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刚过门的妻子?女主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海芒全然没信她这荒谬到极点的解释。
和自己结婚的就是许锐本人,退一步讲也该是许镇,总不能她哥是她主人吧?
“啊!”
可下一秒,海芒醒悟了。
许锐是在虚张声势,想要吓唬对方。
海芒及时止住乱问的冲动,尽管不赞成这么夸张的说辞,但也还是选择了配合她。
“撒谎!”
从许锐第一句起,那位副部长翟相就一言未发,瞧得出其犹豫。
突然,高小菲勃然大怒,声音带着嫉妒:“不过是最低贱的血型匹配者,凭什么能被真正的净人认作主人?”
“说话注意点!”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呵斥她的是翟相,口吻严厉之极。
“我......”
高小菲被他吓得面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辩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锐见他们内讧,表情也松弛许多。
海芒忽地想起,昨天在民政局和自己登记完毕后,许锐就是这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职业骗子......”
她默默吐槽了一句,放下心来,静观事态变化。
“你主人是海芒同学的匹配对象?已经正式成为她的丈夫了?”
似乎权衡片刻,翟相终于主动问话。
“是的。”
“为什么你主人会选择当血型匹配者?”
“我主人有钱有势,也没别的追求,就想弄个‘能力’玩一玩,机关不允许吗?”
“......可是,血型匹配者的能力,远不如我们真正的净人强大。”
“哼。”
许锐眸光闪动,语气像讥讽,声调却平静若水。
“你们该不会以为,自己身为净人,拥有一点点神奇的能力,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主人只是无聊之余,想寻一点刺激而已。他不需要自己强大,凭他的身份和地位,多的是净人愿意替他卖命。”
“......”
高小菲和张琪两个女生,都被她说得脸皮青一阵红一阵。
翟相反倒流露出赞同的神情,不胜感慨。
“没错。别说什么世界的主宰,哪怕净人有功于社会,依旧被机关定为异类,能力也禁止在公众面前展示,否则就要遭到严惩。所以连我们学校净人部招新都得偷偷摸摸,来这没人的地方。”
他长叹一口气。
下一刻,却又眼神犀利,仿佛要洞穿许锐。
“机关我们惹不起,但你的主人又是什么来头?有什么资格要我们净人部为她打破规矩?况且,光凭你一面之词,我也无法信服你,更不足以向部长交差。”
“......不妙。”
海芒感觉又变回之前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果然对方不是那么能轻易妥协的。
她紧张万分偷瞟了眼许锐。
许锐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伸入风衣口袋,掏出一枚璀璨放光的水晶徽章。
好亮!
海芒想多看一下,都觉得那光芒刺目。
依稀可辨,那枚徽章被雕成类似湖泊的不规则形状,中间又立着块凸起的长方体,上面还刻了小字。
翟相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高小菲也瞪大眼珠,只有张琪茫然不解。
“议员徽章?你的主人到底是......”
许锐置之不理。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翟相恢复了从容,当机立断不再追问,并抬手制止同伴质疑和反驳。
“可不代表我们放弃邀请海芒同学入部,这次我做不了主,须请示部长。二位留心吧,我们还有再见之日的。”
话音刚落,他身体凭空消失,又出现在海芒背后十几米,不紧不慢朝操场教学楼的方向移步。
“副、副部长?”
高小菲和张琪面面相觑,丢下海芒,慌里慌张追着他背影而去。
“......”
海芒目送三人离开,正松了口气。
余光一瞥,瞧许锐捏紧拳头,已将那枚水晶徽章握住,浑身微微颤抖。
“喂!”
她发觉了不对劲,赶在许锐摔倒前,将后者扶稳。
“你怎么了?”
许锐倒进她的臂弯,呼吸急促,可她更在意的是对方的眼睛。
那目光里,明显带着一抹深深的悲伤,惊惶,无助,连与之对视都不免心悸。
“......我没事。”
须臾,许锐身上的虚弱一扫而尽,推开海芒靠自己站直,气色也复归淡定。
“只是能力稍微用过度了。”
说着她松开手掌。
先前那枚璀璨发光的水晶徽章,静静躺在她掌心,黯淡无色,成了一件寻常的饰品。
“咦?”
海芒好奇观察,“它怎么不放光了?电量不够了吗?”
“没有用电,这个徽章,就是被设置为在生效期间一直长亮的。”
“唔,那它失效了?”
“可以这么说吧,议员徽章的生效期,即议员任期之内。换句话讲,它是真货,可惜它的主人早就是前议员了。我令它发光,是为了更好地唬住他们。至于原理,就跟之前的树枝差不多。”
海芒低头,找到被丢弃在脚底的树枝,普普通通,并不是她以为能变化多端的“魔术棒”。
“你的能力就是这个?”
“嗯,我能把接触到的物体,短暂幻化为近似的其他结构。比起树枝变木棍,让过期的徽章重新发光费力得多。”
“原来你真的是净人啊......”
海芒似懂非懂,但对某个结论已确认无误。
她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净人,意味着能产出净血。
许锐没骗她!
“你别高兴太早,我和他们并不一样,造血效率甚至连正常结合后的血型匹配者都不如。”
貌似瞧出她心里的想法,许锐当头就浇下一盆凉水。
“可你的能力,看起来比她们强多了诶!不然那个副部长干嘛对我客客气气!”
“谁告诉你能力强弱,跟净血的纯度和产出效率呈正比了?”
“呃......”
海芒再次被怼得无话可说。
“何况,就算是比能力,我也未必比得上她们,只是出其不意而已。更别说那个男生了,我直觉判断,他很可怕。他要强行逼你就范,我一丁点胜算都没有,万不得已才拿徽章骗他。”
“......是这样么?”
海芒知道她不会说谎,想着一阵后怕。
“你别告诉我,这枚立了大功的徽章是你捡来的?”
“怎么可能?它是我爸爸的东西。”
许锐小心翼翼把徽章收进口袋。
“啊?!”
海芒捂嘴闷叫一声,“你、你你爸爸是议员?你家是当官的?家境这么厉害,还退学打工?”
“我退学打工?”
“你不说你在工作了吗?”
“......工作一定得退学才行?不能够前毕业么?”
“那也不念大学?”
“念完了,硕士毕业,博士实在没条件再读了。”
“......你多大了?看、看着不像二十多岁啊?”
“17。”
“?????”
“我十四岁上的大学,十六岁读完本科。本来硕士要读两年,今年碰到这种变故,只好申请提前毕业。”
海芒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许锐。
“敢问你工作的地方是?”
“地址不发你了嘛,二环北路,湖陵市故土生态科研所。”
“我以为你在研究所附近哪个餐馆刷盘子......”
海芒无力吐槽。
合着这位瞧上去身世凄苦,几乎对自己三跪九叩的少女,拿的是大小姐兼学神的风傲天剧本?
想不通,许锐这样的家庭为什么要签婚约协议?
“我猜得到你在想什么,但我家的情况跟你想象的截然不同。”
许锐默默眺望四周,指向空地上已被拆没了顶的凉亭。
“换个地方说吧。我会告诉你一切的,毫无保留,就像我昨晚保证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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