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长石,是白帝少昊的后裔。这位是我的徒弟,名唤陆苕。”沈长石介绍说。
“什么!”咛咛大吃一惊,“你是白帝大人的后裔?我怎么不知道?白帝大人从未娶妻,更没有什么孩子啊!”
此话一出,沈长石也迷惑了。
自他有记忆,他就知道自己是白帝少昊的后裔,从未有过怀疑。如今细想,他发现很多地方自己根本想不通。比如他的父母是谁?他脑中完全没有相关记忆。他最遥远的记忆就是他栖息在一棵梧桐树上,等自己醒来时发现已经化为人形。他以为这是他日日苦修的结果。化为人形后,他的修为更是一日千里,短短百年就已经成为修真界第一了。
对于咛咛的话,沈长石无法回答,但是他体内有少昊血脉却是不争的事实。他看向陆苕,瞬间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既然驩兜能够将自己的魔神血注入陆苕体内,那灵力更强的少昊也是可以将自己的古神血注入他人体内的啊!而他,可能就是这个“他人”。但若是如此,时间却是对不上的,因为他降生的时候少昊已经陨落三千年了。
真的是越想越没有头绪,越想问题就越多。沈长石已经不愿意再往下想了,过去事情的真相,就算他知道了又有何用?又不能改变过去。
“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沈长石说。
咛咛:......
“师尊,我们还是尽快找琴谱吧。”陆苕出声提醒。
对,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得先办正事要紧。沈长石心想。
“那我们这就开始找吧。”他说。
于是二人开始仔细寻找起来。
看到自己被人冷落,这两个不速之客还在白帝大人的藏书阁翻找书目,简直没把自己这个藏书阁“万卷小神通”放在眼里。
咛咛飞到沈长石眼前,毫不客气地说:“喂!这是白帝大人的藏书阁,你们不能随便乱翻。你们有问过我的意思吗?当年白帝大人那么多弟子,哪一个进藏书阁不得先知会我一声?你们两个真是太没礼貌啦!”
“小虫子,别在我师尊面前碍眼,哪凉快哪待着去吧。”陆苕走过来伸手捏住咛咛的翅膀,随手把它丢到远处。然后又对沈长石说:“师尊,我们专心找书,我不会让那只小虫子打扰你的。”
看着陆苕刚刚那孩子气的言行,沈长石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小徒弟跟一只小虫子计较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可爱。
“其实它说得也没错。这里毕竟是少昊的藏书阁。咛咛也是目前唯一对藏书阁了解的人。”沈长石说。
从远处又飞回来的咛咛恰好听到沈长石的话,它又凑到二人面前,说:“还是师父有修养,哪像徒弟啊,那么暴力。”
陆苕:......
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他只是把它扔到了远一些的地方,其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是暴力了?
沈长石向前一步,离咛咛近了些,说:“我们师徒二人无意冒犯,此番前来是为寻一份琴谱,并无恶意。”
咛咛哼了一声,被沈长石尊重,心理上得到极大的满足,说:“这还差不多。”
“那咛咛可知道琴谱在何处?我们只是暂时借用,看完定当物归原主。”话从沈长石口中说出,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
“那好吧,看在你有少昊大人血脉的份上,我就带你们去找琴谱吧。”咛咛说完便朝前飞去,沈长石寻书心切,没等陆苕反应就跟了上去。
陆苕看着离开的人影,神色莫测,在衣袖的遮掩下攥紧了拳头。
有了咛咛的帮助,沈长石很快选好了一册适合陆苕练习的曲谱。
“这几千年来你一直都待在藏书阁吗?”沈长石往回走的时候问飞在自己身前的咛咛。
“自从白帝大人陨落后我就一直在藏书阁休眠,要不是感受到灵力,可能现在都不会醒来。”说着它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陆苕。
沈长石:“那你对当年丹水之战了解多少?”
咛咛:“丹水之战的细节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自从驩兜师兄离开,白帝大人就再也没有笑过。他几乎整天把自己关在藏书阁,要么是研究琴谱,要么就是作画。呐,就是在那张书桌前,白帝大人不知道画了多少幅画,而且每幅画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这是我不小心看到的,因为白帝大人每次作画都会支开身边所有人,没人知道他画的是什么。你知道白帝大人画的是什么吗?”说到最后,竟然还卖起了关子。
“你是不是几千年没说话要被憋死了,现在终于能说话,所以就想把那几千年没说的给补回来?”陆苕冷冷地说。
咛咛听了这话,赶忙飞到沈长石身侧,跟陆苕拉开最大的距离,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输人不能输气势,它仗着沈长石在场,对陆苕说:“当年驩兜师兄都没你这么凶!”
