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样牵着手——准确地说是陆苕被沈长石牵着手一直往前走,直到红日高悬。
“累了吗?可要歇息?”沈长石说。
此时他们来到一间酒楼门口,这让他回想起当年刚收陆苕为徒时带他去吃饭的情景。
陆苕显然也想到了当年的事,他看到门内熙攘的人群,若有所思地说:“要不就进去歇一会儿吧。”
虽然走了一上午的路,但他并未觉得累。看到眼前的酒楼,他有些怀念当年师尊第一次带他吃饭的情景,那时他还很惊讶师尊竟然可以不用吃饭。没想到一转眼过去八年了。虽然现在他也已辟谷,但不知怎的,他就是想和师尊一起重温当年的情景。
“那便进去罢。”沈长石说完牵着手就要进酒楼。
“等一下,师尊。”陆苕急道。
沈长石看了看两人牵着的手,以为是小徒弟害羞不想让里面的人看到,于是便松开了手。
“现在可以随为师进去了吧。”沈长石说。
陆苕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空了,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他又抬起头来正色道:“师尊,我感应到阵法被触发了。”
二人一路疾驰西去,不知道是何人触发了阵法。
待二人到达,只见一个魔力低微的魔族人正在逃窜。
沈长石:“正好,今日你就用他来练手吧。修为再高,也需要在实战中积累经验。”
陆苕领命,上前与魔族打斗,不出片刻便将对方斩于剑下。
“不错不错,为师看你剑法有所精进,灵力也比之前醇厚了不少。”沈长石赞许道。
他的小徒弟本来就天赋异禀,再加上魔神血的作用,修为可谓是一日千里啊!
一想到魔神血,他就头疼,等解决完这里的事情,要尽快出发赶往极北苦寒之地寻找伏羲琴,小徒弟的修为越高,那魔神血就越危险啊!
沈长石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断气的魔族,心中奇怪,以他的实力,不像是连害数名男子并取走其□□的人,难不成魔族人不但有龙阳之好而且还有特殊癖好?他不再往下细想,他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陆苕又说话了:“师尊,中间的追魔阵被触发了!”
调虎离山!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身体便先一步做出反应,“追!”接着,身影便消失在原地,陆苕立即跟了上去。
二人又回到刚才的酒楼门前。
此时门前围着一群人,在人群中央传来女子的啼哭声,呜呜咽咽,令闻者无不泛起怜爱之情。
陆苕走在前面挤到人群里,沈长石紧随其后。
人群中一女子着一身褴褛的红衣——与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几片破布,堪堪遮住重要部位。裸露在外面的大片雪白肌肤,尽是狰狞的伤痕,让人不由得去想她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落得如此下场。
旁边有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先是彬彬有礼朝孟婆作揖,而后出声询问:“在下赵元,不知这位姑娘可愿到寒舍疗养?在下一定会请全城最好的大夫为姑娘治伤。”
此话一出,又有一位衣着华贵,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说:“你自己吃饭尚成问题,竟然还敢开口说要替这位姑娘治伤?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说完他又对孟婆说:“在下周理,家中有商铺些许,虽不敢说富可敌国,但给姑娘治伤的银子还是有的。如若姑娘不嫌弃,就请到敝府养伤。待伤养好,姑娘去留随意。若是姑娘无处可去,常住敝府也不是不可。”
周理说完,赵元不再吭声,周围其他有念头的人顿时也打消了念头,毕竟对方可是城中首富。
待看清女子样貌后,陆苕拔剑就要砍去,但却被沈长石及时制止。
“师尊为何拦我,一定是这妖女害死了那么多人!今日我就要替那些枉死之人讨一个说法。”陆苕说。
沈长石:“你知道她是魔族的孟婆,但是其他人知道吗?在凡人眼中,她现在就是一个弱女子!是一个受了伤惹人怜惜的弱女子!若是你当着这些人的面挥剑斩人,你觉得那些凡人会怎么想?他们会如何看你?我们修道之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但若失了民心,还如何卫道?”
“呜呜呜。”孟婆半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小女子随父母来西沙城探亲,未曾想半路遇到强盗,他们杀死了我父母,还想占有我,是我在半夜趁他们不注意拼命逃出来的,求求各位郎君救小女子一命,大恩大德,小女子孟枫当牛做马也会报答。”说罢又开始哭起来。
周理连忙上前搀扶起孟婆,心疼地说:“哎哟,孟小娘子可别哭了,你一哭,我这小心肝儿也跟着颤起来了。不知小娘子可愿随我回府养伤?”
