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这天,民间选秀落幕,两百多位才貌双全的佳丽被送入皇宫,等待宴黎的青睐。

一排排令人眼花缭乱的美人,一个个仿若神女下凡,容光满面,美丽多娇,宴黎只是扫了一眼,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太后也是满脸笑意,只是辜仪青和季湘瑜一脸冷漠。

宴黎的态度积极又认真,从中挑选了多位熟读诗书、精通笔墨的佳丽,送到了他的宴式私塾去教学了,又从中挑选了多位善琴棋、通音律、能歌善舞的佳丽,纳入乐府,发扬艺术去了。

太后本以为宴黎选了这些佳丽,一定会努力开枝散叶、繁衍子嗣,哪知道他竟如此任性,完全不为皇家血脉考虑,非常不满,当场发起了脾气。

多亏季湘瑜和辜仪青替宴黎说尽量了好话,太后才勉强消了火,不过她还是不愿轻饶宴黎,不满道:“皇儿,这么多年了,无论什么样的美人,似乎都入不了你的眼,你今儿个就和哀家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宴黎陪笑道:“母后,儿臣不是不喜欢她们,儿臣只是觉得有几位爱妃陪伴朕就够了,要是人多了,儿臣只觉得头疼,无法应对。”

“我看这都是你的借口,你要是喜欢她们,怎么不让她们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呢?”说到这里,太后越发来劲,别有深意道:“皇儿啊,你知不知道贺才人昨儿个还到哀家这里来抱怨呢,说你从来不碰她……你、你这样怎么能行呢?”

辜仪青听到这里,突然也有些尴尬,余光一扫,发现季湘瑜的脸色也不太自然,难道宴黎也没碰过季湘瑜?

宴黎道:“母后,儿臣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生多了孩子也是麻烦,万一将来朕的儿子们都想争夺皇位,那不是让朕为难吗?”

“你连蛋都没有,就想着孵蛋了?”太后发完牢骚,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宴黎一眼:“皇儿,你老实告诉母后……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辜仪青和季湘瑜登时竖起耳朵仔细听,宴黎傻眼:“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问出口:“你……你莫不是喜欢男人?”

辜仪青和季湘瑜一惊,纷纷偷瞄宴黎,只见他笑得无可奈何:“母后,儿臣……没那种癖好,儿臣对男人不感兴趣。”

“可哀家看你对女人也不感兴趣。”她深深看了宴黎一眼,有些难为情道:“皇儿,你是不是……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季湘瑜闻言脸上一红,辜仪青略微担忧地看一眼宴黎,莫非他当真有那什么问题……

难道皇上有隐疾?

宴黎心不在焉,还没听出太后的言外之意,愣道:“什么难言之隐?”

太后看了他两眼,认真想了想才道:“你过来,哀家悄悄问你。”

宴黎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一脸笑意走到太后跟前,只见对他附耳说了一句,他的脸色登时变得很是尴尬:“母后您多虑了,儿臣好得很,儿臣真的没有问题……您就放心吧。”

“哀家抱不到孙儿,怎么放心得下?”太后语重心长地劝道:“皇儿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一定要多多为皇家血脉考虑,不可任性胡闹。”

宴黎点头道:“儿臣明白,不过此事急不得,只能一步步来……”

“你明白就好。”太后笑了笑,眼中有一种计谋得逞的骄傲,“今晚就去看看贺才人吧,不要总是让人家独守空房。”

闻言,辜仪青和季湘瑜心中都不是舒服,但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宴黎,希望他能拒绝这个提议,没想到他竟然笑呵呵接受了。

辜仪青明知宴黎只是给太后一个面子,不会真的接纳贺雪灵,但她还是觉得心中堵得慌,当晚贺雪灵被翻了牌子,大半个后宫都在失眠。

翌日,太阳刚刚出来,辜仪青就被陈素素拉到御花园,打算放纸鸢,没想到宴黎也来了,他身边还跟一位容光焕发、彩照人的美人——贺雪灵。

这是辜仪青重生后第二次见到贺雪灵,不过陈素素却是第一次见到贺雪灵,有些好奇,悄悄道:“这就是贺才人吧,长得是挺漂亮的,不过跟贵妃娘娘比起来还是差一点意思,不知道太后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辜仪青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她合太后的眼缘吧?”

“这么巧,两位爱妃也在。”宴黎含笑携着贺雪灵走了过来。

辜仪青和陈素素齐齐福身道:“见过皇上。”

宴黎含笑道:“免礼。”他介绍贺雪灵:“柳婕妤,陈美人,这位是贺雪灵贺才人,你们应该还不认识吧?”

