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三人插到的鱼被送到厨房去,严阔指明中午要做两条鱼,一条用严永鹤插的,一条用夏垚插的。

厨师看着那条还有余力弹动的鱼,嘴巴大得能吃人,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那条鱼上,难以置信地问:“这这这是三公子插插插的……”

“没错。”负责传信的人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

厨师看着自己按在鱼身上的手指,立刻缩回来,生怕一手指把鱼按坏了。

“我我一定好好做。”

这个惊人的消息以一种风驰电掣的速度传入严文石的耳中。

“什么!他们一起去小溪里插鱼了!”严文石把笔往桌上一撂,走到传信人面前。

“千真万确。”

严文石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思来想去,认为这条鱼千万不能错过。

三个人就近在山上找了一处亭子作为午膳地点。

严文石到的时候,严阔正在说着什么,严永鹤与夏垚都没说话,安静地听,

他不由得收敛声息,放轻脚步,走近了,才发现严阔讲的是有关后山的传闻。

小时候爹娘为了防止他们偷偷跑进深山里,不知是从各种民间故事集中搜罗的,还是自己编撰的,和他们讲了很多妙趣横生的故事。

现在,居然被严阔拿出来哄骗夏垚,看他那样,听得还挺认真的。

“……从那以后,后山的内圈就成了不能轻易踏足的禁地。”

夏垚紧张兮兮地追问:“真的吗?内圈真的是禁地吗?”

他上一次在山上到处乱窜,根本没管什么内圈不内圈,不会闯了什么祸吧。

“哈哈哈。”夏垚后背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惊得他后背瞬间打直,“没想到夏公子喜欢这些小故事。”

严文石笑眯眯地坐在严阔与严永鹤中间,这个位置正对夏垚:“夏公子想听也可以让三弟给你讲,你说是也不是?三弟。”

严永鹤看了看夏垚,矜持地点点头。

“听说三位今天去插鱼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尝一尝新鲜的野味。”

夏垚:“当然。”

人家河里的鱼,岂有不让吃的道理。

严永鹤:“嗯。”

“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严文石兴致勃勃地询问三人上午都做了些什么,尤其关心今天早上姚姨的提到的事。

“听说夏公子受伤了,伤口现在如何了?”

夏垚:“已经好了。”那位医师给的药非常管用,涂上去没多久就完全好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是怎么弄的?”

夏垚:“不小心弄的。”

严文石挑眉看向严永鹤,严永鹤平静地回望,于是他又看向老二,老二明显没有老三那么底气十足了。虽然看起来也很平静,但身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严文石比任何人都了解严阔。

“可我听姚姨说,是个手印。”

“啊,那,那是巧合。”夏垚没想到那个医师说得这么细,一时间被问得措手不及,“只是有一点点像。”

严阔嘴巴动了一下,看见夏垚那个慌乱中暗含威胁的眼神,最终还是没说话,只是心底愈发愧疚。

他一定是还没能完全放下自己,加上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拒绝了,怕丢面子,所以才一再遮掩。

夏垚撩起袖子给严文石看小臂,严阔的视线也立刻落在那条如羊脂玉的般的手臂上。确实是光洁如初,没有任何痕迹,这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唉,说到底是在严氏的地方受了伤,是阿阔照顾不周。”严文石叹息一声,转向严阔,“你之后得好好给夏公子赔罪,光请医师可不够。”

严阔答应地干脆利落:“一定。”

“他手头宽裕得很,夏公子不用留情。”

严文石这么客气反倒弄得夏垚有点不好意思,害羞地笑笑,看着格外温良。

严文石立刻想起姚姨说的话:“看着特别乖巧伶俐一孩子,问一句说一句,可招人疼,也不知道是闹了什么矛盾,让掐成那样。”

几个人在说说笑笑,严文石还没等到饭菜上桌,一个人就急匆匆地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严文石脸上的笑意淡下去:“行,我知道了。”

“很不巧,今天有很重要的客人来访,我不能陪你们一起吃饭了,还是等之后有时间再约吧。”

身为家主,严文石平常的行程非常繁忙,尽管他已经尽力抽出时间来陪伴两个弟弟,仍旧时不时会出现这种无法推拒的情况。

“家主去忙吧,没事的。”

严阔:“兄长不必担心,这里有我。”

目送着严文石的身影逐渐变小,夏垚感叹一句:“这样的情况多吗?”

