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枇杷

次日,谏臻律师事务所在网络上发布一则关于席沨予在网络平台遭受侮辱、诽谤等情况的律师申明。即便席沨予本人并没有转发该内容,相关的热搜还是迅速登顶,一时间又激起网友的疯狂讨论——

“干得漂亮!我席哥离了云端,终于硬气起来告黑子了!”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发律师函了,之前那个谁谁,发完律师函不还是被抓了嘛!”

“求求了,能别再给我推这个明星的新闻了吗?都看烦了。”

“锤得不能再锤了!劣迹艺人就别惦记娱乐圈这碗饭了,趁早回家吧,别到时候男嫂子也不要你了。”

……

网络上的情况没有好转的迹象,不过关于我这个“男嫂子”的讨论倒是少了很多,之前那些曝光我个人信息的帖子也已经找不到了。

因为暂时还不方便回去工作,牧延干脆给我放了个长假,让我休息沉淀一段时间。席沨予对此似乎很满意,每天除了写歌,几乎每时每刻都腻在我身边。读书要盯着,洗澡要跟着,睡觉要搂着,如果小猫不识趣地跟进来,就会被他无情地赶到门外。

当然我也注意到席沨予会避开我打很多电话,他偶尔会让小冬开着不起眼的车来接他,全副武装地出门,过好长时间才回来。我猜想他是为了章奕筠的事情,但他不主动提及,我就也不去问他。

渐渐地,我开始不关心网上的事情,脑袋里变得纯粹而丰盈。长期繁忙的商业化拍摄停滞后,那些被挤压的灵感泡泡终于轻盈地浮现。我产生很多想法,听席沨予哼歌的时候想到腥咸的海风,整理衣柜的时候想到深夜的地铁,跟席沨予做`爱时想到达芬奇辉光……我把种种奇妙的感受记录下来,在可活动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用摄影表达。

时间过得很快,院子里那棵葱茏的香樟已然进入盛花期。在开窗就能闻到交织着绿意的清香时,秦渊默带来了章庆峰落马的消息。

经审理查明,章庆峰利用职务之便,为有关单位和个人在业务承揽、土地开发、职务提拔等方面提供帮助;此外,还跟制毒势力勾结,为毒枭打通贩毒渠道。章庆峰的儿子章奕筠以承鹏会为纽带,为数百名政商高官提供毒品服务,多名娱乐圈艺人牵涉其中。

一周后,章家濒临垮台的新闻在网络上公开。因案件重大,且牵连娱乐圈数名艺人,一时间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在一众的对于恶人的口诛笔伐之中,出现了某些不同的声音——有爆料者称,章奕筠私生活混乱,尤其喜欢年轻女孩,曾经在酒桌上扬言说要拿下周大导演的女儿周蔚芝。但他的计划中途被席沨予搅了,章奕筠心下不爽,便找人偷拍并在网络上散播关于席沨予私生活混乱的谣言。

随帖子传播的,是一段章奕筠聊天的录音。环境音有些嘈杂,可以听出来是在酒桌上:“周文辉的女儿怎么了?兄弟,今天我就是把她睡了,她爹都不敢说什么的。”

有网友通过技术手段分析,证实了录音的真实性,再加上章奕筠被扒出的外网账号上各种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分享,更让大众确定章奕筠就是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而席沨予极有可能是因为得罪他而受了陷害。

局势开始逆转,前两个月还遭人不齿的劣迹艺人,转瞬间变成蒙受不白冤屈的义勇之士。联系到谏臻律师事务所之前发出的律师函,有些人开始怀疑,之前种种关于席沨予的丑闻是否都是真实,又或者哪些是真实。

致使舆论风向出现关键性转变的,是周文辉发布的一条长微博。周文辉详细描述了席沨予为周蔚芝解围,带她从章奕筠那离开的前后经过,并坦诚因为章家的关系自己无法及时站出来澄清。他用文字诚恳地坦白自己内心的犹疑和不安,并向席沨予和他的粉丝郑重道歉。长文的最后,周文辉这样写道:

本人从业的30年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很轻易在名利中迷失自己,变得没有魂灵、没有骨血。但席沨予不一样,他太不一样了。遍历我过往的30年,或者之后的30年,恐怕都不会再遇上另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世论喧嚷如潮,唯其叩钟清越,万壑空明。席沨予是怎样的人,请各位理性判断,切勿轻信盲从。

周文辉的这篇长文相当于是为席沨予这个人做了背书。网上支持席沨予的声音越来越多,不少艺人和圈内的工作人员发帖分享跟席沨予的合作细节以佐证其人品,当然其中也存在某些蹭流量的嫌疑。不过总而言之,事情确实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你这就回来上班了?不再歇会儿?”牧延在电话里很惊讶,似乎忘了我是要给她打工赚钱的牛马。

“是担心给公司带来影响吗?我行事会尽量低调点……”我讲电话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席沨予朝我勾勾手,示意我坐过去。

