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利用查探到的情况顺利避开了宫门各处守卫,进入了金川殿。
“小姐,这里是禺阳太子的住处。”
“走,进去看看。”
二人悄然步入殿门,因着今日是杏铃节,殿内的侍从婢女较往日少了许多。
二人避过值守侍卫进入房内,温娮拿出火折子在四周照了一圈,“分开搜,小心些别留痕迹。”
“是。”
一炷香过后
“小姐,我这边没有发现什么。”
“不在这,换地方。”
走至房门处,温娮方拉开一条极小的缝隙,右侧数百米处便传来几人杂乱的脚步声,她迅速将门关上,收了火折子,拉上茉枝朝房内走去。
茉枝有些未反应过来,“小姐,怎……怎么了?”
温娮手势示意噤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二人屏着呼吸极为谨慎的观测着来人。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踹开。
乔鹤笙浑身散发着酒气,有些不悦道:“别拦着我,不让我出去玩就算了,这酒也不让我喝。”
身侧侍卫劝道:“殿下,陛下这也是为您好,您还年轻的很,可不能因为喝酒伤了身子啊,云桉国以后还得靠您呢。”
“以后!以后!什么都是以后,我现在都没过好还谈什么以后,”乔鹤笙颇感委屈道:“自小母亲就把我的日程安排的密不透风,我哪都去不了,就连禺阳城都不能随意游逛。”
侍卫轻叹:“殿下,属下现命人去备洗浴的热水,您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吧。”
说罢,侍卫即出了房门。
乔鹤笙走至窗边小塌处将外衣脱下,倒在榻上闭眼睡了过去。
“走。”温娮朝茉枝示意。
两人地盯着乔鹤笙,脚步极为轻缓地朝门外走去。
方一跨过门槛,只听得身后有人道:“站住。”
温娮眉心一跳,摒着神缓缓转过身。
“你是……你不是我表哥身边的那名女子吗?你怎么在这?”乔鹤笙眼神迷离地看着温娮。
“我第一次来宫里,认不得路,走错了。”温娮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没事,我认得,”乔鹤笙拉起温娮跌跌撞撞地向殿外走去,“我带你去。”
温娮扶着他,有些无奈,“不用了,我去问问宫里的侍卫或者婢女就好。”
“不行,”他摇了摇头,“你是表哥的人,我……我得把你安全的送回他身边,否则他会不开心的,他不开心的话就没人带我玩了。”
温娮方想开口只听到前方有一道清朗的声音带着笑道:“居然在这。”
“你怎么来了。”温娮望着走来的红色身影道。
萧熠珩凝着她,语气意味深长,“这话该是我问你吧。”
“表哥,你……你来的正好,她迷路了,我正想送她回去呢,”乔鹤笙说着便将温娮往萧熠珩身前一推,“现在交给你了。”
这一推,温娮猝不及防地撞入萧熠珩怀里。
萧熠珩伸手扶住她,待她站稳后,他低头正好与她的视线相对。
晚风轻拂,周围散发出淡淡酒香,两人在对方眸中凝视着自己的身影,眼波微漾,似秋水般温醇。
“砰”的一声,二人回神望去,只见乔鹤笙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萧熠珩颇感无言,上前将他扶起朝房内走去。
温娮跟了上去,走了几步脚步忽而顿住,从地上捡起一块红玉,借着月光和幽幽烛火细看一番,喃喃道:“朱雀。”
茉枝走近打量这块红玉,“这……这是方才乔公子不小心掉落的吧,原来在他身上,线索果然在皇宫里,看来我们离找到人不远了。”
温娮点了点头:“嗯,不过今日恐怕没机会再找了。”
温娮走入房内,见萧熠珩正将乔鹤笙放置床榻上,她走近将红玉递向他,“捡的。”
萧熠珩接过红玉轻轻摩挲,似是回想着什么,很快又将它放回乔鹤笙身上。
他对温娮道:“走吧,出宫。”
二人一前一后静默地走过漫长宫道,待走至宫门上了马车,温娮才发觉他神色似乎有些低沉。
认识他也算有些时日了,往日对什么都是散漫带笑的神情,如今这般低落倒是有些稀奇了。
正想着,马车外一阵接一阵的欢叫声不由自主的将温娮的注意吸引了过去。
她撩起绸帘一角,只见街上大大小小的戏班子、杂耍团正在卖力的表演,周身围观的人们使劲鼓掌欢呼着。
见她看得入迷,萧熠珩朝马车外唤道:“停车。”
“怎么了?”温娮疑惑问他。
“禺阳城难得这般热闹,不去看看岂不是很可惜。”说罢,他便往马车外走去。
两人下了马车,在街道随着人群走动。
今日禺阳的夜市比往日更热闹,各处皆亮起银杏状的灯火,来往的人群腰间皆挂着形似银杏状的铃铛。
温娮走近街边一处摊铺,摊车各处皆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银铃,最为显著的还是中间那枚极为精致的银杏状铃铛。
“二位可否要制银杏铃。”街边的小贩对二人道。
见温娮有些困惑,小贩解释道:“姑娘是外地人吧,这银杏铃啊就是得在今日特制,制作好后将它亲手送给自己的伴侣以表互守一生,永恒之爱。”
温娮还在犹豫,却听萧熠珩在身后道:“老板,我们要制两枚银杏铃。”
“好嘞,二位请随我来。”
两人随小贩进了身后的银饰铺。
半个时辰过后,两人从银饰铺出来。
温娮拿着手中的银杏铃,微微晃动,叮铃的响声乘着风在周身回响。
萧熠珩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杏铃,扬眉道:“这么喜欢的话就自己留着。”
温娮将银杏铃挂在腰间,神色平静道:“我本就没想着将它送人。”
二人继续走在街道,人群相较之前少了许多,但也还是喧闹。
“今晚为何会在乔鹤笙那?”萧熠珩望着前方,似是不经意间问起。
温娮知晓他定会过问此事,只道:“迷路了。”
“迷路?”萧熠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编谎话的水平仍旧不行啊,阿娮。”
“信不信随你。”温娮知道这理由不可能骗住他,但总不能说真话吧,反正编什么理由他都不会相信,不如干脆编个离谱点的。
萧熠珩心中了然,转了个话头,“耿介找你了?”