“不算多,但也不少。”严阔还没有收回视线,“大哥很辛苦。”

“我哥哥也很忙。”听他这样说,夏垚不由得想起夏南晞,“经常要半夜才能回来。”

半夜回来一点也不顾及他这个已经睡着的人,不管做不做,上床一定会把自己弄醒,还会很可恶地说:“你白天又没事,睡那么多觉干嘛,起来亲我。”

太过分了,吃嘴巴这种事自己醒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张着嘴任他动作,为什么不让他睡觉。

有一次连着七八天半夜被薅起来,夏垚实在忍无可忍,奋起反抗,与夏南晞就“半夜叫醒自己的伴侣究竟对睡眠有没有帮助”这一话题展开激烈地辩论。

那日的结果如何夏垚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两个人闹到凌晨才睡。

准确地说,夏南晞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不顾自己的意愿,大力从背后环住自己的腰,舔着脸含吮自己的耳垂。

那天他真的非常困,不仅一整夜没睡,还在辩论中消耗了大量精力,上下眼皮像被缝上了似的,根本睁不开,也实在没力气搭理这个坏蛋,便任由他去了。

没过多久,夏南晞就走掉了。

活该他没有觉睡,这就是他每天把自己叫醒的惩罚。

怀着大仇得报的畅快,那天,夏垚睡得格外香。

但这件事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后来还是许放逸给自己出了主意,让自己时不时早起一次,在夏南晞出去的时候送一送,最好再准备点爱心早餐让他带上,他心情一好,说不定晚上就不会把自己弄醒了。

至于爱心早餐,也不一定要自己做,让厨房做好了亲手转交给夏南晞是一样的效果。

只要到时候说一句:“这是我特地吩咐厨房为你做的,趁热吃。”就行了。

起初他还不信,没想到后来夏南晞居然真的没有再把自己叫醒。

虽然许放逸人品不咋地,但办事能力还不错,加上自己已经在他身上出了很久的气,他也没有反抗,认错态度还可以,所以夏垚决定在夏南晞面前为他小小美言一句。

然而,当自己用一种非常轻描淡写的语气对夏南晞说:“那个叫许放逸的用起来还挺顺手。”时,夏南晞用一种非常意外的表情看自己,沉默了半晌才说:“他的能力确实还算可以。”

“你怎么知道?”夏垚很奇怪,这个人明明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给自己烧洗澡水和扫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夏南晞没回答:“正好我这里有件事还没决定交给谁来办,正好交给他,办得好以后就不必再做粗使下人了。”

这个结果是夏垚没想到的,自己随口一句话居然有这么大能量吗,那他在夏南晞心里的地位很高了。

“他既然有能力,为什么要在院子里做粗使下人?”

夏南晞说:“他自己愿意,而且,有能力的人很多,他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

不过要真让许放逸离开他还真有点不安,都说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自己平常对他拳打脚踢,各种羞辱。

包括但不限于趁夏南晞不在偷偷让他进来伺候自己洗澡,并故意用脚把洗澡水拍到他脸上,他一皱眉就扇他巴掌,让他跪在自己面前给搓侵染各种液体的脏兮兮的亵裤。

甚至不管心情好坏,他有没有犯错,兴致来了让他跪下,然后把光溜溜的脚和一截小腿肚架在他肩膀上,并时不时在脸上胸口踩来踩去。

不过,由于有一次许放逸可能有点无法忍受踩脸这种极度羞辱的动作,想开口抗议,但很不不巧的是,他一说话正好舔到夏垚的脚底板,非常痒,他当场就缩着脚笑出来了,好不容易营造出的高高在上的气势瞬间破功,消失得无影无踪。

超丢脸。

从那以后夏垚就再也不往他的脸上踩了。

万一他办事办得好,在夏南晞身边混得风生水起,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私底下对他下黑手怎么办。

恰好夏南晞问:“怎么一直不说话,哪里不满意吗?”

夏垚听见这句话,认真地瞅瞅他,那点称不上忧愁的忧愁又烟消云散了。

是啊,他可是族长的爱人,那许放逸只是一个小小的粗使下人,事办得再好又能如何,总不能翻了天去,他见了自己,还不是要恭恭敬敬地行礼。

后来,事实也确实如夏垚所想,虽然许放逸不再是自己院子里的下人,但他看见夏垚时依旧十分谦卑,恭恭敬敬。

欺负一个在院子洒扫烧水的下人,和欺负一个有一定权利的人所获得的快感完全不同。

夏垚特别爱看他在人前一本正经,人后只能任自己宰割,隐忍难掩的模样。

夏垚问过他为什么,他很识趣地说:“我能有现在的成就,全都仰赖公子的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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