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
陆延年话音落下，云眠雀跃地扑到他怀里，头靠在他挺阔的肩膀上，像一只开心得蹦来蹦去的兔子。
云眠比陆延年矮一点点，骨架却小很多，陆延年能很完整地把他整个拢在怀里，紧贴的身体隔着衣服也传来温热的感觉。
客厅的落地窗让明亮的光线透进来，温和地勾勒着两人相拥的身影。
两人抱了一会儿，云眠歪头看他。
陆延年嘴角轻轻勾起一点弧度，眼里是很珍视的神情，手在他后背摩挲了一下。
“你不要只笑啊。”云眠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说两句话呗，发表一下感想。”
抱着他的人思考几秒，仍然回答：“不知道该说什么，太高兴了。”
“……好傻。”
他们安静下来，感受着彼此匀浅的呼吸。
云眠开口：“你……”
话才刚刚开头，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却突兀地响起来。
陆延年接起电话，对面是他的助理，说今天下午得加一场临时的会。
他皱眉：“能调到明天吗？”
那头的关露说：“对方的时间好像比较难协调。”
陆延年：“那……”
这时云眠扯了扯他的袖子。
陆延年转头看他，云眠弯着眼睛小声说：“你去吧。”
万一是要紧的事情呢，反正他们谈恋爱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好。”陆延年回应道，“那就下午两点。”
刚刚确认关系就要去工作，陆延年唇线板直，云眠也叹了口气。
等到该出发的时候，陆延年走到玄关。
云眠还穿着睡衣，扒拉在墙边，露出一段纤长白皙的腿，到门口送人。
他突然想起，很多文学还是影视作品里，爱人出门时，自己好像应该帮忙整理领带的。
这个念头出现了一秒又被他压下去，他们毕竟才刚刚在一起，总觉得会有点尴尬……更何况陆延年的领带被他自己系得非常完美。
于是他的眼神从领带上移开了。
陆延年一身笔挺的西装，打开门时回头问他：“晚上一起去吃饭吗？”
云眠歪了歪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应该问晚上我们要不要去约会？”
陆延年闻言重复了一遍：“晚上我们要不要去约会？”
“好啊。”
云眠心痒痒的，还是没忍住，他往前走了几步，踮脚在陆延年脸上落下一个柔和的吻。
温软的触感转瞬即逝，陆延年愣了下，低头看他，云眠抬起手轻推他：“你走呗。”
对方闷闷地嗯一声，而后压低身体，也在云眠脸上吻了一下。
看着云眠原本莹白的脸染上粉红，陆延年道别后转身离开。
电梯门开启又合上，云眠这才把门关好走进屋，躺在沙发上。
发了一会儿呆，他突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给陆延年发消息。
[问你个事呗。]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
云眠摸了摸脸，他现在好想跟陆延年聊天啊。
很快陆延年就回复了他。
[你不是知道了吗？]
云眠打字，理所应当地说。
[高中？还是更早？我不知道啊。]
入校就藏他的证件照……说不定真是更早的时候。
陆延年“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显示了一会儿，弹出一条消息。
[那我也不知道。]
云眠被逗笑了，他发了一条语音过去：“你是不好意思说吗陆延年？别这样呗。”
[……]
[初一，更早我也不清楚了。]
过了几秒，又弹出一句。
[没有不好意思。]
云眠笑得更欢了，嘴角都快飞到天上，他几乎都能想象出对方冷脸解释的样子。
陆延年这样偶尔不承认，稍微坚持一下又只好诚实告诉他的性子，太好玩了。
他确认好陆延年那边开完会的大概时间，准备去公司楼下等，路上看到一家外观还不错的花店，还走进去买了一束漂亮的花。
运气很好，他觉得最好看的那种花刚好还剩两支，店员姐姐还说今天这束花自己超常发挥了，比以往包的都要好看，差点舍不得给云眠。
云眠喜滋滋地抱着花到大厦下方，等到陆延年出来就小跑过去，把花塞到他手里。
陆延年看了看花，对他说：“谢谢，很好看。”
如果把他心里深处的想法说出来，或许应该说，云眠是一个很擅长爱人的人。
来见他，耳钉也跟上午在家时不一样了，换了款式，浅粉色的糖果耳钉。他在首饰盒里挑挑拣拣、最终找到一个最满意的戴上的样子，也不难想象。
会精心选衣服、会特意买一束花，让人觉得被他爱着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幸福到他会有一点惶恐，不适应，觉得这像美梦，积攒了二十多年运气才能出现一次的美梦。
陆延年垂下眼眸，黑沉的眼睛望向云眠的手。
然后伸手牵住。
“下次约会，我也会给你准备礼物的。”他说。
云眠还有点意外：“诶……”
“怎么了？”
云眠手摇晃两下，却是确定牵紧他的手才摇的：“咱们刚谈恋爱就牵上手啦？”
陆延年转过头看他：“不行？”
“会不会进度太快了？”
其实他心里甜滋滋的，只是嘴上想开玩笑。
陆延年顿了顿：“我觉得不快。”
“你下午都亲我了。”
“……”
云眠愕然：“那只是亲脸！你不要说得好像我们亲嘴了一样。”
陆延年淡淡地说：“你记错了。”
“喂！”云眠气得笑起来，“我们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很爱扭曲事实。”
陆延年还在乱说：“我们两个人当中有一个记忆力不太好。”
