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寻证

宸亲王府,天还未亮,书房的烛火却已燃了大半夜。君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泛着鱼肚白的天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玄铁护腕 —— 昨夜玄机子派杀手暗杀夜不收的事,像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愈发意识到,必须尽快找到证明夜不收清白的证据,否则不仅夜不收会一直被软禁,玄机子还会变本加厉地动手。

“殿下,都准备好了。” 墨影轻声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件素色的棉袍和一个包裹。

君铄点头,接过棉袍换上 —— 他没有穿亲王的蟒袍,而是选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布衣,这样在路上不会引人注目。“夜姑娘那边,你多留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玄机子再派人来,别硬拼,先护着夜姑娘撤离,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殿下放心,属下会安排好暗卫守着偏院。” 墨影躬身应下。

君铄没再多说,转身快步走向偏院。此时的偏院,烛火也亮着,夜不收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君铄昨天留下的圣旨,眼神有些发怔。听到脚步声,她抬头一看,见是君铄,立即起身:“你怎么这么早?是要去查证据了吗?”

“嗯,去云安寨旧营。” 君铄走到她身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 那是一枚羊脂白玉佩,上面刻着一个 “君” 字,边缘因常年贴身佩戴,已磨得温润光滑,“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你拿着,要是遇到危险,捏碎它,玉佩里有信号粉,墨影看到就会立即来护你撤离。”

夜不收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佩的温度,心里堵得慌。她攥紧玉佩,抬头看着君铄:“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云安寨那边那么远,山路又不好走,要是遇到太子的人或者玄机子的门徒……”

“别担心。” 君铄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却坚定,“我带了暗卫同行,会保护好自己。而且,找到夜将军的手书,就能证明你不是前朝余孽,到时候我就回来接你,一起去阻止玄机子。” 他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要是遇到解不开的毒或者机关,你把这个交给清欢,她懂些奇门遁甲,或许能用上。”

夜不收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贴身的锦袋里。她走到门口,看着君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关上院门。墨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样子,轻声道:“夜姑娘,殿下会平安回来的。” 夜不收点头,转身回到屋内。

君铄带着五名暗卫,骑着快马,朝着云安寨的方向疾驰。一路上,寒风卷着残雪,打在脸上生疼,可他丝毫不敢放慢速度 。

三日午后,终于看到了云安寨旧营的影子。旧营坐落在半山腰,周围的城墙早已坍塌,只剩下断壁残垣,荒草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发出 “沙沙” 的声响,显得格外荒凉。君铄勒住马,让暗卫在营外等候,自己则徒步走进旧营。

旧营里只有一间屋子还完好,烟囱里冒着淡淡的炊烟,显然有人居住。君铄走到屋前,轻轻敲门:“有人在吗?晚辈君铄,特来拜访周参军。”

屋里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不认识什么周参军,你找错人了。” 正是周老栓,他从窗户缝里看到君铄的穿着,虽不是亲王蟒袍,却也气质不凡,心中警惕。

“周参军,我知道你是夜凌风将军当年的参军,二十年前夜将军被害后,你隐姓埋名在此定居。” 君铄声音诚恳,从怀中取出一块破阵刀残片 —— 那是夜凌风当年用的刀,在云安寨一战中被打断,君铄一直带在身边,“这是夜将军的破阵刀残片,你看,刀柄上的刻字还在。”

屋里又沉默了一会儿,门 “吱呀” 一声开了。门口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布满皱纹,眼神里满是警惕,正是周老栓。他看着君铄手中的破阵刀残片,手指微微发抖,声音沙哑:“你…… 你怎么会有将军的刀?”

“夜将军是我的恩人,当年我在北疆遇险,是夜将军救了我。” 君铄走进屋,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个粗瓷碗,里面还有没吃完的粥,“我这次来,是为了夜将军的女儿夜不收。她被人诬陷是前朝余孽,被软禁在王府,只有夜将军当年留下的手书,能证明她的母亲容贵妃并非反贼,还她清白。”

周老栓听到 “夜不收” 三个字,眼眶瞬间红了。他走到床边,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一些旧物 —— 有夜凌风当年的兵符碎片,还有一本泛黄的账簿。“将军当年待我不薄,可二十年前将军被害后,太子党到处追杀我们这些旧部,我怕连累家人,才隐姓埋名。” 他抹了把眼泪,“手书我确实有,是将军被害前交给我的,说要是以后有人为贵妃和双生女平反,就把它交出去。可我怕…… 要是太子党知道我还活着,会对我的妻儿不利,他们还在山下的村子里住着。”

“周参军,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交出手书,我会立即安排暗卫保护你的家人,把你们安全迁往北疆。北疆有萧策将军驻守,太子党的人不敢去那里,你们可以在那里安心生活。” 君铄语气坚定,眼神真诚,“夜将军当年舍命护主,我们不能让他的忠名蒙尘,更不能让他的女儿受冤。”

周老栓看着君铄,又看了看破阵刀残片,想起当年夜凌风将军的模样 —— 将军威风凛凛,说要 “护家国,保忠良”,如今将军的女儿有难,自己怎么能因为害怕而退缩?他深吸一口气,从木盒最底层取出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君铄:“这就是将军的手书,上面写着容贵妃是被玄机子胁迫,为了保护双生女才假意顺从玄机子,还写了玄机子和太子勾结的事,有将军的亲笔签名和印章。”

君铄接过手书,展开一看,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正是夜凌风的笔迹,末尾的签名和印章清晰可见。他激动地握住周老栓的手:“周参军,谢谢你!有了这手书,就能还夜不收清白了!”

“你一定要保护好将军的女儿,别让将军白白牺牲。” 周老栓哽咽着说。

君铄点头:“我一定会的。我让人去接你的家人,现在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他走出屋,对营外的暗卫招手,让他们去山下接周老栓的家人,自己则和周老栓一起收拾屋里的东西,准备前往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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