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14-5 血月恩怨分第十四5

陈芷兰跟着章辛出第一次任务的时候,陈由己忧心如焚。

好在她平安归来。

陈芷兰跟着章辛出第二次任务的时候,陈由己寝食难安。

她回来了。却和一起坏消息一道回来。

陈由己听闻此事,风风火火去了刑室。

只见刑室中亦设有一榻,吞月君倚在榻上。

陈芷兰被绑缚在一木桩之上,面色苍白,眉头紧皱,不知方才是经历了什么,约莫不是被打过,就是被宗主用炁伤了。

此时,刑室中悄然无声,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似乎是在静等吞月君拿个章程。

陈由己进了刑室,竭力压下心中不安,静悄悄地在吞月君面前跪下了。

吞月君半睁开眼,沉默看着陈由己。

陈由己道:“宗主,“她看了一眼陈芷兰,“她是怎么了?”

吞月君给了章辛一个眼神,示意章辛解释。

章辛道:“她要叛逃。”

许是陈芷兰看着不好,又面对章辛,陈由己心头简直压不住火:“她在血月宗安安分分五年,也没出什么事,更没听说过要叛逃的事儿,怎么一到了右护法手下就要叛逃了呢?”

她说完又不禁看了陈芷兰一眼,陈芷兰睁开了眼睛,眼里有些担忧、有些责备,不知是不是让她别管这事儿。

很快,陈由己听章辛说:“堂主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故意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是吗?”

陈由己盯着章辛:“右护法自己做的事自己最清楚。”

章辛走到陈芷兰旁边,一把捏住陈芷兰下颏,迫使她张开嘴:“你知道她的舌头为为什么被割掉?”

陈由己微微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陈芷兰口中,好验证方才章辛说的话,然而她只看到陈芷兰口中黑洞洞的一片,就好像一口深井,让人坠入其中溺死在里面。

陈由己感到头脑一阵发昏,喉头发紧,几乎有些腿软。

见陈由己面色苍白,章辛道:“去金州的路上,途径凤州,我们在客栈中,见到了一行人丁,这妮子就开始嗷嗷直叫,要引起那行人的注意。”

陈由己思绪纷乱,然而强迫自己去听章辛的话。

章辛刚刚说没多久,陈由己就觉着有些不对,道:“外出若是不想引人注意,为何要投宿客栈,我们一向在马车上睡觉。”

章辛不快道:“投宿客栈是为沿途打听消息,你不懂。”

陈由己去看吞月君脸色,见他只闭着眼睛,神色如常。

陈由己站起来,腿仍是有些发软,走到陈芷兰身边。

章辛粗声问:“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陈由己闭了闭眼,道:“你有什么话,你先说。”

章辛轻蔑看了陈由己一眼,继续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陈由己吞咽一下,只觉喉咙紧涩,声音微哑:“你说的那行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那妮子一定是看这些人修过炁,就抓住了机会向他们求救。”

陈由己摇头:“怎么可能呢?陈芷兰在血月宗已经五年有余,在外人看来,早已是血月宗的人……”说到这里,陈由己停了一下,问道,“这行人境界很高吗?”

“全被我杀了。”章辛道。

陈由己立即接道:“既然这些人的境界平平,陈芷兰又为什么在五年后的今天才向这些人求救呢?她之前也外出完成过任务,如果她真有叛逃之心,当初为什么没有借口离开去寻找机会求救呢?”

陈由己向吞月君道:“宗主,这件事有太多蹊跷,而陈芷兰又被割去舌头,莫不是怕陈芷兰陈白真相?右护法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呢?”

无声。

片刻后,吞月君闲闲睁开眼:“章辛,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章辛一下回答:“有的,宗主!”之后却又说不出什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终于道:“割了她舌头是为防止她继续吵吵嚷嚷让别人注意到,引来乱子。”

吞月君站起来,悠然踱步到了陈由己身边,拍拍她的肩膀:“章辛在回程时将那行人的尸体带了回来,我看此一行人均为修炁之人,且统一服装。观其服饰纹饰,乃是府中家兵。我去调查之后,你知道调查出了什么结果?”

陈由己想起五年多以前她们失踪,人牙子就是因为陈家人的全力搜索,因此一路向北而逃。

难道说,五年了,他们还没有放弃搜救么?

想到了此事。陈由己早已知道陈芷兰家里不简单,然而眼下血月宗人应当不知道陈芷兰的陈便是平江陈氏的陈。

陈由己装作不解、思索的样子,问:“什么结果?”

“此行人乃是平江陈氏的府中家兵。原来陈芷兰是平江陈氏人。”

陈由己不知该不该装作自己不知道平江陈氏,没来及想周全,对上吞月君目光,陈由己脱口道:“平江陈氏?”

吞月君看了陈由己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

陈由己有些愣愣的,她去看陈芷兰,只见陈芷兰眼中蓄泪,却是不看她。

她向陈芷兰走去,陈芷兰垂下眼帘,一行泪下。

陈由己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到陈芷兰面前,看着陈芷兰,陈芷兰仍是不看她。

是因为她曾想抛下她,是因为她曾向家兵求救,所以她不想、不敢看她的眼睛么?

