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治二十六年秋。
“报——”金銮殿上,信使捧着边关加急战报跪在中央。
“快,呈上来。”宣帝面色威严,神情不见喜怒。
“是。”太监总管王忠快步上前,将战报呈于宣帝面前。
战报短短几行字,宣帝看过后却是眉开眼笑:“好!大战告捷,北戎已降!”
群臣闻此,纷纷跪倒在地:“天佑大虞,天佑陛下!”
宣帝满意地点点头:“传旨,五日后召大军回京,朕要好好嘉赏有功之臣!”
“陛下英明!”
此时,凤仪宫内,嫡公主云怀锦正抱着宣皇后的腿大哭。
“母……母后……父皇难道真的要让儿臣嫁人?!”云怀锦干嚎着,其实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唉,我可怜的锦儿……”宣皇后拿出手帕佯装擦眼泪,侍女们看得不忍心,纷纷来劝。
“罢了,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和锦儿单独说会儿话。”宣皇后屏退一众侍从,确认殿中无人后,硬是把腿从云怀锦的怀抱中抽出来,再一脚把云怀锦踢开。
“母后!”方才听着娇滴滴的声音此时突然变成了清朗的少年音,云怀锦盘腿坐在地上,哀怨地看着宣皇后。
“你方才哭得真够假的。”宣皇后一脸嫌弃。
“您还好意思说我?”云怀锦一下子炸了毛,“没掉眼泪还拿帕子擦什么?”
“你懂什么?”宣皇后面露鄙夷之色,却又拿起手边的铜镜细细地照着,担忧地问道,“快帮母后看看妆有没有花。”
宣皇后年纪虽长,但岁月似乎格外宽待美人,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加之她平时爱打扮自己,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就是比云怀锦年长几岁的样子。
“好了好了,没有花,已经够美了。”
宣皇后越看越满意,欣赏了一会儿,终于放下了铜镜。
云怀锦一脸愁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样拒绝父皇为我赐婚。”
“不准拒绝。”宣皇后又恢复了清冷高贵的模样。
“可是您和父皇都知道,我,我哪是什么公主,嫁人不就要被看穿了吗!”云怀锦一脸焦急。
宣皇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你今年已经十七,下个月就满十八,朝臣总为你的婚事频频上奏,就算是我和你父皇想留你,也无可奈何啊。”
“怎么会这样……”
“你明面上是你父皇唯一的公主,又是皇后嫡出,身份尊贵自然不用说,你的婚事干系到朝中局势,单是你那几个哥哥的母家就对你虎视眈眈,遑论那些权贵子弟。”
云怀锦沉默不语,宣皇后轻轻抚着他的头,柔声道:“锦儿,母后和你父皇的本意是想要你过得平安无忧,至于婚事……若你有心仪的人选最好,若是没有,父皇和母后自会为你选个好人家,民间也不是没有娶男妻的,只要他能帮你保守秘密,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云怀锦心中明白得很,与其被一众饿狼盯着,不如早早寻个安稳去处,好断了心术不正之人的妄想。
良久,云怀锦点点头:“我嫁。”
“锦儿乖,母后与你父皇选定了几家的好儿郎,都是家世清白,相貌出挑,品行端正的好孩子,你且选一选。”宣皇后取出几幅画像给云怀锦挑选。
这些人云怀锦都认识,小时候命妇入宫拜见皇后时都一起玩过。
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早有心上人,这个不行;乐昌侯府的世子,为人古板,张口闭口伦理纲常,定然接受不了他是男儿身,这个也不行;定远大将军的独子,总不能让人家绝后,这个更不行……
排除了一众人选后,只剩一张画像,云怀锦不抱希望地展开这张画像,画像上的人眉眼如画,俊美非凡,他认得这人,是定国公府的二公子苏凛,他的母亲与宣皇后是挚友。
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被四皇兄戏弄时是苏凛站出来维护他,那时候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奶呼呼的小人,可他保护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坚定,就算对方人多势众,他也未曾退却半步,后来他被选做太子伴读,跟着哥哥也时常能见到他。
不过他对这人最近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的秋狩上,苏凛在一众世家子弟中脱颖而出,获得了宣帝的赏识,一时风头无两。
宣皇后见他看着苏凛的画像出神,轻笑道:“清玦这两年随军在北境疆场抵御北戎,立下了赫赫战功,过几日班师回朝,正是个赐婚的好时机。”
云怀锦心中一动:“就他了。”
几日后,盛京城门大开,百官于城外列队等候,城中百姓自发围在街道两边,翘首以盼。
远方尘土飞扬,有人策马奔来报信,十万大军紧随其后,驻扎在城外,为首将领带着两千亲兵浩浩荡荡入了盛京城。
“快看!是林小将军!”有姑娘指着队伍打头的人激动地喊着。
“好英俊啊!”
林骁笑着跟夹道欢迎的姑娘们打招呼,得意地瞥了苏凛一眼,换来了对方的漠视。
“那是苏凛将军吗,长得更俊!”也有姑娘发现了林骁左侧的苏凛。
“真的是他!”
“这样的好儿郎什么时候能让我也有一个!”
“哎呀,你想想就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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