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窃贼是白婳?

白婳满脸惊讶,内心更多的却是,对未知的恐惧以及愤怒。

究竟是谁要做此局来陷害自己?

可自己落水之前无人证明自己的清白,这该如何是好?

白婳思忖着,眼眸中尽是焦急,压住心头纷乱的思绪正欲开口时,身旁沈熠却比自己更早出声:

“郡主离席后独自前往御花园时,我观郡主酒醉,眼神迷离,行走摇晃。

我出于担心就在郡主身后一直跟着,御花园那梅林处人少僻静,我担心贸然上去有损郡主名节,便未曾上前。”

沈熠顿了顿,垂眸看向身旁的白婳,慵懒的声线中多了几分温柔。转头看向皇后,接着开口道:

“是以郡主不曾知晓我在其后。母后,儿臣便是人证,方才未曾立即道明事实为郡主作证,也是出于对郡主名节的考虑。还请母后明察。”

沈熠言罢,拱手恭敬地向皇后行了礼。

白婳抬眸看向身旁的沈熠,眼神中满是感激。但还来得及回话,皇后便开了口:

“侍卫说对那窃贼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你,这如何解释?”

皇后居高临下地望向跪在自己脚边的白婳,眯起眼睛,神色俾睨,目光中尽是怀疑猜忌。

白婳面对皇后的紧紧逼问,强自冷静下来,仔细回味着方才自入门后的所有细节。

突然白婳心中一动,抬眸向身旁侍卫询问道:

“你说你瞧见那窃贼是我,你是怎么瞧见的?仔仔细细说与我听。”

侍卫并未直接回话,得了皇后的应允后,方开口道:

“奴才方才在御书房值夜,突然听见殿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在翻箱倒柜,奴才觉得蹊跷,这么晚了按说不会有人在里面。”

侍卫眼珠向上翻了翻,回忆着过程:

“待我进去后,那人瞧见我似乎愣了一下,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但她反应很快,一记飞刀扎在我左臂上便要逃跑,我连忙喊人,忍着痛追过去,与她厮打起来。

她是女人,力气却不小,不像是匹夫,似是有底子的。再加上我臂上受了伤,近身肉搏我也没占上风,没能抓住她,让她给跑了。”

白婳仔细听着,奇怪地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那贼人是我的模样?你撕开她的面具看到的吗?”

侍卫摇摇头道:

“不是,那贼人从一开始就未带面具。”

此言一出,白婳沈熠均是一惊。

白婳灵光一闪,分析道:

“偷盗国玺本应非常小心才对,但那贼人不仅翻找声音极大,将你引去。且她被你发现时还愣怔片刻,不像是偷盗被发现的惊慌失措,倒像是——”

“故意给你看清她面容的机会。”

沈熠接话,笃定信任的眼神正对上白婳晶亮的双眸,沈熠目光中掺了几分欣赏和鼓励,示意白婳接着说下去。

“没错。”

白婳笃定道,捋了捋鬓间发丝,接着开口道:

“最重要的是那贼人自始至终未曾遮面。偷盗国玺可是死罪,若要保全性命,无论如何也会将自己面目遮掩完全,避免被人发现真身才对。

可这贼人如此猖狂,不作任何遮挡,便足以证明她本意除了偷盗国玺,还有更重要的。”

白婳抬眸,一双真切笃定的眼眸直直望向皇后,开口道:

“那便是嫁祸臣女,要置臣女为死地!”

皇后望着白婳,神色未变,眼眸中的怀疑并未消散几分。

片刻,皇后松了神色,开口道:

“当初本宫瞧着你甚是喜欢,便做了你与国舅那孽子的媒,看着你们这些小辈成婚安定,我这做姑母的也是开心。

但不承想这短短几日,诸多变故加于你身,你丧女丧夫,本宫瞧着也很是心疼。”

皇后垂眼看着白婳,眼眸中盈着几分关爱,开口道:

“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白婳谢恩起身,落座时轻手揉了揉跪得发僵的膝盖,转而正欲开口,却被皇后打断。

“可国玺失窃,事关大夏之江山社稷,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

皇后敛了温和神色,眸中多了几分肃穆,不容拒绝地开口道:

“本宫自然相信你,但本宫更信证据,此次国玺失窃,若你要洗清嫌疑,自证清白。还需同本宫演一出戏。”

白婳眼神中闪烁着几分讶然,还未开口。皇后眼神瞥了眼身侧,赖总管会意即刻道:

“镇国公之女白婳,目无王法,出言不逊冲撞皇后娘娘,来人,即刻押送大理寺!”

话音未落,一堆侍卫进来,将白婳团团围住,上来便要押白婳的身子。

白婳心下了然,原来是这么一出戏。

白婳侧目扫了面前侍卫一眼,冷喝一声:

“用不着押我,本郡主长腿了,自己知道怎么走!”

