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真要嫁去裕国。”,王云砚推门进来,坐下第一句话就开始打趣齐璇。
齐璇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见齐璇没说话,他一点儿也没气恼,习以为常似的,又自顾自地问:“有什么对策?”
“他还没醒,也不会醒。”
王云砚出乎意料地看着她,他知道齐璇在布局,但没想到她会现在出手,“你现在就要动手?是不是太冒险了?不如换个时机?”
“不然等他醒了嫁给他?” 齐璇冷笑一声,眼神变得锐利,咬牙切齿道:“他也配?”
“无用无谋的货色,就冲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不过你说的对,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让他死在自己的马蹄下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齐璇紧紧攥住拳头,狠狠砸向桌子,震得桌子上的水杯抖了三抖。
“需要我做什么?”王云砚知道她此时定有自己的安排,没有多问。
齐璇仔细想想,似乎没有什么事,只是告诉他继续之前的事,加派人手到裕国,全力搜寻沈梦滢的消息。
“对了,昭国的探子找到了鹤明的住处,好在你提前送信让他离开,他们并未发现异样。”
王云砚提起鹤明的消息,他之前并不知道鹤明的身份,齐璇也从未对他提起,但这几天,他心底已经隐隐有一个猜测。
“我知道了,如果昭国的人再找到他现在住的地方,你直接把他带回梦萧阁,总之不要让他们见面。”
齐璇没想到这昭国的人这么难缠,想必和昭国的那位使臣贺晔脱不了干系。
她还要说什么,可看到王云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稀奇,有些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鹤明他…”
王云砚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虽然他知道,作为下属不应该过问这些,可作为朋友,他还是这样做了。
原来是这事。
齐璇笑笑,知道他是猜出来了,她本来也没准备瞒他,干脆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他手里的东西…”
如果他真的是那人,那他手中的东西则是无数人宁愿付出性命也趋之若鹜存在。
“传位诏书一定在他手里,况且诏书在一起的还有那个传说中象征昭国王室正统的玉玺和秘籍,如果他想,他现在就可以推翻昭王。”
齐璇缓缓道,提起鹤明,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她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就有种淡淡的忧伤。
如果他一直如此,先昭王怎么会准备把王位传给他?如果他遇到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携诏书假死?
她曾怀疑过一件事,但她从未对别人提起过,等这段时间的麻烦解决,她或许要再深入了解他的过去。
毕竟身为昭国储君,她不信他会如此。
俩人谈话间,屋外渐渐变得喧闹,起初只是一些嘈杂的话语声,后来竟开始有了摔东西的声音,到现在,这些声音居然越来越近,仿佛只有一墙之隔。
就算是齐璇带了侍卫守在门外,两人的交谈也只能暂时作罢。
“发生了何事?”
齐璇开门,对着侍卫说道。
侍卫也只在门口,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正要下楼了解情况,被齐璇一把拉住,她摇了摇挂在门口的铃铛,一个伙计打扮的人变小跑着上来。
这人先看了一眼齐璇身后的王云砚,然后才跟齐璇行礼,事无巨细地说着刚才楼下发生的事情。
王云砚此时早已戴上面具,任谁也不知道他的本来样貌。
原来是两个隔壁桌的的客人吵了起来,起因居然是一盘菜。
这桌的客人说昭国做的甜口才正宗,那桌说裕国的咸口才正宗,本来只是不高兴,掌柜的见事情不对也连忙来劝架。
谁知道事情愈演愈烈,竟然上升到了昭国和裕国的兵力哪个更强,说着说着猝不可防便动起手来,他踹了他一脚,他给了他一拳。
最后竟然把桌子都掀了,这边说裕国的太子就是个草包,裕国早晚要毁在他手里,那边说昭王连传位诏书都没有,他本来就不配当昭王。
周围的客人听见这边吵闹,饭也不吃了曲儿也不听了,纷纷围过来一探究竟,尤其是听到两国秘事,更是来了兴致,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在窃窃私语。
这回真是连掌柜的都束手无策,毕竟涉及两国邦交,他们这些人一看就是进京不久的昭国人和裕国人,要是处理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掌柜的只知道梦萧阁背后的东家是王云砚,根本不知道王云砚身后还有齐璇在暗中帮助,他以为王云砚只是一个富商无权无势,根本不敢掺和国家大事。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他在其中周旋不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齐璇听完,扫了一眼底下的人,整个大厅被围的满满当当,看客们都很有眼力地把中间让了出来,也生怕这一把火烧到自己。
有点意思。
两国使者突然在梦萧阁因为芝麻大的事情吵了起来,尤其还是赶着她在的时候,这很难不让她多想。
她仔细看过这些人,最终把目光落在其中那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身上。
他梳着大梁的发型,穿着大梁的衣服,腰上却挂着一件昭国王室的信物,哪怕与他同行的人掀了桌子,一脚踩在翻倒的凳子上,他也只是站在一旁,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的意思。
那人似乎发现有人在看他,非常准确地抬头,一眼就锁住了站在三楼的齐璇。
两人对视,谁也没有先移开目光。
同行的人注意到他一直在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色劲衣梳着高马尾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事件中心的人物不说话了,周围的看客也好奇地向上看,这不是他们的永和公主还是谁?
