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李拂爱刚坐在桌子前等着吃早饭,就听抱月说李耀书一大早就出去了。
李拂爱感慨,果然出去玩才是最大的动力啊。
“今日大雪,该进补,小姐用些红薯粥吧。”抱月从食盒里面边端出粥边说。
李拂爱看了眼窗外,疑惑的又转回来问抱月:“没下雪啊?哪来的大雪?”
抱月微微一笑:“小姐,我说的是节气。”
二十四节气啊。
“奥——”李拂爱拿起面前的红薯粥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沉默着吃完了早饭,抱月就开始收拾桌子。
李拂爱拿着她昨天用红绳编的吉祥结转着玩,和抱月闲聊着中午吃什么。
“厨房今日准备羊肉了。”抱月边把盘子放进餐盒里面边说。
“那今天能吃火锅吗?”李拂爱想着羊肉的各种吃法,发现今日很适合吃涮羊肉。
抱月不明所以,李拂爱就给她描述了一下。
火上架个锅子,加上各种配料后现煮现吃。
“小姐说的是便炉吗?”抱月根据李拂爱的描述,说出了一个李拂爱没听过的名词。
不过抱月听了她的描述后这么说了,应该是的吧。
李拂爱点点头。
抱月又问:“那小姐想在哪吃呢?”
“不可以在这里吃吗?”
抱月叹气:“小姐啊,又是油又是烟的,怎么能在摆在卧房里呢。”
早饭也就罢了,午饭她都要劝小姐去偏厅吃。
李拂爱失望的听从了抱月的劝说。
不能在卧室里面吃火锅,那还是到别的屋子里吃吧。
一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做做小手工,再看会书,时间一下就窜过去了。
抱月带着李拂爱院子里的粗使丫鬟们又是搬桌子,又是摆锅子的忙着。
李拂爱待在窗前支着头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
刚刚她去帮忙被抱月赶回来了。
要是她用的惯这里的毛笔,就把这幅画面画下来。
这扇窗就是她的取景框。
抱月很快就来叫她去吃饭了,只是这回不仅有抱月,还有抱月留下的拥星。
“小姐留她在这吧,烫菜和烫羊肉都快些。”抱月拉着拥星往李拂爱面前一站,劝说着。
李拂爱把抱月往她身边一拉,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你和我就够了。”
说完就朝拥星做了个出去手势:“这用不上你,你抱月姐姐多虑了,出去玩吧。”
拥星听话的出去了。
只剩下抱月略有些不安的被李拂爱按着坐在凳子上。
李拂爱绕到另一边坐回去。
她看着抱月坐也坐不安稳,像屁股底下有根针的样子,边把一片肉放进锅里边说:“放心吧,我只对你这样,在别的丫鬟面前,我还是李拂爱大小姐。”
但抱月听过后,还是过了五秒才拿起筷子。
李拂爱见了后,心中微微一笑,她做不到完全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
但还是希望有人能包容她的小小不同。
只是抱月虽然人坐下了,但还是忙着给她夹熟透了的肉和菜。
李拂爱早就让厨房磨好了她要的蘸料,这会就蘸着蘸料吃的欢。
吃完美味的一餐,她就又慢慢的走回了她自己的卧室。
但刚要躺下,她突然想到,她这样一天的步数都不够一千步!
那她必然要生病的啊!这个身体可不是她以前那个疫苗遍布全身的身体。
一场感冒都可能死人。
想到这里,她先站起来围着屋子转了十几分钟,然后又再空地上打了一套大学时学的半吊子武术操。
再做了一套忘的差不多了的中学广播体操。
才放心的瘫在床上。
把外衣一扯,丢下塌上,再把鞋子一蹬,裹着被子就又是一个美美的午觉。
这回倒是没做梦,只是她还怪可惜的,美梦当然是人人都欢迎的。
醒的时候,她坐在床上发呆,感觉自己就像是刚睡过去就又醒了,但地上的日光却明晃晃的告诉她:你真的睡了两个小时。
午睡最好的睡眠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她今天显然是睡多了,导致她的脑袋都有点疼。
可恶!这就是睡眠太足的痛苦吗!
