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实验室压抑到极点,南羚没有从提问中缓过来,只是抱着软乎乎的毛毯,似乎想从中获取一些安全感,而苏教授偏不,她把南羚丢进零下一度到冰室,让孩子去反思自己的错误,或者承认自己的错误。
最后是燕博士不忍心,将小女孩背出来的。
这些过去的事情,南羚不愿细想,她虽然觉得苏漫残忍,但她提问的话语句句诛心,却也无法反驳。
苏漫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即便是她的亲生儿子,也得不到她半分关爱,毕竟一个为了工作,能主动挖去生-殖-腔和腺体的Omega,绝对是个狠人。
而且在苏澜声回来的第一天,二人就因为苏漫吵了一架。
南羚看到成绩单上苏澜声的名字后,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来找他,准备喊苏澜声一起回家。
当时苏澜声才加入星阅联盟不久,其实他回来之前,姐弟俩已经在网上交流很久了,并不是太陌生,只是阔别多年,有隔阂是必然的,但南羚不放弃,她相信借着年幼的感情基础,她在苏澜声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结果,好巧不巧,刚推开教室门,就被Alpha强烈的信息素击伤,这么一下子属实没有防备,被甩出去好几米远。
苏澜声吓得不轻,半抱半搂地托起她,立马打了急救电话。
南羚被送到医院,聚光灯一开,护士剥掉他的衣物,冰凉的消毒酒精渗进伤口,钻心地疼。额角的汗珠落在白床单上,她死死咬住手腕,强迫自己不哼出声。
护士不忍心,捏了捏她的后颈,“辛苦你忍一下了,去哪里招惹的野兽啊,下次可要注意。”
南羚松开咬得红肿的下唇,边喘变说:“唔,我没事……”
“放松,忍忍就好了。”
处理完毕后,南羚稍微恢复了些精神,聚光灯热度一褪,眼前暗了下来。看着护士慢条斯理地整理纱布和药品,他问:“不好意思,请问我的弟弟呢?”
“是刚才急救车上的男孩吗?”护士说,“他去下面开药了,一会儿上来。”
“好的,谢谢你啊。”下肢一扯动,刚包扎好的伤仿佛再次裂开,疼得她牙齿间发出嘶嘶声。护士还想帮忙,南羚婉拒了。
“我没事的,不用管我,去照顾其他病人吧。”
护士说:“那出现不舒服,或者伤口流血,记得告诉我们。”
南羚点头,病房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一回头,看到自己的女教官站在门口,脑袋上冒着白烟,满脸写着不爽。
“梨彩?”南羚道,“你怎么来了?”
梨彩抄起两瓶营养液扔到床上,气不打一处来,“担心你行不行啊,你这不争气的,从小我就训练你抵抗Alpha的袭击,燕博士也给你注射过不少抵抗剂,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哪能啊,”南羚笑了,语气还有些得意,“对手太强悍,您的学生招架不住了。”
梨彩哼了一声,回头一看,苏澜声走进了病房。
她斜睨着苏澜声,“臭小子,你的信息素很强啊,疯起来可真是六亲不认。”
苏澜声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走到南羚床边,摸了摸她的大腿。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了,但麻药劲儿已过,尖锐的疼痛席卷而来,宛如一根针刺进南羚脑仁一般。
Omega对疼痛十分敏感,咬着嘴唇,往苏澜声温热的怀里靠了几寸,突然,手机震动,熟悉的短信提示音响了。一抬头,发现自己手机被苏澜声拿着,点开屏幕。
“澜声,别,别点开!”南羚脸色一变,立马去抢,结果被苏澜声单手拦住,另一只手支得更远。
绝对是妈妈发的,她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回家了,虽然苏漫不怎么管她,但是控制欲和支配欲极强,往日只要夜不归宿,她都会连发三条“决裂”短信,然后把自己的门禁卡和校园卡停掉,逼得南羚不得不低头认错,即便没错。
可这一切怎能让苏澜声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还不得搅个天翻地覆,跟苏漫干起来?
这个认知另南羚大脑一片空白,她拽住苏澜声的胳膊肘,在解锁手机的前一刻做最后的挣扎,结果刚触到他手腕的瞬间,就脱落了。
手机是有密码的,苏澜声走到一边,第一遍熟练地输入了南羚的生日,没有反应,又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开了。
先是梨彩的几条,后面是备注为“妈妈”的消息——
【八点之前不回家,你就死外面吧。】
【要是让我知道你去训练营找梨彩,我打断你腿。】
再往下就是垃圾短信,和罗樊之流发的污言秽语。
梨彩走后,苏澜声忍不住道:“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你,你别生气好吗。”南羚抓着被子,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怕你……”
“我没有生气。”苏澜声把手机拿起来,掂了掂,“以后不许用我的生日做密码。”
南羚轻哼一声:“要你管。”
“你骗人。”
“……”南羚一愣,反驳道:“谁骗人了?”
“这些年我们都有联系,你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做到!”
“……”
“是谁跟我说妈妈对她很好,在学校没人敢欺负她。”
南羚赌气道:“苏澜声,你也太双标了吧,谁都有自己的的秘密,都有不想说的事情,你这样要求我,那你自己做到了吗?”
“说你呢,你扯我干嘛?”苏澜声根本不讲道理,“你的秘密不跟我说,还想跟谁说?”
南羚说不过他,抄起枕头就砸过去,气鼓鼓地骂:“讨厌!不理你了!”
苏澜声一副“老子揍你”的表情,拳头挥起来停在半空中,对上了Omega少女那双倔强的眼睛,瞬间气短。他把手插.进兜里,靠在暖气片上,赌气不说话。
见状,南羚侧身躺下,背对着他,开始用手机刷校园网。
僵持了两分钟,苏澜声憋不住了,喊了两声,想让南羚给个台阶下,没想到她只是躺在床上抓抓头发,跟没听见似的。
苏澜声走到床头跟前,半蹲着,强势地夺过她的手机,一只手按住她两只,说:“为啥不说话,刚才不是还说我双标吗?怂了?”
“我没有。”
“我说有就有。”
南羚吸了吸鼻子:“苏教授毕竟是你的亲妈,所以我会尊重她,把她当亲生母亲一样,你懂吗?”
“不懂。”苏澜声说,“苏漫算什么母亲,你知不知道四年前,她……”
南羚看着他,等他说完,但苏澜声却泄了气。
“算了,没什么。”苏澜声把她拽起来,语气不容置喙,“起来,给你上药,你看看你头上,全是血,枕头都给你染了。”
南羚很虚弱,试图挣脱Alpha的钳制,虽然没啥作用。
“不用,我自己会上药的。”
她身上旧伤太多,必须认认真真地涂,但好多地方比较尴尬,需要照着镜子去涂抹,他能想象到,那姿势一定非常怪异,让苏澜声看到了很难为情。
正要再回绝一句,苏澜声竟然直截了当地戳破她,“你是不是身上还有别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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