话毕,白婳倏地仰头直直盯着皇后,猛得凑近,来了个大不敬,彻底把戏做足。

错身而过的时候,贴近皇后耳边的瞬间,白婳低声请求道:

“臣女以身入局,还请皇后娘娘答应臣女一个条件。”

当是时,耳边传来皇后微不可闻的一声“好”。

银白发丝随着转身而随风飘扬,白婳抬眸望向皇后,却瞧见那双彼时满是猜疑忌惮的眼眸中,此刻却存了几份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

尽管抓人的罪名不怎么严丝合缝,但白婳却是被实实在在地抓去了大理寺的监牢。

将计就计,方可引蛇出洞。

这样一来,窃贼以为目的已达,便会放松警惕,才更有利于查案。十三王爷沈晏任大理寺少卿,而此次沈熠还未开口,皇后便命他同去调查。

前几日因太子作恶而并肩作战的三人,此刻又重新聚首。

监牢里再怎么精心布置,也不胜外头舒坦。

白婳望着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哭着抱怨的雪芽,觉得又可爱又好笑,起身上前趁其不备,伸手轻刮了下雪芽的鼻尖,含笑道:

“好啦好啦,小娘子莫要垂泪,官人我四肢健全,甚好甚好……”

雪芽闻言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白婳,羞着脸道:

“郡主……郡主您说什么呢,什么娘子官人,郡主怎么这般不知羞——”

白婳却是一脸无辜,伸手拂去雪芽颊上散落的泪珠,鼻息喷洒在雪芽唇边,戏谑道:

“你照照铜镜瞧你现在这副模样,是不是像极了为官人哭天抹泪的小娘子,可别哭了,瞧着官人我要心疼死。”

白婳越说越大胆,羞得雪芽粉面透红,立马止泪,声音逐渐微弱,只轻推了一把,转身收拾包裹道:

“雪芽不理您了~”

白婳却是心中畅快,眸中盈着一抹得逞的坏笑。随即大剌剌地敞坐在床边,手中抓了个樱桃,喂进口中,丝丝甘甜顺着喉间流进心里。

比起宫宴上那些群臣的虚情假面,皇后的猜忌质疑,还是待在自己家人身边,最为舒心。

白婳瞧着自己早就将其视为亲妹的雪芽,吞下樱桃肉,伸着脖子追问道:

“雪芽方才好生羞涩,也不知将来哪家公子有这般好福气,娶了我们雪芽,真叫人羡慕哟~”

雪芽拿着食盒,羞着脸急忙转身道:

“郡主越发不正经了,雪芽才不嫁人——”

说话间,监牢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白婳抬起眼帘,来人正是沈熠,身旁是时任大理寺少卿的十三王爷沈晏。

沈熠率先开口道:

“郡主好雅兴,身处监室也不忘调戏婢女。”

白婳毫不客气回道:

“王爷也不差,元宵国宴上惹得夜郎公主频频侧目。彼此彼此。”

……

沈熠瞬间萎了气势,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瞧见沈熠吃瘪,白婳更是开心。

一旁的沈晏忍下笑意,望着两人开口道:

“郡主此次行事鲁莽,冲撞皇后娘娘,实是罪名确凿,现下还请郡主移步偏室,供述口供。”

白婳点头,转身欲走的瞬间,裙角却被雪芽拽住。

回眸正对上雪芽泫然欲泣的泪眼,白婳又换上那副风流模样,勾起雪芽洁白如玉的下巴,眉目含春轻声说道:

“小娘子,回府告诉爹和哥哥,我没事。让爹好好养病,让哥哥照顾好父亲,忙练兵场的事即可。”

临走前白婳眨眨眼睛,调笑着道:

“夜寒露重,小娘子独自归家要小心,莫要忧心官人我~”

偏室内,白婳几人对座,沈熠怪着声音道:

“夜寒露重,郡主独在监室要小心~”

白婳此刻却盈着真诚感激的目光,望着沈熠道:

“多谢王爷。”

沈熠知道她是谢自己在皇后面前帮她证明清白,面对白婳突然郑重的感谢,沈熠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闷着声音道:

“举手之劳,郡主不必挂怀。”

话毕,一旁沈晏开口道:

“此番国玺失窃,调查范围太广,可疑人员众多。更重要的是,夜郎国的太子公主,是各国使臣中最早离京的,三日后便要回程。”

白婳侧着头,看向沈熠的眼眸中笑意渐深:

“燕王。”

沈晏一愣:“燕王,你说四哥?”

白婳悠悠开口道:

“夜郎长公主不是对燕王青睐有加么,请燕王近日时不时地邀公主游玩,打打猎啊,游游湖啊。若是公主欣然前往,就给你们争取了调查的时间。”

白婳顿了顿,接着道:

“可若是公主推脱不去,那便是有点问题了。”

沈晏接着追问道:

“若是公主留下,太子走呢?”

“那这公主兴许不是夜郎王亲生的。”白婳看向一旁脸越来越黑的沈熠,饶有兴味地开口道:

“不过公主在夜郎国内的地位,在夜郎王身边的受宠程度,想必燕王最为清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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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窃贼是白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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