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粗糙、滚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季桓瘦削的手腕在他手中,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你看见了。”吕布的声音沙哑,像两块金属在摩擦,“你今天站在城楼上,就看见了战场上的全部。”
这不是一个问句。
季桓没有挣扎,他抬起头,迎上吕布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是的。”
吕布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盯着季桓,像一头野兽在审视自己的猎物。白天的鏖战和压抑让他体内的暴戾和征服欲攀升到了顶点。他需要一个出口。
他猛地将季桓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帐的床榻。
季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被重重地扔在坚硬的木榻上,厚实的皮裘也无法完全缓冲那股力道,他喉头一甜。
吕布的身躯随即覆了上来,像一座山,带着战场归来的血腥气和汗味,将他死死地压住。那不是温存,而是纯粹的力量宣泄。他撕开季桓的衣袍,动作粗暴,不带丝毫的温柔。他像一个急于确认自己所有权的君王,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在每一寸土地上烙下自己的印记。
季桓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牙齿啃噬着他的肩膀,带着惩罚和占有的意味。疼痛让他原本有些抽离的思绪,重新被拉回这具不属于他的身体里。
“你到底是什么?”吕布的喘息声就在他的耳边,灼热又狂野,“是鬼?是神?”
他没有等待答案,只是把身体沉了下来。
季桓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了。那是一种混杂着痛苦和异样满足感的冲击。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他知道。在这场共生关系中,他献上自己的大脑和计策,而吕布则为他提供庇护和实现这一切的暴力。此刻的承受,就是他付出的代价之一。
这具陌生的身体在这场风暴中仿佛一片被动的舟楫。而他的灵魂,却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观察者,冷漠地审视着这一切。他分析着吕布此刻的情绪:有对未知力量的恐惧,有对胜利的渴望,有对自己被“看穿”的愤怒,还有一种将“秘密”彻底掌控在自己手中的狂喜。
吕布的动作愈发狂放。他像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消化白天那场诡异的胜利,来确认眼前这个纤瘦的身体里所蕴藏的价值。他不是在索取一个答案,而是在确认一个事实——这个秘密,连同这个装着秘密的身体,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帐外的风声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平息。
吕布趴在季桓的身上,像一头酣战过后疲惫的猛兽。他没有离开,只是将头埋在季桓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
季桓睁开眼,静静地看着昏暗的帐顶。他的身体一片狼藉,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但他心里却一片平静。他想起了现代社会里那些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研究报告。他此刻的状态或许就是一种极端的心理防御。
“他们……会找到吗?”吕布忽然闷闷地问。
季桓知道他问的是谁。“张辽将军治军严谨,为人沉稳。只要曹操的奇兵确实存在,他就一定能找到。”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依旧平稳。
吕布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更紧地抱了抱怀中的身体,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的珍宝。他需要这个人的大脑,也需要这个人的身体。前者让他看清未来的道路,后者则让他确认自己还掌控着这一切。
这个夜晚,他睡得格外安稳。
……
同一片夜空下,沮水下游。
三千名并州狼骑,人衔枚,马裹蹄,如同一群幽灵,悄无声息地潜行在没过马腹的芦苇荡中。
张辽伏在马背上,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秋夜的河风刺骨,但他和他的士兵们却纹丝不动,与黑暗和荒野融为一体。
他们已经在这里潜伏了整整一天。
白日里,濮阳方向传来的隆隆战鼓声像重锤一样敲击着每一个骑兵的心。他们知道主公正在前方与敌人鏖战,而自己这支最精锐的力量却只能像贼一样躲藏在这里,这让他们备受煎熬。
但张辽的军令不容置疑。
那位名叫季桓的先生,在地图上为他规划路线时神情冷静得可怕。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早已发生过的事实。“曹操主力必是佯攻,”他当时这样说,“其精锐必然藏于侧翼,伺机而动。而此地水草丰茂,地势隐蔽,是最佳的藏兵之所。”
张辽当时心中并非没有疑虑。这简直是一场豪赌。但此刻,当他真的潜伏在这里,感受着周围不同寻常的寂静时,他心中的疑虑正在一点点消散,转而化为一种对未知的敬畏。
一名斥候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从前方的黑暗中潜回,对张辽做了一个手势。
张辽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轻轻一挥手。身后的骑兵们立刻训练有素地散开,如一张大网,无声地向前合围而去。
又向前行进了数里,穿过最后一片茂密的芦苇丛。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前方那片开阔的河谷地带,营帐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数的篝火如夜空中的繁星,将整个河谷照得透亮。数不清的士兵正在营中歇息、喂马,兵甲的反光汇成一片流动的银河。营盘的规模、士卒的精气神,无一不显示出这才是曹操真正的主力部队!
张辽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粗略估算,这里的兵力至少在两万以上。而且,是清一色的精锐。
一个恶毒的陷阱。
如果今日主公真的按陈宫之策,倾巢而出与夏侯惇决战,那么此刻,这支蛰伏的奇兵早已抄了他们的后路,将濮阳化为一片火海。
冷汗顺着张辽的额角滑落。
他抬起头,望向濮阳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震撼与后怕。
那个总是穿着一身黑袍、沉默寡言的年轻人,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能洞悉人心,预判战场于千里之外。
他收回目光,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他的任务是找到他们,然后像狼一样死死咬住。
他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刀锋在火光下闪过一丝残忍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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