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待肥而宰

相寒被平王爷送至郑玉府上,名为养伤,实为监视,所行所言多为不便,便有了前日谷雨走的那一遭。万事俱备,可以开始行事了。

谷雨派遣门下三候萍始生潜入平王府与王妃接触,又派戴胜桑前去携郑玉信物与沈止语碰面请其相助,后遣鸠拂羽往城外去,探听驻军动静。

郑玉这边则前往了平王府,见到了沈止语。

清明那边则派出桐始华、虹始见二候,蛰伏在城内情报处,伺机而动。另遣鼠化鹽潜伏在相寒身边,以备不时。

而惊蛰这边,则是派仓庚鸣前往皇帝一派的世家门第进行密谋。静待时机,一击毙命。

一切就绪后,牵动引线。

平王妃这边,得知自己子女并非平王之子,又被透露了沈止语所在;而沈止语这边也顺势回到了平王府,见到了郑玉。

宝珠之谜未解,平王也不曾轻举妄动,郑玉此时,需要从内部攻破。

近几日,消息断断续续传入了相寒耳中。平王妃与沈止语知晓了府中子女非平王亲生,而平王则在与王妃相遇前便知晓了此事,而后被人设计同处一室,迫而娶妻,只是多年来装作不知。

平王妃为故人托妻献子,情势所迫,收容府中。沈止语知晓真相后,叹道:“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死一生,乃见交情;穿房过屋,妻子不避。”为荒唐不已的事实尤伤半死心。只道故人心已死,从今而后休寄锦书。

平王妃则未做言语,只道愿助沈止语脱离苦海,作为交易,其位不可动移。

平王本欲修正错误,请得沈止语归府。二人皆已鬓生白发,平白虚度大好光阴,只愿以后今后可同心相守,解怨白首。可终究是造化弄人,终将付诸东流。

沈止语为摆脱平王,与平王妃共谋,欲诈死离去。平王一时悲恸未能察觉,整理思绪时,突然反应过来,派出人手,前去寻人,可天地之大,怎能轻易寻到,便增派人手,调动驻军,扩大范围,继续搜索。

相寒听到消息后,示意清明可以动手,一举铲除了城中安插的情报汇集之所,接手了其中未现于人前势力,将显眼的势力交由皇帝派来的人接手。

失去了眼睛耳朵,平王一时大为掣肘。吩咐白驹调动驻军,速速进城,准备趁城内兵力不足,无人来援时一举夺下皇位。

谷雨那边收到消息,及时传递给了皇帝一干人等。如此棘手的问题,自然是交给天家解决,久凌阁可不敢私下屯兵,平白惹来猜忌。

而此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因为都城内的变动,监视的人大都撤离郑府,而郑玉则私下带来一人,在密室与相寒相见,此人正是失踪的沈止语。

沈止语表明来意,他要见郑不言。郑玉苦劝无果,只得带人前来,请相寒相助。相寒道:“此多事之秋,恐有不便。”

沈止语表示:“此番劳烦相公子相助,沈某无以为报,我与郑不言相见为私不为公,不会扰了你们大计。”

看到沈止语态度坚决,而郑玉又苦劝无果,心知无法移志,挥手唤来惊蛰前去安排。

沈止语走后,相寒走到郑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郑玉双眼无神,似在回忆:“沈止语将我捡来,又将我抚养,可后来他毫不犹豫将我送给了郑不言,郑不言将我带离沈止语身边。我一直被养在外面,想见的人见不到,他们谁都未曾来看过我,连我开府也未曾。”

“沈止语想将我养成偏偏如玉的君子,我便唤作阿玉。可当我成为郑玉后……”郑玉说着笑了笑,转开了话头,“郑不言此时应当进了皇宫,他们二人将要相聚了,可我呢?”郑玉有些茫然,“我不知我对他们而言到底算什么,我是该怨还是该如何?可不论我怎样想,他们又怎会在意?”

看着絮絮叨叨低沉的郑玉,相寒出声打断:“你能完好无损长至今日,少不了郑不言。而沈止语对你,在我看来是觉无颜见你,终究是那郑不言更胜一筹。你也莫要多想,多想也无异,他二人待你如何,看看今日的你也该有答案了。”

沈止语被禁期间,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将郑玉冠以郑姓,这是郑玉离开他的契机。可他再回首,亦会如此决定。

郑不言对郑玉的感情也很复杂,他理不清,只能将他安排在外,衣食住行一应俱全,从不短缺。可他又觉得他没有立场为他加冠,也不知如何面对郑玉,索性避而不见。只是照例安排人盯紧了府邸,知晓他的一切,避开危险因素。

可一切在郑玉看来,二人俱在而又不在,成长的途中,缺了陪伴,明明有却不给予,又怎能甘心。可对于沈止语,他的感情也很复杂。他理解他的处境,也想方设法救他出来,可他还是选择回道郑不言身边,仍然选择抛下他,让他情何以堪,如今也只能轻声呼唤着那一声“阿父”。可他知道,此去,无归。

相寒道:“剩余的事,我去收尾,你歇一歇吧。”说罢转身出了密室。

谷雨那边传来消息:皇帝严阵以待,待平王进宫后于大殿之上对峙之时,瓮中捉鳖。皇帝欲射杀之,旁边侍卫飞身而至,挡箭而死。平王看清来人,悲痛欲绝,欲随之而去,皇帝派人拦下,道陈其罪状,秋后问斩,便派人收押下去了。而平王妃举报有功,特赦平王府众人。只是这场“战争”中,白驹不见了下落。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位侍卫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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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待肥而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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