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壹白怀着一颗积极上进的心前往综合楼，上进的路程还是挺远的，综合楼跟男宿舍中间隔了食堂、足球场、两栋教学楼，以及一栋仿佛永远建设不完的新图书馆。
路上有路灯，陆壹白穿着宿管制度也不担心遇到熟人，大摇大摆从路灯下穿过这些建筑。
只有食堂跟教学楼里有光还亮着，路过食堂的时候，陆壹白听到里面响起剁骨头的声音，伴随着猪羊的叫声。
陆壹白站在门口听了会儿，感觉这些猪羊的声音还挺有感情，过去他在村里看杀猪宰羊时，哪里听过这样富有感情的惨叫。
生平第一次听到猪羊死前骂人，不确定，再听听。
……
食堂是陆壹白傍晚去过的食堂，一共有两层，陆壹白只去过一层。
一层一个门对着男宿舍楼，门口是人工湖，一层门对着足球场，这会儿陆壹白就在对着足球场那道门后，往里面看。
他的位置正对着那一长条食堂窗口，窗口后头就是食堂后厨，陆壹白这么想着，脑子里就出现高中食堂后厨的布置结构，记忆清晰到仿佛他曾多次在后厨进进出出。
但他第一次上高中，哪来的曾经？
陆壹白手指动了动，有些遗憾日记不在手边不能把这点异常记下来，不过也没关系，回头可以在综合楼找到纸笔，换个笔迹再写一份新的日记。
日记嘛，常写常有。
陆壹白思索着静静看着食堂里，食堂里人很多，看穿着服装，大概都是教职工，反正不是学生。
所有人规规矩矩坐着，在窗口前摆了两个傍晚没有的铁桌，铁桌被擦得油光锃亮，是能照出人影的干净。
只可惜，这样的干净被血液浸透染红，完全看不到原来的颜色……等等，陆壹白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他看到的时候，血液已经染红了铁桌，那么他怎么知道铁桌被擦得有多干净？
念头一闪而过，陆壹白看着铁桌。
两个铁桌，一个绑着猪，一个绑着羊，两个桌子前分别站着两个带着围裙手套的人，像个优雅的医生一手按住猪羊的身体，一手握着刀。
医生救死扶伤，屠夫灭生捅刀。
外面再怎么像，本质是不同的。
陆壹白皱着眉看着被切割下来的四肢，随着肢体的分解，猪羊的叫声却没有降低丝毫，只有声音里的绝望不减反增。
奇怪。
顺着铁桌流下的血液滴落在桌子下的铁桶里，不提其他，这样的出血量，怎么还能保持活力？
陆壹白视线移开猪羊，看向规规矩矩坐着，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仿佛一个又一个假人雕塑的教职工。
他定定看了一分钟，终于能够确定一件事，这些人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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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四高中［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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