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壹白轻车熟路撬开综合楼的大门。
综合楼的灯没有因为有人进入就自动亮起，也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一个安安静静没有光也没有人的大厅。
陆壹白没有找灯的意思，月黑风高干点偷偷摸摸的正经事，打开灯还怎么偷摸？既然不开灯，就没有必要找灯。
他打开手机光照了照，确定整体布局，又把手机光关上了。
大厅布局简单，两间办公室，一个男洗手间，一个电梯，一个消防通道。
电梯门旁的显示器上显示电梯现在停在五楼。也就是说，五楼可能有人在。
陆壹白按照记忆走到消防通道门前。按道理来说，他初来乍到想谋权纂位，最好先把整个学校的里里外外都摸透了，了解一遍，才好办事。因此不应该放过这些办公室，但他有种强烈的感觉，想要得到这个学校没有那么复杂，他只需要拿到两个东西。
至于什么东西，陆壹白想不起来，也想不明白，但没关系。
陆壹白推开门，尘旧土腥混杂着糜.烂的腥甜扑面而来，莹莹月光从狭小窗户爬进来趴在一截台阶上，泛着猩红可怖的红光。
陆壹白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
“就是这个味道。”
死人入土的味道。
陆壹白记事很早记性很好，早到两岁后所有的记忆都记得清清楚楚，巧的是，两岁正是他进村跟爷爷相依为命的日子，在那之前的事情陆壹白就一无所知了。
他记得刚进村的时候，被关在家里七天，七天后才能出门。
出门后发现村里所有人都很忙碌，问了才知道，村民们忙着收整乱葬岗的尸体。他能出门那天，刚好是收好尸体准备烧的时候，烧完之后骨灰统一放进棺材里再重新下葬。
在烧之前，那些沾着土腐烂的尸.体就是这种味道，只是烧之后，乱葬场就变成了坟场，那些味道像是随着火一起燃烧殆尽了。
陆壹白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闻到这个味道了，没想到啊，小小一个高中，藏龙卧虎。
陆壹白蹲下身打开手机光照着台阶，是普通的台阶铺着白色瓷砖，打扫很干净，在手机光下能照出模糊的人影。
他低下身凑在台阶表面嗅了嗅，没有什么异味，等他再站起的时候，所有的过去味道都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带着凉意的雨后潮气。
陆壹白并不觉得意外，甚至他的思维在第一时间给出了一个解释：闻错了。
这是陆壹白自有记忆起从未有过的结论类型——五感感觉错误，就算是幻觉是假象，也是有其“存在”被他的感官捕捉到，或者将他的感官蒙蔽，怎么会有“闻错了”这种结论呢？
这种结论是怎么从他大脑里产生出来的？
真想解剖看看。
陆壹白踏上台阶，质地坚硬普通，完全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走到月光照耀处前停下，月光被分割成两部分，台阶上红如鲜血，台阶之外皎洁朦胧。
他的思维告诉他这是正常的现象，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就在几秒前，他的思维还给出“闻错”这样的正常解释呢。
自从进入学校有多少“正常”的结论呢？
陆壹白踏入月光下，漫不经心地想：正常人从不会去想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正常，也从不去强调自己的言行举止是正常行为。
正如他总会去给自己不准确不确定的行为举止，加一层“正常”的外衣，去告诉自己或者其他人，自己所作所为是符合正常人行事准则的。
陆壹白过于熟悉这类思考与暗示，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意识到不是所有“正常”的结论都是正常的。
陆壹白并不觉得恐惧，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虽然他或许是被这个学校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篡改了意识感官之类的，但没关系，等到他得到这个学校的掌控权后，这些能力或者技术，就属于他了。
他思索间从月光下走过，落在台阶上才是红色的月光似乎只起到一个氛围的作用，除此之外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损伤。
陆壹白没有停下研究，而是径直往上继续走。
综合楼没有指示牌之类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但是他隐隐有种感觉仿佛某次梦里曾经进入过某个学校，夺取过该学校的……什么呢？
陆壹白的思绪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抹去，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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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四高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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