松开了手，嘴中更多的话，终究是未能脱出口。
“一鸣。”太多的言语，最终化为常态的一句话说出，“时间不早了，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做饭。”
“哥，好。”
001瞥过失魂落魄的两人，紧蹙着眉跟随叶舟进入厨房，然后目睹他持的菜刀，三番五次从手上脱落，定在砧板上。
001：“叶舟，你们这样，还能在一起吗？”
叶舟停下动作，半晌后才道：“我不知道。”
001：“神他-妈的不知道，你们不是彼此喜欢吗，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叶舟握紧刀柄说：“因为我们不是Alpha和Omega，我们都只是Beta，Beta就是最普通人，你让我，如何去违背常理。”
001：“那我告诉你，我上一个副本的宿主，也喜欢男人呢？而且他们最终也顺利在一起了。”
“那你绑定的那个宿主，那个世界，对于男性之间的恋爱持何种态度？”叶舟问。
“只要彼此喜欢，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001如此回答道，“他们也经历不少坎坷，甚至是生死。而且你们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凭什么松手。”
“001，你这是在岔开话题。你说的那个世界，怕是没有这么多条条框框，更没有对普通男性间的恋爱歧视。”叶舟一听就辨别出了异议，苦笑一声道，“如果我们出生在那个世界，就好了。”
001：“叶舟…”
“但你说的也对，事到如今，我们都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我并不想放开他，即使我们都是Beta。”
“我在强迫一鸣，走上一条不归路。”
“001，你说。我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这些话，并没有得到001的回答。做好饭菜的叶舟，将这些端到餐桌上，徐一鸣的眸，至始至终跟随他的身体移动。
“哥，对不起，刚才说了那种话。”徐一鸣说，“我还是想和哥在一起。”
“我也是。”叶舟说，尽量笑的温柔，“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对吗？
当然不对。
001注视眼下的情况。从两人得知未来分化结果起的第三天，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马赛克情景，两人的亲吻次数，也大幅度下降。
不是说两人不喜欢对方了，而是彼此心底，都藏掖着事，不说出来。
001看得急，多次询问叶舟这个问题，都没有得到像样的答案，或许是一些例如“可能对BB的恋爱模式，还不熟悉的缘故”这类敷衍的话。
001叹口气，再这样下去，两人关系迟早要泡汤，而且看叶舟这副模样，怕是跟寻安一个德行，要记住徐一鸣一辈子。
001：“叶舟，你今天回去，要不要和徐一鸣做点事，例如出去聚餐或许看电影？”
叶舟手上动作一顿，敛起眼皮道：“嗯，我会考虑的。”
我怎么不觉得你，有任何考虑的意思。
001不知该再劝说什么，见叶舟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知道再干扰他也无济于事，于是穿墙去隔壁无人的会议室休息时，结果迎面撞见里面坐着的一个熟悉的人。
“枭？你怎么在这。”
“看你这表情，怎么，是任务出现问题了？”枭摇摇头说，“不过也是，以你懒散的行动力，不出事才有问题。”
001哼笑：“所以呢，你又在做什么，我的任务进度停滞不前，你却无所事事地在这里陪我，甚至成了这家公司的优秀新员工。”
枭笑道：“因为我知道，你迟早需要我的帮助。两次人情的话，应该也够你干过来为我做点事了。”
“你说是不，时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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