贺雪灵一脸笑意:“臣妾还不曾拜会两位姐姐,是初次与两位姐姐见面,自然不认得。”她袅袅娜娜走向辜仪青和陈素素,福了福身道:“小妹贺雪灵,见过柳婕妤,见过陈美人,两位姐姐万福。”

贺雪灵可是灭了辜家的大功臣,究竟该怎么面对这个老朋友和仇人,辜仪青还没有拿定主意,她也想做做表面功夫,给这个女人一点好颜色,可她却做不到,只是冷眼看着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贺雪灵还在等待她们的反应,陈素素见辜仪青没有反应,她只好伸手戳了戳辜仪青的腰肢,巧笑嫣然道:“贺才人快免礼,不要太见外了。”

辜仪青可不想见外,眼不见心不烦,她只想一刀结果了贺雪灵。

可她要忍耐,再忍耐,只是静静看着宴黎和这两个女人谈笑风生,一言不发。

宴黎早就注意到辜仪青的反常,打发了陈素素和贺雪灵后,他才打趣道:“柳婕妤,今儿个你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身子不适?”

辜仪青冷冷道:“臣妾只是觉得皇上艳福不浅,洪福齐天,不忍打搅了皇上的雅兴!”

宴黎吸了吸鼻子,眉头一皱:“啊呀,好酸,柳婕妤这是喝了多少醋啊?”

辜仪青瞪着他:“皇上你……”

宴黎收了笑容:“好了,不开玩笑了,朕带你去个地方。”

辜仪青道:“去哪儿?”

“到了你自会知道。”

宴黎和辜仪青乔装打扮后,一个成了头发花白的糟老头,一个则是面如土色的穷书生,而后通过一条暗道离开皇宫,来到郊外,早有一群扮成平民百姓的暗卫在等候两人。

很快两人坐上一辆牛车,朝着城郊一座废弃的荒宅而去。进入灰尘满室、蛛网密结的荒宅后,暗卫对着一块地板敲了一敲,竟有回响,原来地下别有洞天,掀开地板,两人顺着一条石阶往下走,很快就到了一道石门前,穿过石门,入眼的竟是一户妓院。

到了妓院,老鸨积极招待两人,并且还请出了齐奕,辜仪青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齐奕却微微一笑:“黄公子,几位朋友都在里面侯着,请随我来吧。”

两人跟着齐奕进了一个雅间,一进门就看到了翰林院学士、御史中丞等几位朝廷栋梁,宴黎笑道:“几位爱卿别来无恙。”

那几位朝臣一看到宴黎,都傻了眼,纷纷看向齐奕,翰林院学士向欢一脸惊惶:“齐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齐奕笑道:“诸位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谁让火蝶来你们的吗?这个人就是皇上。”

向欢看向宴黎,不敢置信:“原来竟是皇上对臣等伸出援手,臣等感激不尽……”

宴黎摆手,打住他的感激之言,肃然道:“几位爱卿,朕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感恩戴德,而是想了解你们对大雍的态度,对朕的看法,还有未来的打算。”

御史中丞杨明道:“皇上此言何意?臣等对大雍一向忠心耿耿,绝不二心,可如今……摄政王只手遮天,臣等虽有心匡扶社稷,但人微言轻,碌碌无为,实在愧对百姓,愧对大此……此番更是九死一生,险些丧命,要不是火蝶的人来得及时,臣等早就成了唐镜云的刀下鬼,眼下只求苟且,不敢有丁点奢求。”

“杨卿只说了对大雍的看法,但不知你对朕又是什么看法?”

杨明垂下眼眸,并不答话,宴黎道:“杨卿但说无妨,朕今日并不想听奉承之语,只想听真话。”

杨明抬起头看了宴黎一眼,只是长叹一声,宴黎看看他,再看看其他几人,淡淡笑道:“你们不便开口,那就让朕来替你们说吧。朕知道朕从前暴虐不仁、恣意妄为、荒淫奢靡,致使朝纲不振,百姓受苦,天下大乱,这一切皆是朕一手造成的,都是朕的罪过,如今朕想改过自新,从头再来,不知诸位爱卿能否给朕一个机会,继续辅助朕振兴大雍,替朕分忧?”

向欢征了征,眼里透出欣喜之色:“皇上,你的意思是……”

宴黎神色凝然:“诸位爱卿,因为朕当年的不作为,让摄政王把持朝政,危害社稷,如今天下大乱,名不聊生,国将不国,朕虽有心重振朝纲、匡扶社稷,但仅凭朕一己之力,独木难撑,甚至难以自保……朕真的很需要你们。”

听君一席话,杨明心潮澎湃,激动不已道:“皇上,臣自从登科以来,便心系大雍,一心为国,只要皇上不嫌弃臣,臣愿肝脑涂地,誓死报效大雍。”

宴黎上前搭住杨明的双肩:“有杨卿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说罢他的视线落到了其他人身上。

向欢也急着表态:“皇上,臣虽不才,但也愿为大雍出一份力,只要皇上用得上臣,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上,臣的心中也装着大雍的江山社稷,臣也愿意为大雍抛头颅撒热血,为国尽忠。”

“……”

宴黎坦诚相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让这些清流刮目相看,燃起了希望,清流也都纷纷表态,愿意辅佐宴黎,效忠于他。

宴黎收服了几人后,接着透露了他的兴国大计,大家都无异议,接受了各自的任务。

密谈结束后,宴黎让齐奕派火蝶将这些清流送到安全的地方,等候命令。

辜仪青和宴黎这一趟出行,可谓收获颇丰,他们载着希望回到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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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朝阳
连载中柳双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