“嗯。”
“近几日小心些,别把小命弄没了。”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毕竟你我之间还有交易没完成,你还得继续为我办事。”
温娮面无表情回道:“你多虑了,我的命一般人取不走。”
冬寒日渐加深,即使近来皆暖阳和煦,也未消融那风中刺骨如刀的凉意。
这几日温娮都未出醉月楼,一来是琢磨着纹样一事,二来便是盘算日后如何对付耿介。
坐在桌案前正想的出神,便听门外侍婢禀报:“姑娘,有您的信。”
信?她在这禺阳无亲无故的有谁会给她写信?
她从侍婢手中接过信封将其打开来,略觉眼熟的字迹展现在眼前,此外还有一条再熟悉不过的手串。
温娮一目十行将信看完,神色焦急地朝外跑去。
穿过□□院,正好撞上走过来的沧歌。
温娮急切问道:“茉枝呢?”
“她一大早便出门了,说是去买些药材,”沧歌见她神色有异,问道:“姑娘您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温娮心下一沉,“萧熠珩呢?”
“少主一早便出门去了,不知何时会回。”
温娮神色愈发凝重,不等沧歌继续问便匆忙离开了。
信是耿介写的,里头的手串是茉枝的,他用茉枝来威胁她,让她独自前往。
虽知道这是陷阱,但茉枝不能因她而遭遇不测,无论如何她必须去救。
温娮纵身上马一路驰往西郊。
冬风趁马儿奔驰更为凛冽,簌簌拍打在温娮脸上,她神色仍旧淡然,只是若细细看来亦可见她眉宇间浮着些许忧急。
吁——
马儿在深林某处停下,温娮翻身下马朝被绑于树上的女子走去。
那女子的衣着同茉枝的极为相似,头往下垂着,发丝凌乱的遮住了她的面庞。
温娮心生警惕地朝她走近,仅几步之遥温娮伸出手来欲拨开眼前之人覆满脸庞的发丝。
猛然,一道银光晃现直奔温娮而来,温娮本就有所警惕,对此她跃身后退堪堪避过了这一招。
随即,温娮抽出腰间软剑快速击落了眼前之人手中的匕首。
匕首被猝然打落,慌张之余脸庞凌乱的发丝被拨开,一名陌生女子的容貌显露了出来。
温娮眸若覆霜般盯着她,“人在哪?”
女子不答,转身欲逃。
温娮手中银剑一转,刹那间,一抹血色喷洒而出,女子无声倒地,睁大的瞳孔中皆是惊惶之色。
寒风掠过,树叶惊而舞动,待风意渐渐消散,林间的窸窣声却愈发加重。
温娮执剑的手微微收紧。
一常青绿叶悠悠落下。
唰——
猝然间无数冷箭从四面八方飞来,她轻盈起身执剑抵挡,冷箭越来越多,她手中的剑也越转越快,将空中飘动的落叶也绞入其中。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不多时地上便铺满残缺的箭羽。
将最后一根飞箭削落,温娮额前生出细汗,呼吸也略感急促。
不待她缓过,两侧灌丛中跑出数名黑衣人,手执弯刀朝她砍来。
温娮持剑再与他们交手。
银剑于空中飞扬,舞出阵阵寒芒,银光所掠之处皆是血雨腥风。
多名黑衣人接连倒地,其余人握着弯刀鬓角流出大滴冷汗,他们似乎也未想到眼前这名看似柔弱的女子身手竟如此了得。
温娮呼吸愈发加重,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握剑的手臂,箭伤覆上刀伤,撕裂模糊的伤口正汩汩冒血,这血的颜色有些发黑。
她心中明了,那箭上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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