陈由己伸手轻柔擦去陈芷兰脸上泪痕。

再次向吞月君跪下,道:“若陈芷兰真是平江陈氏人,她见了府中家兵,一时间心绪激动也是难免的,如今她已经被割了舌头,受了惩罚,能否请宗主放她一条生路?况且,陈芷兰早已成了血月宗人,她还能回得了家么?她的家人虽然现在仍在搜寻,然而既为平江陈氏,应当也是大族,他们的搜寻只是想要个结果,他们或许能接受女儿死了,却真的能接受入了血月宗么?”

说到此处,陈由己看向陈芷兰。

陈芷兰正望着她的背影,陈由己一下回头,正对上了陈芷兰的视线,可是陈芷兰却慢慢地移开了视线。

陈由己重新看向吞月君:”陈芷兰必然也知道其中利弊。当时或许会一时激动,然而静下来细想之后,必然也不会选择回家。宗主如若不放心,我可以看着陈芷兰,必然不会让她跑了。”陈由己忽地想起,宗主该不会也怀疑她也是……“宗主放心,我绝不是什么平江陈氏的人,你看我来时都不识字,穿得也和陈芷兰不一样,我与她只是同被人牙子拐来,是路上遇到的,两人恰巧都姓陈,这才亲近些。”

陈由己殷切看着吞月君,只见吞月君斜乜着眼看向章辛:“章辛,你说呢?”

章辛道:“宗主,这是反叛之罪,不能饶恕。”

陈由己忙道:“并非反叛,只是一时心绪激昂,离开故乡五年,见了故乡人,方才如此。她也得了惩罚……”

陈由己还未说完,只见吞月君手一挥。

陈由己还未反应过来,章辛便风驰电掣般抓起了陈芷兰一只手。

转眼,陈芷兰手腕上的血液喷涌而出。

陈由己慌忙站起来,要到陈芷兰身旁,然而一只炁掌突然而来,正中陈由己胸口,陈由己没能站起来,歪倒在地,咳出一口鲜血。

嘴边的鲜血却擦也不擦,只一心要去阻止章辛。

刚刚站起,她的双脚却不知何时被炁凝成的绳索绑到了一起。

她甫一迈步便摔倒在地。

她抬起头来望向陈芷兰,只见陈芷兰闭上了双眼。

章辛在她一旁,手中已凝成炁剑。

陈由己双手撑地,咬牙正要爬过去。

却被章辛手下又凝出一道炁索捆了双手。

陈由己这才想起要运炁,她将被捆的双手伸到身前,凝出炁剑,又在炁剑中不断灌注自己之炁,炁剑顷刻间就生长许多。

眼见炁剑飞速伸长,向章辛而去,要刺穿章辛的心肺,

下一瞬,章辛身前出现一道炁墙。

陈由己的炁剑撞到炁墙,“叮”地一声似被弹回,剑锋偏了,其剑势也不能再穿炁墙。

炁墙之后,章辛的炁剑已经穿过陈芷兰的脖颈,从她的左上部刺入,剑尖从脖颈右下部穿出。

回天乏术。

陈由己见此状,浑身失了力气。

吞月君从榻上走下,经过陈由己身旁,到了炁墙之前,一挥手,章辛所筑的炁墙就碎了。

吞月君一把抓住章辛的手,道:“谁人让你杀她的?”

章辛也是一愣,跪下答道:“宗主挥手,我以为是让我动手的意思。”

吞月君放开了章辛的手,走到陈由己身边,余尊降贵地蹲下,摇头:“实在可惜,右护法误解了我的意思。”站起身,对章辛朗声道,“我挥手是将她放了的意思。”说着,竟笑起来。

“不过,”吞月君到章辛身旁,弯腰拍了拍他的肩,“有意思,这倒是有意思。因此我才能得以看到一场好戏。起来吧。”

回到榻上,吞月君摇头:“只是可惜了,血月宗失了一名可塑之才,”他看着陈由己道,“我们的堂主也伤了心。”

“事已至此……”他看向章辛,“去给陈芷兰整理一下遗体,给她换上平常农妇的衣服,然后把尸体丢给其他地方的陈氏家兵吧,省得他们像狗一般到处嗅来嗅去。”他恢复了漫不经心的姿态,“记住,别让人觉着她和血月宗有关系。”

此时,陈由己不知对外界的话能听进去多少。然而将将听闻此言,她便如梦初醒,声音嘶哑:“宗主!让我帮陈芷兰换衣服吧。”她实在不想让章辛再碰陈芷兰,太恶心、太屈辱了!

“你与陈芷兰那样亲近,我不信你,你若是依靠陈芷兰的尸首向陈氏府丁传达消息,这实在是不好防。”

陈由己低下头,垂下眸子以掩盖眼中仇恨:“那能否让个女孩帮陈芷兰换衣服。”声音里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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