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州位于赵国的南部,本就是流放犯人的地方。此境荒僻,林莽避日,瘴雾横生,治安混乱。
朱若南不愿去此地,二皇子警告她,要想活命就必须去。
朱若南最后只得咬牙心一横,心不甘情不愿地踏上去瓦州的路。
……
公主府,小小就那两身衣服来回穿,都浆洗的要发白了。
小小却懂事的说两件衣服够了。看着小小乖巧懂事的样子,悠悠莫名心疼。
今日无论说什么,悠悠都决定要将小小拉出去买衣服。
悠悠和小小的马车刚出胡同,就碰到燕王府的马车。
正面碰到,双方都停了下来。
悠悠被晃了一下,问车夫:“发生了何事?”
车夫答:“偶遇到了燕王的马车。”
悠悠脸色立即不悦起来,二皇子已经接连三天来公主府找悠悠来了。
“绕开他穿过去。”
话音刚落,那边便传来二皇子的声音。
“嘉佑公主在车上吗?”
悠悠对小小眼神暗示,小小领会了她的意思,便掀开帘子一角,“公主不在车上。”
二皇子看到窗牖露出的一小块衣袖,心下了然,浅笑着说:“那行,帮本王把这块玉璧转交给嘉佑公主,说本王明日午时请公主在金汇楼吃饭,有要事相谈,请她务必赏脸。”
小小依礼收下,马车也跟着缓缓驶出了胡同。
悠悠这才松了口气。
小小将玉璧递给悠悠,疑惑地问道:“二皇子这都送你三个玉璧了吧?”
玉璧是求和的意思。
小小试探问道:“二皇子是惹姐姐生气了吗?”
悠悠将装有玉璧的匣子扔到一边,懒懒道:“生了很大的气。”
小小叹气,“感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悠悠几乎立即反驳,“我跟他才没什么感情!”
小小疑问,“可你们都快要结婚了呀。”
悠悠语重心长地对小小说:“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结婚的两人不一定是有感情的,但与有感情的结婚会更好。”
小小似懂非懂的挠挠头,说道:“但我听母亲说过,只要对方人好,就算没有感情成亲后也是可以培养的。”
悠悠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
今日街上明显比往日要热闹许多,街上多了许多年轻精壮的郎君。
悠悠疑惑不解。
小小骤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今日是几号?”
悠悠算了下,“十月十九。”
小小恍然大悟,“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武举考试了,很多武举子会提前先到。”
悠悠微微颔首,并未当回事。
在南街的宝缎居,悠悠为小小定做了一身绯红锦袍和一身石青锦袍。
店主却说要二十到三十天才能做好,悠悠嫌太久,便加价让老板将工期缩短到十五天。
老板虽然头疼,但看到悠悠出的价实在诱人,便咬咬牙还是答应了。
这样小小正好能在悠悠的婚礼上,穿上新衣服了。
悠悠和小小回去的时候,正巧喷到丁大人找悠悠。小小乖巧地回了自己院子。
“公主,老臣正要找你。”
“何事?”
“后日赵国要举行武科举,兵部邀请了公主、周将军和臣等三位使官前去观赏。”
“他们给的什么理由?”
“说是为了促进两国的武艺交流。”
悠悠轻笑,“好的知道了。”
悠悠知道赵王是想借这次武举扬自己国家威风,给周国一些震慑。
周长刃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悠悠在愣神,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匣子。
他认出这匣子是燕王送的,前两日已经连送两个了。
周长刃脸色立马不悦起来,“悠悠今日的飞镖练了吗?”
“嗯?”悠悠才回过神,“啊,还没有。”
“今日练不够时辰,不许吃饭!”
悠悠惊愕地眉头蹙起,“什么?”
“一会到我院子里来练。”
虽然不情愿,悠悠还是乖乖听话,去练了两个时辰,手腕都酸了。
第二日一早也是被周长刃早早喊过来练飞镖,悠悠忽然有些不懂周长刃了,为何对自己如此严厉?
只是悠悠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因她想起昨日出门时碰到二皇子对她说,今日在金汇楼请她吃饭。
可自己并没有答应他,难道真的要去赴约吗?
悠悠心神不宁,导致接连几次飞镖脱靶。
身后的周长刃察觉到不对劲,“怎么?有心事?”
这事也不好与周长刃商量,悠悠摇摇头,淡声道:“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周长刃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便继续练。
午时将近,悠悠便有些焦躁起来了。
周长刃以为她练累了,便建议她先休息。
终是不忍,悠悠私下派五月去金汇楼跟二皇子说,她有事不去了。
谁知,五月回来说二皇子坚持等悠悠,不然他不会走的。
悠悠一时无语住了,“本宫已经告知他了,既然他愿意等就让他等吧,跟本宫没有关系!”
