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宁采蘩目光微动。

他语气艰涩道:“不知娘子可还记得故人吗?”

故人?

宁采蘩皱眉,她瞧他神色难过,眼中却透着隐隐的期待,心中涌出一股困惑。

“我们从前认识吗?”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略显失落,眼眶中有泪水打转,低声道:“娘子果真忘记了。”

宁采蘩神色不解。

她忘记什么了?

周遭弥漫着淡淡的莲花香,闻得久了不免令人心生恍惚。

宁采蘩晃了晃头,她眼神逐渐迷离,却强撑着保持清醒。

“不过没关系,奴记得娘子就好了。”他轻叹一声。

宁采蘩满腹的疑团,她无心再去思考,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轻盈起来。

他倚在她的裙边,楚楚可怜道:“奴已在此处等候娘子整整五载,实在寂寞,所幸今夜得见,不甚欣喜,还望娘子垂怜。”

言罢,他悄然凑近,冰冷的吐息落在她的耳畔,似有引诱的意味。

“你……”

宁采蘩意识到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

她的腿被他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接着用力拖进池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宁采蘩来不及惊呼,她就掉进池子中,池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带着强烈的侵略感。

“救命……”

她顿时清醒过来,心中止不住发慌,颇为无助地在水中挣扎着,腰间突然被一双手臂揽过去。

他环住她的腰,犹如鬼魅般靠近,殷红的唇噙着笑意,嗓音低哑:“娘子别怕,奴在这儿呢。”

宁采蘩抱住他的脖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直到她在池中站稳。

她喘着气,柔顺的乌发变得凌乱,身上的衣衫都湿透,瞧着颇为狼狈。

“你为何要拉我入水?”宁采蘩咳了咳水,她明亮的眼眸含着怒气,质问道。

“娘子莫恼。”他摩挲着她纤柔的腰肢,莞尔一笑道,“奴还是待在水中更为自在,咱们多年未见,今夜不如就在此处共赴巫山**?”

“无耻淫.贼!”宁采蘩面色羞恼,她忍无可忍,开始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他的双臂冰冷却湿滑,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他的桎梏。

“淫.贼,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宁采蘩满脸愠怒,冷声道,“我劝你趁早放开我,不然后果自负。”

话音刚落,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似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他抬起修长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宁采蘩眉眼带着冷意,她别过脸去,不让他触碰。

他眸光一暗,俯身去亲宁采蘩的唇,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宁采蘩挣扎无果,被他抱起来,抵在岸边。

月影婆娑,满池的莲花莲叶,遮住他们交叠的身影。

池面先是泛起一丝涟漪,不出片刻,发出不小的动静,逐渐汹涌起来。

宁采蘩呜咽着,她咬住他的肩头。

他的眼眸深不见底,浓密的鸦睫垂下来,掩住他眼底无尽的偏执。

“我终于寻到你了,你逃不掉了。”

他在她耳边低喃,如毒蛇吐信,令人心生惧意。

宁采蘩猛地惊醒,她坐起身,见自己衣衫完整,正躺在床榻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卧房内一片漆黑,她并未点灯,急忙起身下榻,饮了一杯凉茶。

为何,为何她会……

着实羞耻。

还好只是一场梦。

她坐在圆凳上,外头的庭院中却传来一阵水花声。

宁采蘩神色大变,她连忙掐了自己一下,明显的痛意让她确定不是梦,才敢走出去。

她迟疑地走到池塘边,月光清亮,有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水中。

宁采蘩看不清他的脸,轻声问:“下方是何人?”

那人闻见她的声音,他像是吓了一跳,犹如受惊的小鹿。

他仓皇抬头,满面泪痕地朝她看过来,额间一颗红痣带着昳丽之感。

“为何不讲话?”宁采蘩目光警惕道。

此时夜色已深,此人好端端站在池水中,怕是有别的目的。

他眼中蓄满了泪水,抽泣道:“回小姐的话,奴叫潮生,姓聂,是员外那日拨来伺候小姐的杂役。”

杂役?

等等,她为何觉得此时的场景有些熟悉,像是曾经在哪里经历过似的。

宁采蘩透过月光,她目光扫向他,半信半疑道:“既如此,这些时日我怎地从未见过你?”

聂潮生露出怯意,低声道:“奴身份卑微,见小姐你整日辛苦,遂不敢前来打搅。”

“你在这池子中做甚?”宁采蘩打量着他,疑惑道。

“奴见莲花生得好看,想着小姐房中缺少插瓶,故来采摘。”聂潮生敛眸,小声道。

“既是采摘,为何半夜而来?”她继续问。

采摘莲花白日即可,此人却趁着天黑过来,实在可疑。

聂潮生面对她的质问,他睫毛轻颤,期期艾艾道:“自然是不想惊动小姐,这样明日你就能在房中欣赏莲花了。”

宁采蘩盯着聂潮生过于美貌的脸,心中的疑惑更甚。

她不动声色道:“我不需要莲花,你日后莫摘了。”

“小姐不喜欢莲花吗?”聂潮生脸色一白,委屈道。

宁采蘩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语气淡淡道:“你先上来,池水寒凉,别伤着腿了。”

聂潮生脸色缓和不少,他受宠若惊地点头,朝着岸边走去,不想他却面露几分为难。

“怎么了?”宁采蘩见他迟迟不上来,颦眉道。

“小姐……”聂潮生眼神一黯,欲言又止道,“你先走吧,不要管奴了。”

宁采蘩耐心耗尽,她走到聂潮生的面前,冷声道:“别浪费时间了。”

“小姐,奴的腿麻了。”聂潮生抬眸看向宁采蘩,小心翼翼道。

他说完,连忙低下头,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

宁采蘩深吸一口气,她伸出手道:“行,我拉你上来。”

聂潮生眸光一亮,他立即握住她的手,慢慢地爬上岸来。

上岸时,他身上的水不小心溅到了她的衣衫上。

宁采蘩见状皱眉,她毫不犹豫地松开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聂潮生将莲花放在竹篮中,他看向宁采蘩,苍白的面上泛出淡淡的红晕。

宁采蘩没再看他,她吩咐道:“天色不早,你回去歇息吧。”

“小姐……”聂潮生仓皇出声。

宁采蘩回头,神色不解地看着聂潮生。

“小姐,明日,明日奴可以来伺候你吗?”聂潮生垂眸,他睫毛微颤,忐忑道。

“此事明日再说。”宁采蘩面色漠然道。

她并没有被聂潮生可怜的模样所打动,此人身份可疑,她得明日盘问清楚再做打算。

“是。”聂潮生低声道。

宁采蘩走进卧房中,她将门关上,独留聂潮生一人站在庭院里。

聂潮生目光扫向窗户,他见里头的光熄灭,唇角噙起一丝笑意,方才的委屈荡然无存。

翌日。

锦儿端着一盆热水,她走进来,唤宁采蘩起床。

“小姐,你还在睡?”锦儿掀开帷帐,惊讶道。

她平日里这个时辰早就醒了,今日竟然罕见地还未睡醒。

宁采蘩睡眼惺忪地起身,她想起昨夜发生之事,含糊地吩咐:“用完早膳,你将聂潮生叫来。”

“聂潮生,是何人?”锦儿面露迷茫。

文中的诗句出自晏几道的《蝶恋花》求收藏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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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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