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柳芽起初最先探出头,随春风摇摆,受暖阳沐浴。
这宫里乱了以后,群龙无首。
太子野心勃勃,掌管大权。众臣虽然反对,但太子是储君。这皇帝出了事,这宫里的折子和许多繁忙的事务未处理,自是不敢多言。
听闻洛溪镇一带,多强盗。这强盗目无王法,强抢有夫之妇,起初男子并不愿意,报了官。折子便上奏给了朝廷。后来,那强盗便用抢劫来的银子,将那男子打发走了。太子听闻此事,口口声声说:“这也不是抢来的了,那是给了银子的。”
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都是惜命的。唯那一个前些年的状元李咏反对男尊女卑,提倡平等,话是这么说的:“殿下,老臣以为这强盗强抢民女,又偷盗钱财,触犯了我大歧律法,按律入狱。”
却都被姜予舟一一驳回了去。
李咏再怎么说,触怒了姜予舟的逆鳞,毕竟还未即位,也不能私自动粗,便也忍了下来。
秦姣识的字日益增多,箭术在姜衡的教导下也逐渐了得。
午后,用完膳以后,姜衡拿了笔墨纸砚。
看着一脸呆的秦姣,便想了个有趣的法子:“不如,陪本宫玩点新鲜的。”
秦姣闻言,睫毛颤了颤:“什么……?”
“本宫出题,你作答。如何?若答不上来,就在你脸上画满墨汁。”她嬉笑着。站在一旁的朔雪便皱了眉头:“公主,你这也太耍赖……了?”
姜衡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秦商榆,你可听好了。”
秦姣点了点头。
“一行征燕向南飞。”
秦姣沉默想了一会,便乐呵呵的说道:“两只烤鸭往北走。”
“……”姜衡沉默了,手中的毛笔“咔哒”一声掉在了木质地板上。
朔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夫人呐,公主说的是征燕。”
秦姣垂下眸,脸有些微红。
“我对的是两只烤鸭。”
“不对不对,是冬来寂静无人处。”
她越想越迷糊,干脆不想了。
姜衡点了点头:“嗯。”她还是拿着毛笔,沾了墨水,在秦姣白净的脸蛋上画下了一道黑。
秦姣皱眉,抿了抿唇,推倒姜衡:“姜含枝!”
她声音些许细腻,丝毫看不出来生气的模样。
姜衡看着她,只是挑了挑眉,勾唇笑着调戏她道:“你喊直呼本宫名讳?”
秦姣下意识的脸红,连忙起身,正要行礼道歉,却被姜衡一把拉入怀中,用眼色看了朔雪,示意她出去。
待朔雪出去后,姜衡松了手,便不耐烦:“你真是死板,动不动就道歉,看不出来本宫逗你玩?”
秦姣低下头,轻声说:“是民女的错。”
姜衡气的血都要崩出来了,她猛的抓住秦姣的手腕:“以后,见了本宫不必行礼,你我都是女子,何必在意这么多礼节。”
“正因为是女子,才怕失了仪态。”秦姣着急了,一时说不上几句话来。
“本宫说什么就是什么,见了本宫不必行礼。也不必称呼民女,本宫不喜欢。你只能是秦姣。”话罢,姜衡松开手气冲冲的甩绣离开了。
明明是自己自己说的不能直呼名讳,干嘛非得这般跟自己过不去?
秦姣也气,气她干嘛这么凶自己,手腕也快被她掐断了。
姜衡离开后,朔雪端了盆暖水,秦姣洗了好久的脸墨汁才洗掉了。
朔雪轻轻的笑:“夫人呐,公主这是逗您的,她只是一时气昏了头。”
秦姣皱了皱眉:“不就道个歉,她有什么可气的?”
朔雪只是笑笑,不语。
秦姣作罢,不再说。
只是如今的世道,何事都需万分小心。
她走出殿外,在宫中走了又走。
宫里着实冷淡,又无人同秦姣说话。姜衡也不知去了哪里。
突然,小太监站在她身后,淡淡的行礼:“秦小娘子。”
秦姣一愣,转过身,一看这人面生,便开口问道:“公公是?”
“奴才是尚宫的,六皇子殿下的人。”
秦姣疑惑,于是问道:“是有何事?”
奴才轻轻一笑:“主子说是请小娘子喝茶。”
秦姣轻轻的皱了皱眉,她扶额苦笑:“公公,不瞒你说,小女是有急事,公主急着找我。”
公公只是笑笑,便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秦姣没有再言语,便转身离开,回到了公主府里。
姜衡倒了杯温茶,将杯酒推倒男子面前:“李大人,请。”
男人面色凝重,接过茶,淡淡的品了一口:“公主找老臣是所为何事?”
姜衡倒不喜欢卖关子,所有便直率的说了出来:“李大人身为刑部尚书,这案子申的怎么样了?”
她敲了敲桌面,笑语盈盈的看着李催。
李催试探性说道:“公主说的可是圣上一事?”
姜衡点了点头。
李催轻“啧”了一声,他摇了摇头:“唉,刺客已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万岁爷龙颜大怒,但也无可奈何。万岁爷下令让老臣办事。下旨让太子殿下掌管大权。”
“公主殿下,为何突然问起来这事了?”
姜衡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本宫虽然是女子,但为父王分忧解难也是为天下着想了。”
秦姣跌跌撞撞的推开门,看到两人愣住了。
“姜……公主殿下。”她反应过来,行了礼。
姜衡见她这般着急的模样,便淡淡的开口说道:“本宫说了,见了本宫不必行礼。”
秦姣放下手,走到姜衡身旁。
李催疑惑道:“这位娘子是?”
“内人。”姜衡说道。
秦姣没读过书,也明白内人什么意思,她拉了拉姜衡的衣袖,看着她。
李催震惊,随后笑了笑:“原来是公主的夫人,早在宴会上听公主闻言美如冠玉,如今一看,倒是应了公主的话。”
姜衡只是笑了笑,便说道:“本宫并无其他事,劳烦了李大人了。”
姜衡让朔雪送了客。她理了理秦姣的衣领,捏了捏她的脸颊,将她抱在怀里:“怎么?是有何事?”
她坐在榻上,抱着秦姣,她的腰是真的细。秦姣害怕栽倒,便抓住了姜衡肩膀,她脸红透到耳根。想起来,可姜衡习武之人,力气大了些,她挣脱不开,只能结巴的说道:“六皇子手下的太监,说是让我去他府上,我找了一个理由,给推辞了。”
姜衡点了点:“嗯。”
她勾了勾唇角,神色里充斥着一股挑衅之意。
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她紧紧搂着秦姣,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还好你推辞了,落在他手里没什么好下场。秦姣,以后没本宫的允许,你少出府,本宫事务繁忙,无瑕管理你。”
秦姣撅了撅嘴,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姜衡搂着她的腰,轻轻的松了手,而秦姣一个没注意,便扑倒了姜衡。
“秦姣,你这是作甚?”
秦姣脸一红,连忙起身:“是我逾越了。”
姜衡皱了皱眉,又道:“无事。”
秦姣心里一直想着“美如冠玉”这个词,便问道:“那个李大人说的是真的?”
“他说的客套话。”
朔雪敲了敲门,姜衡让她进来。
待朔雪行了礼后,便再姜衡耳旁说了悄悄话。
姜衡闻言,猛的看向朔雪:“此事是真的?”
朔雪点了点头。
“去令妃府上。”
秦姣抬眸看向姜衡,姜衡道:“天色不早了,你尽快歇下罢,本宫还有事务未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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