她现在每天晚上最晚九点就要睡觉,早上嫌弃天还没亮就懒得起,还天天睡午觉。
现在睡的头疼也算是她甜蜜的负担了。
她穿鞋下床,抱月还守在外面给她绣她贴身的小衣和袜子。
抱月做的好看极了,还会给衣服的边边绣上花草纹样。
李拂爱套上衣服,就坐在椅子上,也拿起她自己的小绣棚一针戳下去,再戳回来,就这么消磨着打发时间。
冬日的阳光往西斜移而去,照在窗棂上,像是变了型的花。
裙摆打在上面,就像印上了新的花样一样。
走动间,一层一层的剥下来,就像浪花不停拍打着裙摆一样。
抱月把没做完的刺绣放好,去厨房取饭菜了。
李拂爱看着不断暗下去的屋子,也把绣棚一收,专心等着抱月带饭回来。
只是听着院子外面乱糟糟的。
抱月很快就提着食盒回来了,脸上罕见的带着严肃。
一进门就说了:“少爷早上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夫人派人满院子的找呢。”
李拂爱心想,李耀书在南湖吹冷风吹成仙了?连回家的时间都忘了。
冬日南湖的风景这么好,都让他流连忘返了?
怕是看过了风景,打算去过一下京城大的夜生活了吧,不过他身边的小厮也是不够灵活,都不知道回来报一声。
李拂爱也没多想,天子脚下,和李耀书同行的又都是两个带着一两个小厮的公子,能出什么事。
抱月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也没再管院外发生了什么,专心的给李拂爱介绍起了今晚都有什么菜。
李拂爱吃完饭后,又坐在她常做的那张椅子上消食,和抱月闲聊着李家下人们的各种趣事。
“咱们院里的柳儿,和那俩人这些日子怎么样了?”李拂爱在灯下的双眼闪闪发亮。
抱月的两眼也亮亮的,她也喜欢说这个事:“听说,柳儿被门房那的小厮发现了,那小厮闹了些脾气呢。”
李拂爱好奇的问:“那那个抬轿的小厮呢?他知道了吗?”
“柳儿没叫他知道,就和他断了,只一心哄着前面那个呢。”
李拂爱失望了,她想看三角恋啊。
她俩说的正欢呢,门外有人敲门了。
抱月起身去开门。
带回来个让李拂爱颇感奇怪的话。
“夫人让小姐去老爷的书房。”
李拂爱边穿着衣服边想,什么事,还得大晚上把她叫过去。
她把这两日家里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一遍,最后定在了李耀书身上。
她忙问抱月:“李耀书回来了吗?”
“我去送食盒的时候少爷还没回来。”抱月回答道。
李拂爱听了,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李耀书一不逛青楼二不进赌场的,在酒楼吃菜喝酒也不能惹到谁。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盯着下绊子了。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韩王察觉到了什么,然后动手整治小小的李家。
周守全做了什么?能动静大的打草惊蛇。
可是韩王这时候动手不就让周守全知道了他们韩王府“醒了”吗。
一路走一路想,再抬眼间,就到了李开庆的书房。
抱月被书房外守着的小厮挡在外面,李拂爱独自一人进去了。
一推门,转过头,就看见坐在书桌前满脸阴沉的李开庆,李拂爱把门轻轻合上。
塌上的是王如春,那双眼就算在昏黄的灯火下,也能看出红了不少。
王如春拿着帕子止不住的啜泣,呜呜的哭。
她见李拂爱来了,哭诉着说:“你弟弟被抓进大牢了。”
“怎么办啊拂爱!”
李拂爱一蒙,谁进监狱了?
李耀书?那个比她还宅的李耀书?
他半个月间除了出去上课,只见他出去玩过这一回。
王如春只知道哭,李拂爱被她哭的头疼,转头去问李开庆:“到底怎么回去,怎么就进大牢了?”
李开庆一开口,嗓子也哑的厉害:“牢里的差役说,他在回芸楼打伤了人,那人是宫里张公公的干儿子。”
李拂爱听的直皱眉,张公公的干儿子?李耀书难道是书生意气上头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李开庆沉默着火气上来了,嘴里直喊着:“我要打死这个逆子!什么人都敢惹!”
王如春从塌上跳下来,去书桌前哭着求情:“老爷别啊!先把书儿救回来再算账吧!”
李拂爱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想着去求求周守全可不可行。
要是不答应可怎么办。
她心乱如麻,耳边那一对父母还在吵着什么“都是你惯的好儿子!”。
“你不是也喜爱书儿吗!”
“嘭嘭嘭!”
门被大力的敲响了,门口的小厮大声禀告着:“老爷!夫人!府外来了个自称张公公干儿子的人!”
李拂爱站起身来。
莫非?不是韩王,是这个张公公的干儿子故意的?
李开庆和王如春对视一眼,然后王如春迅速拉开书房的门,用几乎是跑着的步子走出去了。
李拂爱带着抱月匆匆跟上。
她倒要看看,这张公公的干儿子要干嘛!
来李家,说明还有的谈,是要钱吗?
可是宫里有了名声的公公还缺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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