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悬瞠目结舌。
这不是夸张手法，他确实十分惊讶，袒露在脸上的惊讶。十分钟，飞一般的速度。
这就……完事啦？？
他无意间流露出敬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荣央，两次三番、欲言又止。小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两人重新走在这萧条的街上，荣央老神在在，道：“你知道老奶奶为什么能活得特别久吗？”
胡悬觉得荣央意有所指，抬头挺胸，自信地说出答案：“因为她没有性生活。”
荣央：“……”可恶，他原本的答案明明是没那么有旺盛的好奇心！用来讽刺胡悬。
结果胡悬的答案仿佛更意味深长。
荣央微恼，脸颊泛点红，啐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说你这人，平常看的都是什么厕所读物！”
胡悬跟荣央混熟了些，不再拘束，嘴快吐槽道：“哪……有你厉害啊。……十分钟就结束啦。”
荣央终于知道胡悬在内涵他什么。
这次他倒是没害羞，脸上的红褪下去了许多，看着像是平常的道貌岸然，他淡淡道：“我没碰她。”
胡悬：“……？？”
他更加想吐槽：“那你之前装得像个油腻的嫖客似的。害我都误会了。”
荣央说：“让你沉浸体会一下戏里的氛围。”
胡悬：“……”
他无语：“一个古代，一个现代。怎么体会？”
荣央没有作答，他板着脸扣了一下窗门，小助理慌慌张张地拉下把手机塞到角落里，胡悬眼尖，她这是在看视频，看的还是叶榄出道时期的成名曲。
胡悬想事情时，容易出神，不小心捏到了崽崽的小耳朵。叶榄红着一张猫脸，趁机用倒刺的舌头舔舐着主人的指尖。
湿漉漉的感觉不太舒服，胡悬回过神来，把手指往猫毛上擦了擦——以彼之道，换彼之身。
叶榄毫无抗拒之心，一只猫像吸了猫薄荷一样，在胡悬的怀里翻来覆去。
荣央无情地看着，说：“之前没仔细看，我觉得你以后可以跟这猫过一辈子。”
胡悬揉着猫头，“大侠，何出此言。”
叶榄一激灵，竖起耳朵。
荣央冷冷一笑，点了一支烟，把灰烬往车窗外撒，毫无维护市容市貌的好市民素质，像个大佬似的点评道：“你，这只猫，像是把你当成母猫一样的蹭。你们俩的气氛，很像……”
助理淡淡插嘴说：“小黄文，doi现场。”
荣央不懂什么是doi现场，但他懂什么是小黄文，他漫不经心地对助理点了下头，表示她形容得很对。
胡悬有点害羞，垂着脸，说：“没有啦，没有啦。崽崽只是我的儿子。”
助理本就骨子里把胡悬当做她的情敌，她是粉丝中的女友粉，闻言轻呵了一声，“那不就是母子恋。”
胡悬正要继续否认。
助理便青口白牙地往他身上泼脏水：“实乃，丧、尽、天、良，道、德、沦、丧。狐狸精。没良心。”
本来是开玩笑，这玩笑开着开着，这话就有点像人身攻击了。
荣央察觉出火药味，正想点助理两句。就见胡悬笑眯眯地盯着对方，也不恼，却也不良善，有点笑里藏刀的味道：“这就过分了呀，小、橄、榄。”
顿了顿，胡悬又觉得他应该通过这个小橄榄，把口风带给成千上万的小橄榄，他掩住笑意，“我觉得吧。你们粉丝可能一直有点误会。这几年，我没对不起你们家哥哥一点，做嫂子做得也是仁至义尽，没出来秀恩爱、也没故意气你们，逢年过节也没晒块表、晒个烛光晚餐、永生花什么的，否则就你们这肚量，早就从小橄榄气成河豚橄榄了。”
听到现在，荣央哪还有不明白的。他抱着胸，老神在在地看这场好戏。还别说，他这助理，鼓着嘴，还真像一只受气又没办法的河豚鱼。
荣央哪见过这场面，没憋住，笑出了声。
助理可怜兮兮地看向荣央：“老板……他骂我……”
荣央摊手道：“没办法，我这戏还等着他拍呢。”
言下之意，就是冷漠旁观，不帮他了。
助理气鼓鼓的，没办法，把后脑勺对着胡悬。
她启动引擎，把车平稳地开出去后，荣央才严肃道：“小葵，我平常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助理不懂他的意思：“好、是很好。您一直对我们手底下的人很好。”
荣央道：“好到摆不正位置，可以随意讽刺我的合作伙伴？”
助理一头冷汗，她哪能想到荣央这么属意胡悬，她还以为是胡悬求着荣央要的这个角色呢。
现在看来，本末倒置。明摆着是荣央满意胡悬满意得不得了！
助理汗涔涔，“我……我错了。”
荣央看着他：“你应该道歉的不是我，是胡先生。”
荣央哪有这样称呼过他。胡悬受宠若惊。另一边助理更隆重地跟他道歉，还说可以请他吃饭。
跟小橄榄吃饭？
他还不怕噎着慌。胡悬倒也不是真生气，敲山震虎罢了，粉圈是个圈子。他今天这么做，必定会有点风声传出去，要知道，以前他能爱屋及乌小橄榄，对他们的辱骂甚至带着些宠溺和包容，完全是因为叶榄。
如今，叶榄这根牵绊断了。
