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轻车熟路,顾酆才知道刚才她故意躲起来了,任得他们喊破喉咙也不出来了。

“为什么要躲着张恒他们,他们不是田石榴最信任的人吗?”

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一个身体里怎么会有两个人,是什么精神病疯子吗?

田十六,“那些人不是我最信任的人,他们要杀我,让我不要再出现这具身体里了。可这明明是我的身体,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抢了田石榴的身体,帮着她杀我,不许我再出现。”

她很委屈,抱着膝盖坐在大青石上哭,“将军这段时间在军营里也看见他们是什么人了,明明我救的您,他们却教唆田石榴却冒充我,抢走原本属于我的功劳。昨夜晚上也是,要不是那个蠢货要去救猪,我也不至于被洪水卷走,险些死在河里。连将军也不想救我,我自己一个人抱着浮木在河面上飘了一夜,又怕又冷。”

竟.....是这样吗?莫不是个疯子,得了癔症?

顾酆上上下下打量她了一番,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她有些不高兴,啪的狠狠拍掉他的手。

“将军觉得我是神经病,在胡说八道?您不信就算,我不想在这里同您白费口舌。我不会回去了,作为救您一命的交换。您给我一匹马,我要自己回中原了。”

顾酆觉得她这样干脆利落的性子,倒是真的同那天晚上的小姑娘一模一样,完全一点都没有火头营里的影子。

可是她一个人单枪匹马,怎么回中原?

“你现在是顾家军的人,怎么可以擅自脱离队伍,先跟我回营去。”

他不说信不信田十六、田石榴的事,拽着人往洞外走。

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蛮力,扒拉着石壁嚷嚷,“我不回去,他们会杀了我的!要回您自己回,打死我也不回去!”

“有我在没人敢在顾家军杀人,石榴听话,跟我回去。”

“将军,您叫我什么?”

大概是听见石榴两个字吧,她一下难过的哭了,红着眼眶倏倏的掉泪珠子。倔强的用手背擦,大眼睛越搓越红,顾酆看见真的怕她的蛮力把眼珠子搓瞎了。

“十六,我叫你十六。十五月亮十六圆的十六好不好,听话,我们先回去。有我在,不会有人杀你的。”

他赶紧哄,仿佛是有人给撑腰了一样,她翻脸就笑了,仿佛刚才哭的要把眼睛揉瞎的不是自己一样。

“我可以跟您回去,但将军您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把我交给火头营的人。不然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回去,您便按军法杀了我这个逃兵,我不怪您。”

顾酆满头黑线,发现这厮现在比沉默寡言的田石榴还难搞。

“好,我答应你,把你先暂时藏在我的将军帐里,你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再出来。”

“真的?将军,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她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原地蹦三尺,挽着顾酆的胳膊一边往洞外走,一边叽叽喳喳的说道:

“将军,我不能这样回去。等到了大营外您得想办法给我弄身亲兵的衣服,我换了混进去。还有防止被人发现,我藏在您这阵子,您一定要一切照旧如常。可能饭食也得少吃半分,要是叫人发现您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的饭食就露馅了。”

“好了,我知道了,到底你是将军还我是将军。”

顾酆发现这样的她还挺好玩的,就是她这脑子跟纸风车一样呼呼的转。

他好像总是跟不上她的思路,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她的嘴巴里会冒出什么话来。

当夜摸回大营,在新支的木板床上躺到半夜。顾酆就觉得有人悉悉索索的爬到他的身上来,从胸口钻一大个毛茸茸的脑袋吓得他一激灵。

“田十六,你干什么!”

她撑着他的胸口,吸了吸鼻子认真道:“将军,不能在您的帐篷里支两床会露馅的。”

顾酆翻白眼,“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她竟一下蔫了气势,枕在他的胸口上咕哝起来,“将军,说起来您不信,其实我也不信。但我又不得不信,将军。”

她突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认真道:

“将军,我中蛊了,您知道吗?就是西南苗人很厉害的那种盅,跟小虫子一样钻进你的身体里,发作起来又热又燥。脑袋身子好像要炸了一样,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将军,我听说这种叫情人蛊,如果不那个的话会死人的。”

顾酆听见这话吐了口气大白眼,一把提溜起她的脑袋,“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在河里泡了一夜受寒了,脑袋是有些烫。”

“才不是,真的是蛊将军。我醒来的时候手上有个小虫子,一眨眼就钻进我的皮肤里去了,虫眼还在这里呢,不信您看。西南的蛊毒很厉害的,传说那些蛊婆最喜欢在河边、路边下蛊了。肯定是天下大雨,虫蛊冲进水里了,所以我才会被咬,将军救我。”

她伸出胳膊给他看,肌肤上确是有一个小眼,不过再晚一点发现伤口就要愈合了。

“我不会救你的,自己睡一觉捂捂汗,明早就好了。”顾酆按住十六,翻下木板床,抱来木榻上的被子捂在她身上,“乖乖睡觉,听话。”

“我不,将军救我.....”

她可怜巴巴的求他,顾酆自顾往自己榻上去了。浅浅眯了一会儿后,帐子里的哼唧声就重,他听见了,十分冷漠道:

“你消停会儿,哼哼唧唧的把火头营的人招来了,我可藏不住你了。”

哼唧声消停了,半个时辰后顾酆起身查看,小姑娘藏在被子里被烧的通红,脸颊碰到他的手便迫不急的挨过来了,憋着哭腔难受道:

“将军,我真的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是有些发烫,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起身到了杯水刚坐木板床边。她突然蹿起扑过来抱住他,水打翻弄湿他的胸口,她像口渴了的小猫一样迷迷糊糊的舔。舌头像真的猫舌一样倒挂着肉刺,勾得顾酆的心有些乱了。

“田十六,你干什么?生病了,我们就治病好吗?你这样成何体统,你再胡来我就把你扔出帐外去了。”

她像是被吓到了一下,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他好久好久如同失了魂一般。顾酆起身又倒了杯水,转过身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站在身后,吓得他又打翻了水杯。

“田十六,你干什么?!给我把衣服给我穿回去!”

“将军不信我的话,觉得我在骗您是吗”

顾酆看见她流眼泪着站在夜色里,完全没有了倔强和骄傲。

“田十六,你到底怎么了。”

他终还是不忍,捡起被子披在她肩上,指尖触摸到滚烫发热的肌肤。

她抖了一下身体,踮脚轻了一下他的唇,呆呆的退开,小心的打量他的神色。看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拒绝或是应允,又上前试探轻了一下他的唇,一下一下又一下。

“田十六,你是什么神经病吗?”

他突然抬手抚住了她的脸,用指腹抹去脸颊上的泪痕,难以置信的望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点什么不也一样的东西来。

可是除了她的无助什么都没有,他轻轻吐了口胸中的浊气,合着被子抱起她放在木榻上倾身压下去,低着她滚烫的额头。

“只要你不后悔,今夜过后。我们能活着走出西南,我可以娶你,石榴。”

她微微愣一瞬,双腿圈住他的腰身,抱住了他的脖子。顾酆吻住了她的唇,总感觉难以敌过一个情动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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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在左,夫人在右
连载中卑职不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