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平息,伏黑颤抖着拾起宿傩手指。脱力倒地时,不远处出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结束战斗的三人汇合,因为伏黑冬花的存在,两面宿傩不成威胁,虎杖悠仁当即将手指吃下。
“无论吃多少次,这个味道都不大好啊。”
“根本不可能会好吃的好吗!虎杖你这个笨蛋”钉崎野蔷薇听见虎杖悠仁这么说,吐槽道。
“不过现在几点了啊?便利店还开着么?我有点饿了。”虎杖悠仁一只手摸了摸后脑勺,一只手按在肚子上。
“我也是,回去的路上看看吧,伏黑你呢?饿了么?”钉崎看向伏黑惠。
“啊……”伏黑惠一副想起什么的表情,手伸进黑影里。
走在前面的两人回头就看见伏黑惠从影子里掏出来三个用不同颜色布包起来的盒子。
“妈妈……准备了便当”,顺手将便当递给飞快回头赶来的两人。
“是炸猪排!”
“我的是糖醋肉!”
“伏黑你的呢?”打开便当大快朵颐的两人问。
“生姜烧肉”伏黑惠吃着便当,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神情。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间办公室内。
伊地知洁高的脑袋沉沉埋在文件堆叠的小丘上,呼吸匀长而疲惫。他眼镜滑到鼻梁边缘,脸颊被纸张挤压出浅浅的凹痕。夕阳余晖斜斜穿过百叶窗缝隙,在他紧锁的眉头和染了墨迹的袖口上投下道道暖黄条纹,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唯有挂钟的滴答声与偶尔翻页的沙沙声。
毫无预兆地,空气无声地扭曲了一下,如同水波荡漾。
“伊~地~知~!”
那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带着轻佻的笑意。
“哇啊——!”
伊地知如同被电流击中,整个人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喉咙里爆出半声短促的惊叫。慌乱中他手肘撞翻了桌角摇摇欲坠的文件山,纸张如雪崩般哗啦啦倾泻一地。他手忙脚乱地扶住歪斜的眼镜,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像是要挣脱束缚,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轰响。
罪魁祸首五条悟正悠然站在他桌边,嘴角咧开灿烂得晃眼的弧度,一手随意插在裤袋里,另一手则托着一个体积惊人、足以充当小型行李箱的多层漆器食盒。那食盒的精致程度与这间堆满文件、弥漫着廉价咖啡和打印机粉尘气息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喏,看你这副样子,加班辛苦了!”五条悟自顾自地说着,手指灵巧地一拨,三层食盒的卡扣应声弹开,盖子被轻巧地掀到一旁。
刹那之间,浓郁而复杂的香气如同被禁锢已久的精灵,猛地挣脱束缚,蛮横地侵占了狭小办公室的每一寸空气。顶级寿司米饭的温润甜香、新鲜海胆与三文鱼卵特有的海洋鲜甜、炸虾天妇罗裹挟的油香与酥脆气息……这些昂贵而诱人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暖流,汹涌地冲刷着伊地知被速食泡面调料包腌入味的嗅觉神经。
伊地知僵在原地,目光呆滞地落在五条悟手中。只见那食盒的第一层,几枚顶级金枪鱼大腹寿司如同艺术品般排列,鱼肉色泽深红,细腻的霜降纹理清晰可见;旁边是饱满得几乎要胀破的海胆军舰卷,橙黄鲜亮;几只炸得金黄酥脆的大虾天妇罗,还微微冒着热气,蜷曲在吸油纸上,诱人的油光闪闪发亮。
而此刻,其中一份摆放着寿司与炸虾的精致小碟,正违反一切物理法则,稳稳地悬停在伊地知的鼻尖前方,距离近得他甚至能看清寿司上鱼生细腻的肌理,能嗅到海胆那独特的、带着海水腥咸的甘美。碟子下方,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空间扭曲感无声流淌——那是“无下限术式”精准操控的证明。
伊地知下意识地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手边还放着那个廉价的塑料泡面桶,里面残余的汤水早已冰凉,油腻地漂浮着几根泡发的面条。一股混合着尴尬、惶恐和某种更深层不安的情绪猛地攥紧了他的心脏,握桶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微微颤抖着,冰凉的塑料外壳贴着手心,带来一阵粘腻的不适感。
“五、五条先生……”他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这……这实在太贵重了,我……”
“哎呀呀,别客气嘛!”五条悟笑嘻嘻地打断他,高大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张俊美得近乎非人的脸骤然在伊地知眼前放大,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眼镜片。银白的发丝有几缕垂落下来,墨镜极其随意地滑到了他那高挺的鼻梁中间,露出了其后那双传说中的“六眼”。