陆苕:......
要不是师尊在场,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捏死这只讨厌的虫子。
“好啦,再怎么说它也是少昊身边的灵宠,若是论资排辈的话,它还要在我之上,看在为师的面子上,就别耍小脾气了好吗?”沈长石出来打圆场。他也很奇怪,为什么陆苕好像对咛咛有很大的敌意。
师尊都开口了,他还能怎么做呢,于是陆苕便闭口不言,也不去看咛咛,眼不见心不烦。
见人消停了,咛咛又大胆地飞到沈长石面前,不等对方回答它刚才的问题,就自己说了起来。
“白帝大人一天作十几张画,每幅画画的都是驩兜师兄!”咛咛神秘兮兮的,好像在说一个惊天大秘密。
若是别人听来,也许确实算得上一个天大的秘密,但是沈长石已经从九凤那里知道了驩兜的事迹,再加上咛咛所说的话稍加思考,就能猜出来少昊画的是什么了。
所以当咛咛把真相说出来之后,沈长石并没有给出太大反应。倒是一直沉默的陆苕突然出声:“想必少昊万分思念驩兜,因此才一遍遍在纸上描摹对方的样子。”说完他看向沈长石,眼神中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沈长石被看得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甚至荒唐地觉得陆苕的那句话其实是意有所指,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徒弟只是感慨少昊和驩兜的情意罢了。
二人告别咛咛回到住处。沈长石原本还想跟咛咛问一问有关秘境的事情,但是被陆苕的“有感而发”扰乱了便只好作罢,反正不急在这一时。
沈长石坐在榻上看曲谱,想找一个适合陆苕弹奏的曲子,翻了半天也没发现合适的。
“师尊,喝点水吧。”陆苕把一杯水递到沈长石面前,后者的目光一直落在曲谱上,未曾移动分毫。
“先放一边吧,为师过会儿再喝。”沈长石淡淡道。
陆苕将茶盏放在小几上,却依旧站在沈长石跟前不曾离开。
沈长石察觉到不对劲,终于舍得放下书抬眼看向小徒弟。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他问。
“师尊。”陆苕说着蹲了下去,他把手搭在小榻的边缘,这下换成了他仰望沈长石了,“师尊是不是很喜欢咛咛,喜欢跟它说话?”其实他想说“那只虫子”的,但又怕这么说师尊会不高兴。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沈长石奇怪道。他有表现得很喜欢咛咛吗?他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对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行为啊!
“师尊难道没发现自己跟咛咛说话时的语气和神色都很温柔吗?要是不喜欢,怎么会温柔?还有今天在藏书阁,师尊也很维护咛咛。”陆苕说。
怎么感觉小徒弟在耍小脾气呢?但是小徒弟气鼓鼓的样子也好可爱啊!
“师尊从来就只喜欢你,只对你温柔,你难道还感受不到吗?”沈长石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苕心神有须臾的动摇,他大着胆子把手放在沈长石膝头,仰着脸对他说:“那师尊可不可以以后也只对我一个人温柔,只喜欢我一个人?”
沈长石看着陆苕的动作,当他将手放上来的刹那间,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膝盖直冲天灵盖,整个心口好像被无数的羽毛轻轻搔弄着。
“你这是在吃醋吗?”沈长石稳住心绪调笑道。
陆苕:“我——我才没有!”说着就要起身。
小徒弟炸毛的样子依旧是那么可爱。沈长石一只手按在陆苕陆苕放于自己膝盖的手上,另一只手则伸过去揉着他的发顶。
“为师以后也只对你一个人温柔,只喜欢你一个人。”沈长石无比认真地说,像是在做一个郑重的承诺。
看了一下午曲子,沈长石切身感受到了作为凡人的身体酸软疲乏,因此他在给陆苕选好曲目之后让他自己先练习,然后他就上床睡觉了,由于太累,没多久沈长石便会周公去了。
“师尊,你抱抱我好不好?”说话的语气缱绻,令人心神激荡。沈长石睁开眼,屋内漆黑一片,想是已经是深夜了。灵力消失后,目力也随之减弱。虽然看不清说话之人的样子,但沈长石凭借熟悉的声音以及独属于陆苕身上的气息断定,说话的人就是陆苕。小徒弟不知何时也躺到了床上,更准确地说是面向他侧躺在了他身边。
见沈长石没有反应,陆苕轻轻往前挪了挪。二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彼此间呼吸交织,很容易地就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师尊,你抱抱我好不好?”陆苕又重复了一遍。
黑暗中,沈长石喉结动了动,他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了,身上、脸上也是热得不行,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缓缓伸出手,揽住陆苕的腰,将他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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