大家在这里见到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况且齐璇曾说在梦萧阁见到她不必行礼,只把她当成普通人。
虽说有了这话,但大家还是不敢真把永和公主当成普通人,始终顾及着些什么,就像这次,一看她在,没多儿一会儿,周围看热闹的人就散了,只剩下两伙人大眼瞪小眼。
齐璇哑然失笑,她什么都没干呢!
她注意到那个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想必是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掌柜的,按照这两桌客人的口味再上一桌菜,还有梦萧阁今日的损失,一起记在我的账上。”
齐璇眼看楼下的戏演不下去了,隔空喊话告诉掌柜的。
掌柜的先是一喜,随后把目光落在王云砚身上,似乎是在等他同意,齐璇自然注意到了这事儿,侧身提醒他,王云砚这才点了点头。
收得到首肯的掌柜的喜笑颜开,连忙请两桌客人进了雅间,然后吩咐伙计把残局收拾干净。
“你手下的人真听话啊。”,齐璇不禁感叹道,从小伙计到掌柜的,哪怕是她这个公主在,这些人也不敢越级。
王云砚就当她是在夸他,笑着应承下,恭维道:“都是公主的人,公主可随意差遣。”
“别,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
齐璇低声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打趣道,而后她便听到王云砚用同样的声音说:“在外人面前,我是公主的男宠,公主可别忘了…”
呵,演上瘾了?
她搭在栏杆上的手抬起,拂过他的冰凉的面具,而后下移,划过他的胸前,最后落在他的玉质腰带上,轻轻一带让他靠近她,勾唇一笑,用周围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道:“等本宫有了驸马,八抬大轿第一个迎你进门!”
王云砚强压住内心的波动,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轻佻地握住齐璇搭在他腰带上的手,故作伤心道:“公主明明没有驸马,不还是让鹤明进府了?说到底公主还是不喜欢奴家…”
他一呼一吸之间,鼻子里全是属于齐璇的味道,不知道她平时是熏了什么香,这么能勾引人的心魂。
齐璇余光瞟到那个男人在进雅间前一直盯着这边,她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干什么,只能看着他进屋,然后拖着王云砚回房。
门刚一关上,齐璇和王云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双欲言又止,随后还是齐璇先破功,哈哈大笑起来,带着王云砚也无奈地笑了起来。
“你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哈哈哈哈哈哈…”齐璇也没想到她随口说一句,到王云砚那里就变成演戏了,亏得有外人在她还能端得住。
王云砚无奈,他其实并没有觉得他是在演戏,可在齐璇眼里,他们是朋友,是君臣,多余的感情没有也不能有。
“公主为什么要管他们?”
“他们两桌是一起的,就是为了在我面前演一出戏,君远你说,他们是为了什么?”
齐璇笑累了,拿起水杯一饮而尽,随意靠在床上,反问道。
“演戏?”
王云砚是真没有注意到那么多。
“他们虽然一伙穿着裕国的衣服,一伙穿着大梁的衣服,但其中穿着大梁衣服的人里,有一位挂着昭国王室的信物,另一伙人虽然吵吵嚷嚷,但从没有对这人出言不逊,甚至一眼也不敢看,我猜,这人就是他们的头儿。”
齐璇很少见到王云砚有不懂的,耐心给他分析。
“咱们打个赌,看看他多久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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