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门。
“守静师兄！师父……师父有下落了！”
“什么，怎么回事！师父在哪？师父回来了！”
十几个弟子蜂拥而出，在快要冲出门口的时候，步子戛然而止。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熟悉的师父——清虚明德真人，而是两个陌生的女道，衣着风格相去甚远，大概是两个普通散修。
守静是清虚门的大弟子，也是清虚明德真人的大徒弟，他十分诧异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这十几年，为了躲避朝廷的侵扰，专心修炼，又考虑到现实的生计问题，清虚门的门人离开原来的修行道场，来到偏远的城镇，将门派藏匿于市井之间。
守静当然想不到赤霞手里有符纸鹤，能够探查百里之内的灵气。一旦修炼，灵气的波动便会将符纸鹤引来，她再渡一点神识在符纸鹤上面，便又能听能视，与神游别无二致。
赤霞稽首，道：“诸位道友，叫我好找。”
白月站在赤霞身后，面对这群突然围上来的道士有点胆怯，赤霞只说了要去什么清虚门，却没说为什么去。她之前还以为赤霞是要去拜会什么老友，可眼前的情况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样。
守静焦急地连问了三个问题：“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们师父？他现在人在何处？”
赤霞：“南若寺赤霞。”
守静心生疑惑：“这年头的散修要么还俗了，要么找门派依附。你居然是散修？”
赤霞：“若不是散修，怎么有工夫注意到你们的师父。”
不止守静，在场的清虚门弟子将赤霞和白月团团围住，道：“你知道师父去哪了？你就快说吧！”
赤霞：“白月，你告诉他们，你那疯癫师父去哪了？”
白月躲在她身后，但也感觉到了来自周围的灼灼目光。她尚且一知半解，搞不懂自己的疯癫师父和清虚门人的师父有什么关系，老实说道：“师父说自己去京城了，但是扔下我就走了，一直没回来，所以我才跟上你的……”
赤霞打断她：“行了，至于后来你怎么遇上我的就不用说了。”
守静道：“你们怎么证明自己说的话？”
赤霞道：“白月，把你的心法口诀背给他们听，就是那个你引以为豪，帮我压制住心魔的那个。”
白月疑虑丛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闭上嘴，没听从赤霞的意思。
赤霞哼笑一声，迅速地在白月背上打下符篆，连残影都没留下。白月登时立刻背诵，将疯癫老道教给她的心法口诀脱口而出。
守静惊呆了，对其他清虚门人道：“你们之前有被背着师父和我在外面收过徒弟？卖弄过法术？”
其他清虚门人赶忙摇头否认。
赤霞继续道：“白月你再说说，你是怎么遇到你师父的？他又是怎么离开的？”
有了开口真话符的作用，白月想藏什么都藏不住了。包括疯癫道人是如何教习他，又如何离开再没有回来，她又是如何一个人浑浑噩噩过了三四年，全部交代了个清清楚楚，当她快要说到如何与赤霞相识的时候，赤霞焚了符篆，白月才终于停下来。
她喘着气，瞪了眼赤霞，赤霞却把目光移开，似乎并不想与她有再多的粘黏。
白月的心凉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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