我没搭理他,转身朝院外走去,在香樟树荫遮蔽的摇椅坐下。

“第一次见这么爱上班的,”牧延笑了声,“也行,来吧,也好久没见了,童葭天天念叨你呢。”

“嗯,她那天跟我说自己独立负责了一个项目,感觉不能再让她给我当小助理了。”

摇椅晃了晃,席沨予端了只盛着枇杷的碗过来,热烘烘地挤在我旁边。他剥了一颗喂过来,我因为讲电话不方便,所以推了推他,没接。

“看她意愿吧,她想跟着你再打磨打磨也行,独立出来也行。我估计她还是喜欢跟你。”电话里牧延继续道。

“那她总不能唔……”话没说完,唇就被香甜的果肉抵住。席沨予坏心眼地把枇杷塞过来,汁水顺着他的指节滴落,晕湿我的衣襟。我瞪了他一眼,移开脸继续方才的话:“总不能一直在我身边打杂。”

下巴沾上了甜腻的汁液,我想抬手擦掉,却被席沨予按在扶手上不能动弹。他随即吻上来,湿滑的舌尖舔过下巴和唇角,又在我耳边催促:“快点,汁水很黏。”另一只手仍是拿着那颗果肉莹白的枇杷,手腕上**的泛着光。

黏的岂止是汁水。

“不然给你办个接风宴吧,一起聚聚,说起来……”

席沨予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牧延的话从手机中传来,我却逐渐无法辨识言语中字词的含义。他手腕上的汁液又往下游移了一寸,嘴唇上残存的香甜勾起味蕾的冲动,理智告诉我,应该尽快结束电话。

“那、那个我们见了面再说吧。牧老师,我还有其他事情,先挂了。”

摇椅轻晃,我想起身去接下那颗等待许久的枇杷,却被席沨予按回去,托着下巴,喂了过来。

“呃唔,等……”

滑软清甜的果肉强势攻占着口腔,汁液在咀嚼翻搅间顺着唇角流下,舌头不经意中碰到席沨予的指尖。我难耐地推拒他,眼前的席沨予随着摇椅轻晃,在斑驳的绿色树影下露出一抹撩人又勾魂的微笑。

“核不能吃。”席沨予这样说着,纤长的指节顶`进来,轻轻一搅,勾出一粒湿漉漉的果核,随手扔进了草地里。

“甜吗?”他又问。

分明只是吃了一颗枇杷,我却被弄得有些喘。席沨予是在明知故问,联系到这两天他得知我打算回去上班后的态度,我完全可以断定他这一出就是在暗戳戳地发牢骚。跟狗一样。

“我再不工作人就废了。”

“我说什么了吗?”席沨予一脸不明所以,似乎是我冤枉他了。

“好吧,你什么都没说,”我装模作样哄他,勾了勾他的臂弯,软声道,“再来一颗吧。”

于是席沨予又剥了一颗,仍是直接喂过来,动作要比刚才轻缓许多。我顺着他的角度,仰着脸去啃咬他手中的果肉,很快就吃完了。席沨予就继续剥下一颗,耐着性子喂给我吃,似乎很享受这种投喂的过程。

春日的阳光温柔,透过头顶枝叶的缝隙洒在到脸上,我闭了闭眼,被风中清甜的枇杷果香迷醉。唇被触上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张嘴,咬住的却是席沨予湿漉漉的指尖。席沨予笑得意味深长,眼眸低垂,哄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帮我舔干净吧。”

我眯着眼,在炫目的阳光里看他,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席沨予便用指尖试探地摸了摸我湿润的嘴唇,而后两指分开,慢慢打开我的齿关伸了进来。我轻轻舔了下他的指节,感到有种难言的羞涩,然而席沨予却说“很好,继续”,我就慢慢放松下来,乖顺又仔细地舔起来。

我用舌头细细描摹他手指的形状,从柔软的指腹到刚劲的指节,在暧昧的声音里汲取细微的甜蜜,竟也从这怪异的行为中觉出一丝神奇的欢愉。席沨予撤出手指的时候,我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看到他手腕上晶亮的水痕,本能地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席沨予捏住我的下巴,目光锐利地扫过来。他皱了皱眉,似乎是对我方才的行为不满。

“很甜。”我放松地笑了笑,没头脑地回答起席沨予之前的问题。

“那我尝尝。”

席沨予陡然压下来,很用力地吻我,舌头强势地侵入,在口腔内贪婪地搜刮。藤编摇椅艰难地承受着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在剧烈的摇晃中发出晦涩的声响。

“席沨予,这是外面!”我抓住席沨予摸在裤腰的手,紧张地看着他。

“那我们去里面。”席沨予把我抱起,快步向屋内走去。

几颗枇杷被遗忘在桌上,树影轻动窸窣不停,空置的摇椅还在晃着。不过很快,我就无暇顾及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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