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和斓灯是高中时候认识的。
说来也真的巧,好似上天安排她们必须要成为一辈子的朋友似的,她们成为朋友的过程简单又快速的让每一个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发自内心的羡慕。
要说这个缘分的建立,还得从虞烟的初中开始说起。
虞烟从小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虽然不是天赋型,但也绝对不是闷头努力型。
经常是随便努力一下,就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故而总有一股优秀的人的清高,看不上人们为了争取什么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嘴脸。
加上本来性子就不愿和很多人凑在一起,所以始终不愿意参与学校里的各种活动。
不过初中的时候玩嗨了,跟着一帮小混混玩儿了一段时间,霸占了学校的播音室,经常在课外活动时间播自己歌单的歌,然后站在操场上跟着大唱,把学校里的混混形象诠释的淋漓尽致。
虞烟的初中是当地的名校,但那个时候裙带关系在教育行业里还是屡见不鲜。
所以同学们也默认了重点班中总有一些靠关系进来的人,也默认了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不会好好学习,而且不会好相处。
那时候每所学校里都会有这么一帮混混,大家都避而远之。
但是虞烟没办法,混混头子不但在她们班,而且还和她是同一所小学的……
最后无奈虞烟只能硬着头皮加入了混混小组,还眼见着在其中的地位水涨船高。
那时候零几年,混混小组还有着很严肃的阶层制度,边缘混混只能落得个给混混头子呼来喝去的地位,像黑-帮电影一样,提升自己的地位是要靠如履薄冰一步步上位的。
但虞烟不是,混混头子讲交情,觉得和虞烟熟,又喜欢虞烟一副什么都有但什么都看不上的样子,经常拉着虞烟出去玩。
虽然现在讲起来像是听笑话一样,一群初中生以为自己在拍《教父》。但那时候初中生们是真的很在乎并且很认真的在履行混混条例。
之后虞烟的经历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人红是非多”。
有一次虞烟去水房打水,顺路想去播音室放几首自己的歌,路上遇到了其他混混成员就招呼一起去。
播音室的门只能从里面开,所以从外面进播音室需要把手从旁边小窗里探进去拉门锁。
虞烟左手拿着水杯,右手伸进窗户去拉门锁,边拉边回头和身后几个人聊天,结果直接被里面的人用窗户夹了手。
虞烟猛的把手抽回来,又惊又怒地看向里边的人。
后来虞烟才知道那个女生是想加入混混小组,但是因为太小白兔所以总是被混混们耍,她就看毫不费力就在混混小组里争得一席地位的虞烟不顺眼,想借机报复。
但当时虞烟没多想,因为一直对混混小组并不上心,根本不记得面前这个人是谁,就以为是没看到,不小心夹到她了。
加上女生被虞烟的气场吓到之后也连忙道了歉,虞烟就没多想,点了歌就走了。
谁承想跟着虞烟的几个人记下了这个事,就要给虞烟讨个公道,虽然虞烟本人并不知情。
她们把那女生拉进女卫生间,把人家头发剪掉一大截。等到教导主任找上班门来,虞烟都一头雾水。
教导主任一脸严肃呵虞烟去办公室,虞烟边走边回头朝刚跟自己聊天的朋友们做了个满脸问号的表情,插着兜跟了出去。
办公室里那个女生还在那站着,哭的脸都花了,虞烟莫名其妙地听教导主任和那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事是因她而起,真是够荒唐!
后开虞烟慢慢跟那帮混混们分道扬镳,就是觉得她们不上道,而且总是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在学校里堵人。
虞烟觉得她们是太需要存在感和关注度了才这样,但她从小到大都不缺这些。
所以后来除了一次混混头子叫她一起去医院探望一个被打断了腿的朋友,其他的邀请虞烟基本都回绝了,和一个和她回家顺路的女生成为了好朋友。
说回高中。
上了高中之后虞烟虽然不再加入混混组织,但和播音室的“梁子”是结下了,刚开学虞烟就去播音室报道。
毕业了这么多年,在虞烟选大学时一走了之去了遥远的南方,紧接着又头也不回的去了更远的欧洲之后,虞烟还总是想起高中的那个播音室。
虞烟高中的教学楼搬了三次,播音室在高一的那栋楼的一楼,要从整栋楼的最右侧拐进去,走到那条狭窄通道的尽头。
门是木质的,感觉上了点年头了,一人高的地方有一个长方形玻璃窗。
进去之后空间也不大,挤一挤能塞进去十几个人。
进门之后右手边有一个放其他设备的柜子,然后一张木桌上摆着播音用的话筒和操作台。
桌子紧靠着窗台,上面放着一张白板,写着一堆诸如“记得打扫卫生”之类的留言。
窗台上是直通到屋顶的大玻璃窗,外面是教学楼的背面和整片篮球场,四周围着些葱郁的柳树,给篮球场提供了足够的遮阳。
靠着左手边的墙摆着两把椅子,因为高中的播音节目都是正儿八经的内容了,所以大家都是两人搭档。
去播音室报道那天,虞烟还是慢悠悠地踩点到,从木门的小窗看到里面黑压压站了一屋子人吓了虞烟一跳,不动声色地推门进去之后发现部长在点名。
也多亏了自己姓虞,每次总在名单的最下面几个,才纵容了虞烟去哪都迟到的毛病。
站在人群最外层,虞烟开始默默打量之后会一起共事的同伴,点到斓灯的时候虞烟下意识去看。
抬头就看到自己正对面的人群最外层,斓灯站在玻璃窗前,午后的阳光从她后面打过来,把她盘起的头发照成浅棕色。
名字挺好听的。
但也就看了一眼,再没别的交集,甚至之后也忘了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只记得好听,像少数民族的名字。
一个月后学校选公开选修课,在操场上架起各种各样的牌子,介绍五花八门的选修课。
虞烟在法语课的牌子前面踌躇,就看到斓灯也朝这个方向走过来。
虞烟觉得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是谁,但下意识就问出口,
“你要选法语课吗?”
感觉面前这人是这个诺大操场上唯一眼熟的人了。
“好呀,我们一起上。”
斓灯有点腼腆,但是话一出口就让人觉得是很好相处的人。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走未免会感觉尴尬,但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觉得无所谓。很快两个人就在大群的陌生人中结了伴。
斓灯突然莫名其妙地问要不要一起去看《大鱼海棠》。
照虞烟怕麻烦的性子,这种情况她一定会婉拒,但那天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到了约定的那天虞烟拿出手机点开短信界面,刚想给那个没存多久的手机号发短信说自己马上就到,斓灯的短信就进来了。
虽然那个时候没觉得,但几年后每次回想起那个默契的瞬间,她们才明白从那一刻起,她们就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虞烟还记得她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因为太尴尬了,斓灯的口红沾到了牙上,她也一直没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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