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浑身一震。
他果然知道。
这个刻在他系统体内，没有任何加密的三个字，他本来以为这是创造者的名字，现在看来，貌似他就是这个时子序。
可是作为系统，不都是以数字命名，那这个所谓的人名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说，其实每个系统都有另外的别称。
001紧盯住他：“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问我？”枭挑眉说，“你是系统，还是我是系统。这些不过是我道听途说的信息，难道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眼见001绷着一张脸，说不出话的样子，枭不由讥讽道：“看来我们的001，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如果你真想知道更多的话，就考虑先把上一个人情还了，如何？”
“呵，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001冷哼完，便不再理睬枭。他有预感，即便是还了这个人情，枭恐怕也不会把重要的信息透露给他。
他至始至终，都不认为枭接近他，会携有任何的好意。这个被未来所通缉的破坏者。
好在枭在现实中，手头有不少工作要去处理，不便于和他继续闲聊，对他打了个再见手势，便消失在会议室。
001不以为然，也清楚身在这里，不会有太多推动时机，一直等到下班时间，才去找叶舟。
然而叶舟这次却没有急匆匆地赶地铁，反而是刻意比平常晚十分钟再出发。
001飘到他身边问：“你这是做什么，今天徐一鸣可没有去兼职，你不去赶坐和他同一班次的地铁吗？”
叶舟喝了口水，摇摇头说：“我们现在因为分化的事件，即便是聊天，也兴致乏乏，而且我能感觉到，他最近在刻意躲我。”
001无可奈何道：“那我之前的提议，你又考虑得如何，你不能再和他这样下去。”
“我不知道。”叶舟说，“但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考虑？但凡你能考虑一下，也不会酿成眼下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
001觉得对于叶舟，已经快无法进行言语引导了。他太具有自主的想法，根本无法插足干预。比起先前的寻安，001甚至感到十足的挫败感。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等叶舟晚点回家，徐一鸣正坐在餐桌旁，上面摆放了他负责买回的食材。以往这些都是他们商量着，一同前往超市购买的。
“哥。”徐一鸣抬头看来，脸上满是疲倦，001甚至从他张合的嘴型，觉得他想问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回家，但到嘴边的话，却是变成，“哥，今天晚餐也要麻烦你了，之后我来收拾就好。”
“嗯。”叶舟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来，拿过桌上的食物，走进厨房，把这些放在砧板上后，手反而是伸进裤兜里，抓住里面那包捏的已经不成样的烟盒，拿出转着看了会儿，叹几口气，又放了回去，打起点精神，开始处理手下的食物。
001这次没跟叶舟进入厨房，而是一直在观察着徐一鸣，见他脸色沉重地紧抓住手机，不断发送信息，甚至眼眶也逐渐微红，想要过去一探究竟，但终究是因为与宿主的距离限制问题，没能如愿以偿。
在叶舟从厨房里走出来之前，徐一鸣关闭手机，用手背擦了擦渗泪的眼睛，再看向叶舟时，近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哥，能不能过来，亲我一下。”
叶舟身体明显一顿，注视他一会儿，还是放下手中的菜盘，走过去按上他的后脑勺，轻吻住他的唇：“我们还是伴侣，这种事，你没必要用这种语气。”
“哥，能再来一次吗。”
“好。”叶舟揉着他的眼角说。
001以为按他们眼下的相处状况，叶舟也就随便的敷衍一吻，没想到这两人，一时间，竟然彼此都进行深入交吻，很快就发展到脱衣解带的地步，之后画面和声音，都模糊覆上了马赛克和噪音，只能看到一只脚，蜷曲着脚趾，抵在餐桌边缘不断颤栗。
直到半个小时后，两人完事，叶舟帮徐一鸣清理后，又给他边吻边喂完食物，徐一鸣已经累到不想动弹，倒头就要往他怀里睡去。
叶舟只好先把他给抱进了卧室，准备接下来的清理工作
001则看他忙碌说：“你们这样看上去，可不像是在冷战的模样”
“冷战？”叶舟摇头笑了笑，“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发生冷战。而且我知道，这些天，一鸣一直在为我们Beta和Beta的关系苦恼，因为我也一样。”
001抿嘴：“既然你们彼此间，一直心意相通，又何必想这么多。”