周长刃有事去了军营。
悠悠简单吃过午饭便去午憩。可睡得并不踏实,还做了个血色婚礼的噩梦,惊得一身冷汗。
外面一声惊雷给还没晃过神来的悠悠又是一惊,她趿拉着睡鞋走到门外看到天空黑云压境,大雨将倾之势。
阿荞见悠悠衣着单薄地站在门外,便赶紧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
悠悠心里有些担心二皇子不会还在金汇楼等她呢吧?
另一方面又觉得是他自己找的,自己何必关心他呢?
悠悠回到殿内,找了本书躺在贵妃榻上闲读。
可翻了几页,心里烦躁,竟也读不进去。
又找来阿荞和阿芙教自己女红,可没绣几针就扎了手,只得作罢。窝在塌上,看着她们绣。
外面乌云蔽日,大雨磅礴,仿佛这雨敲打在了她的心上。
不知为何,心里不安,虽然不住地自我安慰说自己有理由拒绝去金汇楼。
但就像是有些事没交代清楚般,使她无法静下心来。
最后,悠悠去金汇楼的时候,已近日暮。
金汇楼乃通州第一酒楼,最是热闹非凡,可此刻悠悠到的时候里面却静悄悄的。
进了厢房,二皇子笑眯眯地走过来,说道:“本王就知道你会来。”
悠悠直率地说:“二殿下,我认为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谈。”
二皇子依旧笑眯眯地说:“我们都要成亲了,怎么会没什么好谈的呢?”
悠悠:“你我皆知这是一场政治联姻,我们不过是木偶而已。对了,用朱娘子的话来说,我还是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这里没有外人,所以殿不必对我虚与委蛇。”
二皇子垂眸一笑,“那日在土园,是我错怪你了,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悠悠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二皇子接着道:“事后,我派人去调查了事情的经过,是若南说谎了,我冤枉了你,我也替她向你道个歉。”
悠悠挑了下眉,“你替她道歉?”
悠悠心想二皇子与这朱娘子关系够亲近的!竟肯为一个女子纡尊降贵的给悠悠道歉。
二皇子依旧淡然说道:“是的,她已经被罚去瓦州,以后不会再做伤害公主的事情了。”
悠悠一阵惊愕,她知道瓦州是有名的流放之地,但环境恶劣,朱若南一个通州贵女竟然愿意主动去瓦州?
也好,不然还要想怎么处理这个麻烦呢!
二皇子从身后桌子上拿出一个精致匣子,“为了表示歉意,本王特意准备了一个礼物送你。”
一看到匣子,悠悠便有些皱眉,“又是玉璧?”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二皇子是不是开了个造玉璧的工坊。
二皇子笑道:“这个不一样,你打开看看。”
悠悠拉开匣子,锦缎帕子上是一块凤形玉佩,温润的羊脂白玉泛起莹莹光泽。
这块玉佩雕刻地极妙,凤首昂然,喙中衔着颗浑圆的珍珠,恰与下方凹槽契合。
但明显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对玉佩中的一块,疑惑间二皇子从腰间扯下来他的那块龙形玉佩,待龙首的犄角嵌入凤翅缺口,两块玉佩便连成了完整的圆。
悠悠惊讶于两块玉佩竟能如此严丝合缝,工艺了得。
二皇子解释说:“这是母妃留给本王的。”
悠悠知道二皇子的母妃已经不在世了,猜想这枚玉佩应当十分珍贵,便推辞不敢收。
二皇子却让她放心收下,这枚玉佩本就是他母妃让他赠于新婚妻子的。
悠悠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悠悠和二皇子从金汇楼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变小了。
二皇子亲自给悠悠打伞,站在店门口等马车过来。
“明日武举在皇宫东南部的校场,你若不知道在哪里,到时我让元筝去接你。”
“可以。”
“校场那边风大,明日要穿厚些。”
悠悠忍俊不禁道:“没想到二皇子竟也有这样温和的一面啊?”
……
两人的说笑被不远处拱桥上撑伞的一人尽收眼底,攥着伞柄的手紧了紧,眸光幽深冰冷,脊背僵直。
周长刃从军营回来,听说悠悠去了金汇楼,以为她是贪嘴了,想着天黑夜雨不安全,便过来接她,没想到她竟是来见二皇子的!
马车来了,二皇子似乎瞥见了拱桥上的身影,竟上前亲自去搀扶悠悠上马车,且将匣子递了过去。
目送马车走后,云弛近前耳语道:“殿下,那个人已经到了。”
“将他安置到客栈,好好休息,叮嘱他明日好好发挥,这是最后的希望。”
云弛应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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