苍蓝色的虹膜如同冻结了亿万年的极地冰川,深邃、冰冷,却又流转着一种非人所能理解的、洞悉一切的光泽。它们此刻正清晰地倒映着伊地知苍白失措的脸孔,纤毫毕现。
“毕竟——”五条悟拖长了调子,那双冰蓝眼眸微微眯起,里面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介于戏谑与认真之间的光芒,“你可是在为了我的任务,一个人在这里累死累活啊。”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悬空的小碟边缘,碟子顺从地又向前飘了半寸,几乎要贴上伊地知的嘴唇。那顶级食材的香气更加霸道地钻入鼻腔。
“虽然——”五条悟的嘴角勾起一个更大的、近乎恶作剧得逞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分享秘密般的亲昵,“这份心意满满的料理呢……”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苍蓝之眼里的光仿佛带着电流,牢牢锁住伊地知惊惶的视线。“是伏黑冬花小姐为特意你制作的呢!”他轻快地吐出最后几个字,舌尖仿佛还带着点恶作剧的甜味。五条悟才不会告诉伊地知伏黑冬花给高专的每一个人都准备了料理的。
“所以——”五条悟的笑容愈发灿烂,带着不容置疑的“热情”,将悬空的小碟又往前推了推,几乎要怼进伊地知嘴里,“别浪费冬花小姐的心意,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那份料理,在无下限术式的精妙操控下,散发着诱人犯罪的光芒,稳稳地停在伊地知僵硬的唇边。办公室里,高级食材的香气与速食泡面的余味诡异地交织着。
伊地知看着碟子里那片薄如蝉翼、浸润着琥珀色酱汁的顶级金枪鱼大腹,又看了看五条悟那双在墨镜滑落后露出的、闪烁着纯粹无辜又带着点顽劣期待的苍蓝眼睛。拒绝?他毫不怀疑下一秒这碟食物会被五条悟直接塞进他鼻孔里。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干涩得不像话的音节。认命般地,他抬起那只还沾着泡面油渍的手,指尖微微发颤,小心翼翼地伸向那悬浮的碟子边缘,试图把它从术式的禁锢中“解救”下来。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人。
看着伊地知接过碟子,开始进食后,五条悟转身瘫坐在伊地知对面的座椅上。
五条悟只垂眸凝视了食盒片刻,嘴角漾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这才抬手,象牙白的筷子轻描淡写地探入食盒中,朝一块厚蛋烧夹去,那蛋块层层叠叠,泛着诱人的、如同落日余晖般的焦糖色泽,边缘微带薄脆金黄,隐约有丝丝缕缕热汽升腾而起,仿佛一道小小的、温暖的云霞。
筷尖刺入时极其轻巧,仿佛怕惊扰了这蓬松的梦境,只微微一挑,便稳稳夹起一小块,那厚蛋烧颤巍巍地抖动着,软糯得几乎要垂坠下来。
他手腕轻转,将那小块金黄送至唇边。先是极轻地咬下表层薄脆的焦糖色边缘,“咔嚓”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牙齿突破那层微带韧性的脆壳。紧接着,舌尖便触到了内里丰盈柔润的芯——温热的、饱含高汤鲜甜与鸡蛋醇香的滋味,如同被阳光晒透的棉絮般,瞬间在口腔里温柔地弥漫开来,层层叠叠地铺展。那蓬松而湿润的蛋层在口中融化,温度熨帖,浓郁的蛋香混合着微妙的甘甜,顺着舌尖温柔地蔓延至每一处味蕾,仿佛裹挟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抚慰力量。
五条悟眼睫低垂,咀嚼的动作不疾不徐。他挺拔的背脊松弛了几分,专注得近乎虔诚。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那口温热的厚蛋烧滑落下去,余味却如同涟漪般在口腔里荡漾开来,是蛋的醇厚、高汤的鲜甜、一点点恰到好处的葱花的香气……复杂又熨帖。他微微眯起眼睛,那苍蓝的瞳仁里似乎掠过一丝纯粹而满足的光亮,如同被暖阳融化的冰面。
他轻轻放下筷子,那食盒的厚蛋烧已缺了一块。他伸出舌尖,极快地舔过自己唇边可能沾染的、那点极其细微的油亮痕迹——一个稍纵即逝、近乎无意识的动作,带着一种孩子气的专注。
随后,他抬眼看向逐渐加快进食速度的伊地知,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满意和一如既往的任性:“很美味啊!对吧?”他唇角扬起,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晃眼。
今天,即便没有相聚一堂,而是身处不同地方的孩子都有感受到‘妈妈’的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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