他跟小橄榄之间的瓜葛也应该一笔勾销了，没道理继续承受她们的谩骂。
胡悬十分满意这个走向，他微笑着点点头：“你是你们圈子里的大粉吗？”
小橄榄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
胡悬微笑着看向他，给了他一颗甜枣，“气质出尘。”
小橄榄：“……”
胡悬混娱乐圈混到现在，也没混出什么名堂，黑粉多如牛毛。可即便连黑粉，也不能闭着眼睛说一句，胡悬丑。
正是因为胡悬的美貌过于惊人。
早年间他懵懂天真，清纯开朗，就像一颗完美无瑕的玉石，眼睛都是闪闪发光的。年纪上来些以后，美貌虽然不减，人却比以前疲惫不堪了些。俗话说，蒙上了一些社畜的世俗，难免给最朴实无华的美貌蒙了一层灰扑扑的尘埃。
也由于看多了这张脸，太熟悉了这张脸，有点审美疲劳，就把胡悬着出尘的美貌看得更理所应当些。
只要他出席活动，就会有人挑刺，说什么眼皮肿了、疲态尽显、年龄到了、是不是要发腮了。
然而，当真人出现在眼前，美貌依然大杀四方，更因为胡悬最近心态轻松了一些，美貌更加凸显。什么肿眼皮、到年龄、发腮，都是假象。
每人依旧是美人，美人不老。
胡悬一个三十岁的艺人，看着就像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怪不得，荣央非胡悬来演瑞秋不可。
这样一个美人，任谁都会被迷住眼。
助理小葵张了张嘴，也被迷幻了双眼。
胡悬并没有：“既然你是她们的大粉，你的话他们总听吧。你就传达点消息，让她们别再追着我骂了啦。以前我真是你们嫂子，被骂两句忍忍也就过了。可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了。新仇旧恨就放下吧。”
助理沉默了一会儿，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这口风是放出来了。胡悬美滋滋地放下了心来。
荣央瞥了眼他的小助理，冷嗤了一声，果然都看脸。
车子平稳地行驶了一段时间，荣央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胡悬，淡淡道：“今天你有什么收获吗？”
胡悬点头：“有。”
荣央起了兴致，眼里放出点光芒，“说说看。”
“……呃。”胡悬猜测道，“你在这方面有难言之隐？需要我找个老中医帮你调解……一下？可我没什么经验啊。荣老师，你可能找错人了。”
有八卦、大八卦。
助理小葵竖起了她的耳朵。
荣央黑着脸，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进去没和她做什么事。”
“哦。”胡悬嘴上冷漠地应着，实则不信。
荣央道：“真的。”
胡悬已经开始问郭白晓有没有靠谱的老中医了。
郭白晓回：？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胡悬：不是我。
郭白晓：那谁啊。
胡悬：给人家保留点**。
郭白晓：哦。那什么方面的，术业有专攻。我确实认识两个。
胡悬：肾方面的。
郭白晓回了一串省略号，可能觉得一言难尽。
郭白晓：你甩了叶榄之后，又找了个小狼狗，结果肾还没叶榄好？
胡悬也回了郭白晓一串点点点。这脑回路，可以去当编剧了。
荣央见胡悬在玩手机，淡漠地语出惊人道：“她是我初恋暗恋对象。”
胡悬：“！！！”
果然有内幕。
荣央瞥了他一眼，“也是我创作瑞秋这个人物的，原型。”
胡悬有些讶然。
荣央自嘲一笑，“怎么，很惊讶？”
胡悬诚实地点点头。
荣央揣摩着说，“不像？还是配不上？”
胡悬挠了下头，“单纯觉得不像。”
荣央淡漠地看向窗外的风景，很理解他的想法，“是不像。瑞秋风情万种，但她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女人而已。”
胡悬想了想，“和你记忆里比较像？”
荣央道：“可能吧。但人都是，会把记忆美化的。我也很多年没见到她了。这次带你去见她，原以为见见原型，会给你些灵感。真见到了却觉得。”
胡悬忍不住问，“觉得什么？”
荣央自嘲道，“觉得你可能比原型更符合瑞秋点。与其见她，还不如你把自己剥光了照照全身镜。”
胡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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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瑞秋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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