云眠跟着他走到车前，偏头看了一眼陆延年的脸和他怀里的花，突然也懒得再争辩了。
他在副驾驶坐好。
等陆延年上车系好安全带，下意识看云眠一眼后，发现他没系，又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探过身想帮他系好。
云眠屏住呼吸。
他鼓足勇气，趁位置方便，一把抓住了陆延年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
往自己的方向扯。
等陆延年露出惊讶神情的脸近到可以触碰到，云眠仰起线条漂亮的脖颈。
第一次云眠还亲歪了，只到了嘴角的位置。
反应过来后，他喘了口气，小心翼翼重新确定好位置。
紧张地在他唇上，轻飘飘地碰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
陆延年半晌没有动作，刚被抓过的领带皱巴巴、可怜地垂在半空中，只有胸口的起伏能证明他还有反应。
然后云眠就不敢继续了，头偏向车窗那边，从脸颊一路烧红到耳朵。
两人维持着这种姿势傻了一会儿，等陆延年缓缓坐回位置，云眠头还没转过来，只是催促道：“……开车。”
陆延年顺着他的话启动车辆，在等红绿灯的间隙，还是没忍住用余光去看他滚烫红透的耳尖。
云眠当然察觉得到他的目光，只是不好意思说话。
但是，每次陆延年看他，他好不容易降温的耳朵就更红一点。
陆延年看他。
云眠喉结滚动一下。
陆延年看他。
云眠不自在地假装看窗外。
陆延年看他。
云眠伸手捂他眼睛：“还能不能专心开车了？”
眼睛长他脸上得了。
陆延年把他的手拉下来，半握住，吻了下手背：“嗯。”
“……”
等他松开，云眠缓缓收回手，手指都缩进灰色毛线衣的袖子里。
透过后视镜可以看见，那束花端正地摆在后座正中，两支小粉兔玫瑰安静地待在花丛里，层层叠叠的花瓣染上粉色。
两人都不饿，云眠就找了一家咖啡厅坐在户外的位置，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和一份三明治。
陆延年学他，点了一样的。
快落山的太阳光线正好，给物件都添了一层朦胧的光影，云眠把那束花抱了过来，现在一支一支地指着告诉陆延年花名。
小粉兔玫瑰、微光玫瑰、洋桔梗、松虫草、雪珠花、紫罗兰。
是今天买花时他一个个问的，名字不好听的花他都不要。
又过了一会儿，云眠刚想咬口三明治，就被旁边走过来的一个人打断了。
那人打扮很文艺，问他：“你们好，我是一名街头艺术家，觉得你们抱着花聊天的样子很美，就画了下来。这是我刚画的，请你收下。”
云眠惊喜地看着他的画，画中陆延年呈现出一个背影，而他神色飞扬，抱着一束浅粉色的花向对面的人介绍着。
因为是水彩，所以显得很温柔，还完美地捕捉到了他的神态。
“天哪……画得真好，谢谢你！”云眠眼睛亮亮的看他，还把那个画手看得不好意思了。
他也笑着说：“你喜欢就好，还有就是，我可以把录下来的视频发在网上吗？”
云眠注意到他挂在衣服上的小型相机，点点头，问了对方的账号就顺手搜出来点了关注。
等对方走了，他才转头继续跟陆延年说话。
“真的好好看是不是？”云眠双手举着那一小张纸，放在自己脸边展示给陆延年看。
陆延年嗯一声，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
等他退出拍摄界面时，云眠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等下！”
“你屏保是什么？”云眠狐疑地看他。
陆延年没有遮掩，展示给他看。
是七夕节当天，他们以假情侣身份出去约会时，在饭店拍下的最后被陆延年收走了的那张拍立得。
画面里两人坐得很近，云眠头靠在陆延年肩膀上，怀里抱着花。
“这花跟今天这束还挺像的。”云眠说了句。
陆延年点头。
“你换一个壁纸嘛。”云眠说，“那时候我们都没真的恋爱。”
说着，他干脆地拿着花起身坐到陆延年那一边，打开前置摄像，举起手机对着两人拍了张合照。
检查过两人的表情管理都在线后，云眠说：“用这张呗，一样好看。”
陆延年看了眼，说：“你自拍一张吧。”
云眠疑惑地看他。
“自拍你占的画面要多一些，更适合做壁纸。”陆延年简单解释。
“……哦。”
云眠调整好姿势，对着自己又拍了一张，把手机递还给陆延年。
照片里他穿着浅灰毛衣，抱着明亮可爱的花束，眼睛圆亮，皮肤清透，整张脸透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萌感。
——在陆延年看来。
“好看吗？”云眠凑过去看屏幕，头发柔软地蹭到陆延年的眼前。
陆延年默默按下“设置成壁纸”。
。这章给我写美了有人懂吗，虽然磨了三个小时，感觉因为我前四十多章写得菜而没有看到这么甜的一章的读者都好可惜（bushi），继续这么甜下去吧桀桀桀[求你了][求求你了][好的][可怜][奶茶][撒花][星星眼][害羞][让我康康][粉心][粉心][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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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恋爱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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