“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我只是个普通人，无法更改这个世界的定律，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尽力去迎合。”叶舟无奈道，“我们的恋爱，本身就是禁忌，其中我的身份还好说，但一鸣就…”
房门打开的咯吱声音，打断他的话。
两者一同看去，见徐一鸣仅穿了条裤衩，浑身光溜着，别扭着脚走出来说，“哥，我刚找到本新电影，要不要现在看。”
“可你，不需要休息吗？”
徐一鸣摇头：“哥，我有点事，要跟你聊聊。”
等叶舟收拾好一切，徐一鸣通过手机软件，将电影投屏到电视机上，两人紧挨坐在沙发内，注视眼前闪烁变化的屏幕。
电影开始播放，恐怖的氛围随声音场景迅速营造起来。但这次，别说叶舟，即使是内心对如此事物存在恐惧感的徐一鸣，紧盯住画面的眼，也没再产生任何情绪的波动。
他们的思绪，早就飘向各自迷惘的远方，预示没有回头之日。
终于，在恐怖片进入高-潮前，叶舟率先开口问道：“一鸣，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略微沉浸在电影中的001，回过神，看向与电影处于截然不同氛围中的两人。
“哥。”徐一鸣敛起眼，眼幕上落下沉重的灯光，“我刚才想了下，这事现在告诉哥，可能还不是时候，再过几天…”
“一鸣，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时间来逃避的。”叶舟说，那苦涩的表情，恐怕已经大致猜到他想说的内容了。
“哥这话，说得也对。”徐一鸣盯住掌心上错综复杂的纹理，一如他们如今的处境这般，“还记得在分化测试出结果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想带你去见我的父母，但眼下这种结果，我根本没办法告诉他们真相。”
叶舟：“一鸣…”
“距离结果出来已经好几天了，他们每天都在问我这个事情。”徐一鸣声音逐渐嘶哑，不禁用手掩面道，“时间一久，他们也或多或少察觉到不对劲，哥，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我要不要，找个借口先骗过他们。”徐一鸣继续自顾自说，“就说是，检测中心那块儿地出了严重车祸，所以我们的测试推迟了。”
“那以后呢？”叶舟依然维持理智，“以后你要怎么说，直接撒谎骗他们，说我们是Alpha和Omega吗？你明白的，这种迟早会被戳破的谎言，只会引起更大的愤怒。”
“哥，那我…”
“告诉他们实情吧。”叶舟说，眼下这种地步，也只能这么做，“先探探他们是何种态度，再另作断夺。”
“哥…好，我听哥的。”徐一鸣说，手指擦过眼角，“等明天，我去上学后再发，哥之后可千万，别离开我。”
叶舟点头。再把注意力放回电视上，电影已经结束了，但谁也没注意，结局究竟如何。
“那哥，我先去休息了。”徐一鸣说着，打了个哈欠，性-爱加上刚才一遭，他感到无与伦比地疲惫。
“去吧，我再看一会儿就过来。”叶舟揉了揉他的头发说。
“嗯。”
直到徐一鸣消失在卧室门口，叶舟才拿起遥控器，将影片调到高-潮开始部分。
001：“如果直接告诉徐一鸣父母这个真相，恐怕会遭到抵制。”
“这是显而易见的。”叶舟无奈笑一声，“无论何种性别的Alpha和Omega在一块，都能够得到世俗的支持认可。但两个普通男性间，就是变态，精神病。”
“一鸣的父母肯定是察觉到异样，才会锲而不舍地追问结果这么久。”叶舟说，“现在这种情况，败露是早晚的事，但他们也绝对不会接受这种事实。”
接受他们的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001：“叶舟…”
“我没事，我在观赏电影。”
叶舟盯住电视机，影片中的不明全齿类生物，一口将主角团其中一人咬住，那被尖牙横腰截断处，无数的器官拉长掉了出来。
怪物将他半截尸体咽入肚中，在继续逼近主角团时，有人竟将一个尚未能走路的孩子，直接抛过来，企图以此为诱饵，让众人一同逃走时。
怪物靠近嗅了嗅孩子，但并没有下口，而是转头冲向那边的主角团，血色镜头再次倒映瞳孔。
就连如今的恐怖片，都在遵守规则。
在眼底肆虐的杀戮中，叶舟又拿出他那包烟来，取出一根放在嘴里，叼住半晌后，他终于拿出打火机，将烟点着。
徐徐的白雾，模糊了视线，伴随着孩子的哭泣声，思绪渐飘渐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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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加冕平凡（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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