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另一端，林菀菀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里。
星光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满客厅。柔和的灯光下，林菀菀穿着一身舒适的丝质家居服，素面朝天，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里的平板电脑上正是刚搜索出来的——《法学导论》。
她抓了抓有些凌乱的长发，对着那些密密麻麻、充斥着“主体”、“客体”、“请求权”、“构成要件”等专业术语的文字，苦恼地皱起了秀气的鼻子。
“啊啊啊……这也太难看懂了吧！”她哀叹一声，放下手里的平板，感觉自己就像在看天书。“完全找不到切入点啊！”
“不行！”她猛地站起身，握紧了小拳头，给自己打气，“林菀菀，你不能就这么认输！不就是法律吗？不就是沈砚之吗？有什么可怕的！你能行！”
她重新坐回地毯上，拿起平板电脑决定从最贴近实际的案例看起。然而，看了没几页，一个关于“邻里纠纷噪音扰民”的案例，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沈砚之那句“行为失范”的冰冷评价。
“哼！就算我用音响放大音量吵到他，那也是他先语言暴力我的！”她有些幼稚地想着，仿佛在脑海里上演了一场小小的胜利。
但很快，她又泄了气。这种阿Q精神胜利法，在现实的差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转手拿起身边的手机，犹豫了一下，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沈砚之”三个字。
页面瞬间跳转出大量相关信息。
“A**学院最年轻博导”、“耶鲁法学博士”、“物权法领域新锐”、“沈聿明先生之子”、“学术成果丰硕”……
一连串的光环和头衔，配着他几张在学术会议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的样子，穿着合体的西装，戴着无框眼镜，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镜头，直视人心。
林菀菀看着照片，不得不承认，抛开那令人讨厌的性格不谈，沈砚之的外形和气质，确实是极其出众的。甚至比她合作过的许多男明星都要耐看，有一种独特的、属于智者的沉稳和禁欲感。
“可惜，长了张嘴。”她小声吐槽了一句，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
突然，一条关于他明天讲座的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A大沈砚之教授明日开讲：‘物权请求权构成要件再思考’，百年讲堂一座难求。”
林菀菀盯着那条推送，眼神闪烁了几下，一个大胆的、带着点赌气和不甘的念头，悄然冒了出来。
——
A大，百年讲堂。
这座拥有悠久历史的建筑，此刻沐浴在上午明媚的阳光下，飞檐斗拱间沉淀着岁月的厚重与学术的庄严。不到八点半，讲堂门口已是人头攒动。不仅有抱着笔记本、眼神中充满求知欲的A大学子，还有许多明显是校外观摩者、媒体记者乃至一些法律实务界人士。人群排起了长队，有序地等待入场，交谈声、议论声低低地汇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对知识盛宴的期待感。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距离讲堂不远处的林荫道旁。
车内，林菀菀穿着一身低调的深蓝色连帽卫衣，搭配修身的黑色牛仔裤，长发束成简单的马尾，脸上罩着一只巨大的黑色口罩，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此刻正微微闪烁着紧张和好奇光芒的眼睛。
“菀菀姐，我们真的要去啊？”小杨看着窗外那密集的人群，有些担忧地问道，“万一被认出来……”
“放心，”林菀菀压低声音，拍了拍小杨的手背，眼神却紧紧盯着讲堂入口的方向，“我穿成这样，混在学生里，没人会注意的。而且，我就是想来看看，他到底能讲出什么花来。”最后这句话，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想要印证什么的执拗。
她倒要亲眼看看，那个在她面前冷冰冰、只会用法律条文砸人的沈砚之，在属于他的领域，在这么多人面前，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那么……不近人情？
周晓棠原本并不赞成她这个临时起意的“微服私访”，认为存在不必要的风险。但林菀菀态度坚决，甚至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意味，表示如果连面对他的勇气都没有，那接下来的节目录制更没法进行。周晓棠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但再三叮嘱小杨务必跟紧，做好掩护，一旦有被认出的苗头立刻撤离。
“我们从侧门进，节目组之前沟通时给过我们一个临时工作证，应该能进去。”小杨检查了一下包里的证件，说道。
两人下了车，压低帽檐，混在几个看起来像是研究生模样的人群中，顺利地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了百年讲堂。
讲堂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宏伟。挑高的穹顶，深褐色的木质座椅层层向上延伸，几乎座无虚席。灯光聚焦在正前方宽阔的讲台上，巨大的投影幕布已经垂下，上面显示着讲座的标题和沈砚之的姓名、头衔。
林菀菀和小杨在靠近后方、灯光相对昏暗的角落找到了两个空位坐下。这个位置视野很好，能清晰地看到整个讲台，又不易被前方和周围的人注意到。
九点整，讲座准时开始。
主持人简短介绍后，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沈砚之从幕后稳步走出。
他今天穿着一套剪裁极为合体的深灰色西装，白衬衫，系着一条颜色略深的领带，依旧戴着那副无框眼镜。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将他挺拔的身形和冷峻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他走到讲台中央，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听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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