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娮这算是明白过来了,这是某人的情债啊,可这债让她来还算个什么事?!
沧歌正欲上前推辞,温娮伸手止住她,起身含笑道:“小女子不才,只略通些许琴艺,在此献丑了。”
说罢,温娮走至琴前轻轻落座,净手焚香后伸出玉指缓缓拨动着琴弦。
琴音优柔宛若蝴蝶于半空中翩翩起舞,曲调悠扬宛若小桥流水般引人入胜。
良久,音调转换,曲音如醇酒般沁人心脾,随着曲调婉转众人好似来到一处偏远的边塞,这里风景壮丽,天色纯净,来来往往的闹市展现一幅淳朴民俗画……
蓦然,曲律加快,曲调高亢激昂,边塞将士奋力御敌的壮阔之景浮现眼前,骏马疾驰扬起层层黄土,尘雾间肃杀之气弥漫,兵器相撞之声此起彼伏,一道道殷红鲜血喷洒而出穿透朦胧尘雾,昭现死亡之气。
曲调再转,边塞战场尸山叠叠,黄沙之中血流成河,如阴雨绵绵般漾起凄切悲凉之感。
一曲终,周身陷入一片沉寂,每个人好似都还沉浸在这琴音之中。
温娮眼眸微垂敛去方才弹奏时泛起波澜的心神,起身福礼道:“小女子不才,方才献丑了。”
话毕,掌声若雷鸣般响彻府院。
“好啊,弹得太好了。”
“这才是数一数二的琴音啊。”
“是啊,这姑娘的琴音是我听过最好的,真是有幸啊。”
席坐有几人以袖拭面,擦去方才不知不觉中流出的泪。
温娮回到席坐中,周身女子纷纷围了上来与她言说方才在琴音中所见之景。
范淑婷脸色铁青,完全没了之前嫣然的笑意,浑身微颤怒视着温娮。
“去把小姐给我带入房内,宴席散前不准出来。”范大人望着自己女儿气急败坏的神色,感到不悦,对身侧仆从吩咐道。
半个时辰后,有人陆续离席,温娮趁此起身对沧歌示意,“我去看看。”
说罢,悄然离席。
她来到一间库房内,房门上了锁,她扯下发间的簪子将锁撬开,转瞬走入。
这间库房放着这次来宴席众人所赠之礼,既然是礼定然有落款,只要将所有落款查看一番便知这其中是否有约葛刈见面之人。
温娮拿出袖中从葛刈身上搜到的信,将其展开,在各种赠礼落款处比对着字迹。
不到一盏茶,温娮将库房内所有赠礼落款字迹比对了一番,并未发现有字迹相似之人。
虽说比对落款字迹的法子并不怎么靠谱,但目前起码能排除一些官员,缩小寻人的范围。
正准备打开房门出去,倏地,门外传来轻缓脚步声,不止一人朝库房走来,温娮脚步顿住转身再往库房内走去。
“你真看见了?”
“小姐,我确定我看见她进入库房了。”
桃红衣裙女子怒气冲冲朝库房走进。
“啪”的一声房门被用力踹开,几人步入房内在四周环视搜寻,然,房内的各种赠礼都被完整安然的摆放在一处,并未有人进入动过的痕迹。
“这……这怎么可能,小姐,我明明看到那个女子进了库房的,”婢女慌乱解释,“对,门锁,小姐你看这门锁都是开着的,真的有人进来过。”
“那人呢!你不是说一直让人在门口看着动静吗?”范淑婷怒吼道:“一个人影都看不到难道她是鬼魅不成?我看是你在耍我。”
“不不,小姐息怒,女婢或许是看走眼了,奴婢知错了……”婢女猝然跪地哭求道。
她在范府当差多年,知晓范淑婷今日在宴席被人比了下去,以范淑婷高傲的性子定然记恨着那女子,本欲以此事在范淑婷面前得她赏识,谁知库房内根本就没有人,可是她明明看到有一道身影进了库房,难道真是她眼花了?
此时,范府门前一辆马车正向着醉月楼方向驰去。
沧歌心中缓了口气,“幸好姑娘轻功了得翻窗逃了出来。”
“想必是有人见了我进库房,好在这次是易容前来,他们就算真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沧歌颔首温笑,“姑娘今日的琴弹得可真好,奴在醉月楼多年听过各种自诩琴技高超之人的琴音,却都不及姑娘今日这一曲。”
“过奖,”温娮回想到什么,问道:“你们家少主的琴技当真同那范淑婷说的一样?”
“这个奴家就不知了,姑娘若真想知晓可亲自去问问少主。”
温娮抱臂假寐,淡然道:“算了,我没兴趣。”
半晌,马车在醉月楼门前停了下来。
“官衙的人呢?”温娮方下马车即见本应值守醉月楼的那些官衙不见了身影。
“快进来,有好消息。”沈南柜朝门外望了一眼,招手道。
温娮走入,“官衙之事都处理好了?”
“是啊,他厉害吧,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沈南柜嬉笑扬眉道:“等会还有个好消息让他告诉你。”
“葛刈背后之人找到了?”温娮猜测。
“先保持点神秘感,等会你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温娮最初贸然闯入的那间房内。
她来醉月楼也有些时日了,可自那次后,这间房便再未进入过,今日也不知是什么好日子居然就这么让她又进了这房间,他难道就一点也不怕她再闯一次密室?温娮盯着密室那处紧闭的房门思忖着。
“别看了,你没机会再进去一次。”萧熠珩睨着她,扬声道。
温娮瞥了他一眼,“哦,放心,我惜命得紧。”
良久,见萧熠珩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意思,温娮问道:“你今日有什么好消息?”
萧熠珩挑眉一笑,“你消息很灵通啊。”
随即眸光微闪,散漫道:“好消息就是,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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