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阁的密室里,玄机子正对着一面铜镜,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道袍的领口。铜镜是前朝遗物,镜面有些模糊,却依旧能映出他阴鸷的面容。他刚收到太子派心腹送来的消息,得知夜不收被软禁在宸亲王府偏院,君铄也被暂停了查案权,嘴角顿时勾起一抹冷笑。
“夜不收,冷月,你们以为背叛我就能好过?” 玄机子拿起桌上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 “玄” 字,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 这是他派去刺杀夜不收的杀手的令牌。他对站在身后的三名黑袍门徒说:“夜不收被软禁,行动不便,这是斩草除根的最好机会。你们三个,混入偏院,取了夜不收的人头回来。记住,用腐骨毒匕首,让她死得痛苦些,也算报了冷月背叛之仇。”
三名门徒躬身领命,他们都是玄机子培养多年的死士,擅长伪装和暗杀,手上沾过的人命不计其数。玄机子又补充道:“王府守卫虽严,但软禁令后,下人进出会松些。若遇到抵抗,不必恋战,杀了夜不收就走,明白吗?”
“属下明白!” 三名门徒齐声应下,转身褪去黑袍,换上了灰布短衫,还特意在衣服上沾了些泥点和柴火灰,看起来就像常年在外干活的杂役。他们每人腰间藏着一把涂有腐骨毒的匕首,匕首刃口泛着淡淡的蓝光,只要划破皮肤,毒素半个时辰内就能蔓延全身,让人筋骨腐烂而死。
当晚,京城的寒风卷着残雪,吹得王府的灯笼左右摇晃。三名杀手推着一辆装满柴火的车,来到王府侧门。门房老王正缩着脖子烤火,看到他们,立即起身盘问:“你们是哪里来的?这个点怎么还送柴火?”
杀手甲上前一步,脸上堆着憨厚的笑,递上一枚伪造的王府杂役腰牌:“老丈,我们是城外柴房的,宸亲王下午吩咐的,说偏院最近冷,让多送些柴火过去,免得夜姑娘冻着。” 他故意提到 “夜姑娘”,知道软禁令后,下人们都不敢多问夜不收的事,果然,老王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柴火,犹豫了一下,就挥手放行:“进去吧,别乱走,偏院在西边,跟着路牌走。”
杀手们推着柴火车,慢悠悠地走进王府。路上遇到巡逻的暗卫,他们就低头假装整理柴火,暗卫因为软禁令,主要盯着进出的外人,没太在意这几个 “杂役”,只叮嘱了一句 “快点送,送完就走”,便继续巡逻。
偏院外的竹林旁,杀手们停下脚步,假装卸柴火,实则观察地形。他们看到偏院只有两名暗卫在门口巡逻,每隔一刻钟换一次班,院墙上没有爬藤,只能从窗户或门潜入。杀手乙从怀里摸出一小包 “迷烟粉”,对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 这是玄机子特制的迷烟,能让暗卫短暂昏迷,却不会惊动其他人。
等暗卫转身巡逻的间隙,杀手乙迅速将迷烟粉撒在暗卫的必经之路,迷烟遇风即散,无色无味。不一会儿,两名暗卫走过竹林,吸入迷烟后,脚步踉跄了一下,“扑通” 一声倒在地上,陷入昏迷。杀手们趁机溜到偏院墙根下,杀手丙用匕首挖开墙脚的一块砖,露出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洞,三人依次钻了进去。
偏院内,烛火还亮着。夜不收坐在桌前,正用指尖抚摸着九龙杯碎片,碎片上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她想起李公公为了保护线索牺牲,想起自己被软禁,心中有些低落。苏清欢坐在旁边的炭盆旁,熬着解毒药,药罐里冒着热气,空气中满是草药的清香。陆衍之则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拿着一本医书,时不时抬头看向夜不收,怕她心情不好。
“不收,喝碗热汤吧,暖暖身子。” 苏清欢盛了一碗姜汤,递到夜不收面前。夜不收接过汤碗,刚要喝,就听到窗户传来轻微的 “吱呀” 声 —— 是杀手甲正从窗户爬进来,他的脚刚落地,就踩中了苏清欢放在窗下的一个花盆。花盆里种着 “醉仙草”,叶子被踩碎后,立即释放出淡绿色的迷烟,这是苏清欢提前布置的陷阱,知道玄机子可能会趁机来杀夜不收,特意准备的。
“谁?” 夜不收反应极快,放下汤碗,立即拔出腰间的软剑。杀手甲吸入迷烟,头晕目眩,脚步踉跄,匕首从手中滑落,“当” 的一声掉在地上。苏清欢回头一看,立即从怀中摸出银针,指尖一弹,银针精准地射中杀手甲的穴位,杀手甲 “扑通” 一声倒地,彻底昏迷。
“还有人!” 陆衍之突然大喊,他看到门后闪过一道黑影 —— 是杀手乙,他趁众人注意力在杀手甲身上,持匕首刺向夜不收。夜不收挥剑挡住,剑身与匕首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陆衍之从椅子上跳起,手中的医书扔向杀手乙,同时从怀中摸出银针,快如闪电地射向杀手乙的手腕。
“啊!” 杀手乙手腕一麻,匕首掉落,夜不收趁机用剑抵住他的喉咙,冷声道:“谁派你们来的?玄机子?” 杀手乙咬紧牙关,想咬舌自尽,陆衍之快一步用布堵住他的嘴,将他按在地上。
就在这时,杀手丙在院外放风,看到里面有动静,知道同伴失手,立即从怀中摸出三枚涂有腐骨毒的毒针,瞄准夜不收的后背,用力掷出 —— 毒针带着风声,直奔夜不收而去。
“小心!” 墨影的声音突然传来,他带着暗卫巡逻到附近,听到偏院的动静,立即冲了进来。看到毒针,墨影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盾牌,“叮” 的一声,毒针撞在盾牌上,掉落在地,针尖泛着蓝光,显然毒性极强。
“拿下他!” 墨影大喝一声,暗卫们蜂拥而上,将杀手丙按在地上,夺下他腰间的匕首。墨影走上前,从三名杀手身上搜出青铜令牌,令牌上的 “玄” 字清晰可见,他皱着眉对君铄说(君铄听到动静后赶来):“殿下,是玄机子的人,他们想用腐骨毒杀夜姑娘。”
君铄看着地上的杀手,又看了看夜不收,眼神发冷:“玄机子还真是不死心,看来我们得加快找证据的速度了。” 他走到夜不收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没事。”
夜不收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心中的后怕渐渐消散。她点头:“我没事的。” 苏清欢和陆衍之也走上前,苏清欢笑着说:“幸好我提前布置了陷阱,否则还真让他们得逞了。以后我们更要小心,玄机子肯定还会来的。”
墨影让人将杀手押下去审讯,自己则加强了偏院的守卫,暗卫的数量增加到四十名,每隔半刻钟巡逻一次,院墙上也加设了铁丝网,确保不会再有人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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