孟婆随着周理的力道站起,但似乎站不稳的样子,半个身子都压在周理的身上。
也许是刚刚哭过的原因,她看向周理的目光湿漉漉的,眼波流转,更显柔弱。
“那就多谢周郎君了。”孟婆柔柔弱弱地说。
作恶多端的魔族就在眼前,但却还不能出手剿灭,陆苕看着孟婆的举动,眼里都要冒出火来。倒是一边的沈长石,淡定得很。
“师尊难道不想尽快将此妖女铲除么?”陆苕问。
沈长石:“急什么,先跟上去再说。”
孟婆已经随周理上了马车。
天色已经暗下来,二人跟在马车后面到了周府后门。虽然周府守卫众多,但毕竟只是凡人,又怎会发现两个修道之人呢?
周理将孟婆从马车上抱下来直奔西边偏院,随后一个大夫在贴身仆从的带领下进入了偏院,不多时又被送出来,两人在后门口分开,仆从去药房抓药。
西院偏僻,平时不常有人住,但却经常打扫。
仆役熬好药送进房间后,又匆匆朝正院走去。
此时,偏院除了屋内的孟婆周理二人,还有房顶上沈陆二人,再无他人。
沈长石:“下去吧。”说完他飞身而下,半点声音都未发出,陆苕也紧跟着下去。
“师尊,我们现在要不要冲进去将那妖女擒了?”陆苕传音给沈长石。
年轻人怎么这么心急,沈长石心想。
“先不用,再等会儿,看看她究竟有何目的。”沈长石回道。说着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个洞,趴在上面往里看。
陆苕:......
有人会相信堂堂昆仑派掌门竟然会做听墙角的事吗?
屋内,红烛暖帐,熏香袅袅。
哗啦一声,孟婆从浴桶中起身。
她拿起下人给她准备好的薄纱般的衣服随意地穿上,最后在腰间打了个松松垮垮的结。
“孟小娘子可是洗好了?”周理隔着屏风虽然看不到但却能听到声音。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到扑通一声和一声女子的惊叫。
他顾不得其他,起身绕到屏风后。
只见孟婆趴在地上,原本并没有系紧的腰带此时已经散开,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至于其他地方,也是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看到有人进来,她立刻慌张地穿好衣服系好腰带。
周理动了动喉结,说:“怎么了这是,怎么摔倒了?”
“地面太滑,小女子一时不慎滑倒了。让周郎君见笑了。”孟婆说。
周理:“可要我扶你起来?”
孟婆:“不敢再麻烦周郎君,小女子自己起来罢。”说完便要起身,可是还没等站稳就又要往前摔去,还好周理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周郎君又救了小女子一次。”孟婆半倚着周理说。
“可还能走?”周理问。
孟婆动了动脚,说:“只怕是不能了,刚才崴到脚了。”
“请孟小娘子恕在下失礼。”说罢周理直接弯腰将孟婆抄起抱于怀中。
把人放在床上,周理说:“孟小娘子休息罢。”说完就要离开,可是衣袖却被拉住了。
“周郎君且慢,小女子感觉浑身发烫,不知郎君家中可有冰块?”孟婆说着,手已经从衣袖不知不觉间移到周理的手上,并且还在沿着手腕继续向上滑。
“周郎君的身上好凉快,不知可否能帮小女子降降温?”孟婆说着拉着周理的衣襟往下来,后者顺着力道俯下身子。
迷香起作用了,他如是想到。
“那周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便迫不及待脱衣服,欺身压了上去。
门外的沈长石及时地捂住小徒弟的眼睛。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陆苕还是个孩子,不能教坏小孩子!
“师尊,”陆苕拨开沈长石的手,他的心跳有些快,呼吸有些乱,脸颊有些烫,幸运的是在晚上,师尊看不清他的面容,“我们再不进去就来不及了。”
沈长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见到活春宫,以前他出于好奇,偷偷看过各种画册,却只觉索然无味,更没兴致去尝试一番个中滋味。
但是今晚亲眼见到,那些画册上几乎被遗忘的画面却又突然清晰地出现在脑中。他感受到身边陆苕的呼吸变化,知道他也受到了影响。
此时屋内隐约传出呻吟声。
“师尊!”陆苕急道。
他这一声没用传音术,也没有压低声音,甚至比平日说话的声音还要大些。
话音刚落,屋内声音顿时消失,周遭一片安静,沈长石甚至能听到陆苕的呼吸声。
他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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