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跟了一辆客车,去了大山内的侗寨。
开客栈的是个侗族小姑娘,二十左右,应该比邬诗妍大个一两岁,但他们这儿结婚早,她已有了丈夫。
方言他们都听不太懂,人倒是热情非常,邬诗妍只管叫她阿秀姐姐。
黔东南,这里有着千百年的鼓楼文化,三天后赶上侗族的谷雨节。
阿秀姐姐说,谷雨节很热闹,一定要他们留到那天,感受感受侗族特色活动。
这里美景如画,安静祥和,人和人之间距离很近,像是没有隔阂,没有阶级,没有任何差别。
淳朴,自然,即便只是和喜欢的人并肩走走都很幸福。
不过,当天晚上他们倒头就睡。
第二天不约而同起的都很晚。
他们没做什么攻略,也不喜欢计划。
可幸的是,这里随意的一个角落都能感受到独属当地村民的慢生活,闲适,淡然,无忧无虑。
姜照带她穿梭在特色小楼中,听流水潺潺,路遇没见过的昆虫,和奇花异草,见到什么,邬诗妍都要夸张的感叹一声。
早上,先喝了一碗正宗的酸牛肉汤,闲逛时又买了两杯蜂蜜酸奶。
路过旅拍的小姐姐,姜照多看了一眼,被邬诗妍捏着手走快了几步。
”再看把你眼睛抠了。”
姜照没反驳,把她的手攥得紧了些。
驻足街头欣赏了侗族阿哥阿妹的芦笙歌舞,干劲被调动起来,跟着导航,爬了堂安梯田,踩着松软的泥土,废了一下午的劲儿,欣赏到了浪漫落日下的壮丽。
绿油油,一眼望不到头,莫名让人心旷神怡,像是把灵魂交给了自然。
为所欲为。
他们跟着很多游客一样,纵情深吻。
第二天,计划乘舟风雨桥。
邬诗妍第一次乘这种乌篷船,一开始很紧张,总觉得重心不稳每一股浪打来就开始害怕,怕自己的体重把船压翻。
姜照不安慰她,反倒严肃认可,”你确实有这种实力。”
邬诗妍不想开玩笑,坐在他腿上,说要翻也要把他带下去,他水性好。
姜照非常乐意她蜷缩在自己怀里,得逞地笑着。
渔翁也跟着笑。
”想起一句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
……
邬诗妍脸色蓦然一红。
”老头儿,别瞎说,我和这个人不熟。”
她从姜照身上起来。
姜照拽了她一把,把她重新拽到自己身边儿,吓她道,”不熟么?”
青色的盛阳落进他的眼眸,他深色寡淡,透着玩味,”不熟的话,今晚儿重新认识一下吧。”
邬诗妍耳朵烧红,腾地站起来,指着姜照骂咧,”姜照,你越来越是个坏鸟了!”
”行了,别闹了,船在晃。”
邬诗妍乖乖地坐下,和他保持距离,看着沿边的景色,有种入画的错觉。
街道两边儿的青石板路上,有袅袅炊烟,挑扁担的小伙儿,洗衣的妇人,跳皮筋的孩儿们,他们有什么烦恼么。
这里太美好,没有喧嚣和竞争,像是被时间遗落的秘境。
光看着,就让旅客们的心情归于平静。
到了夜里,他们带着一大票零食,去看了那片亮着灯的璀璨鼓楼。
这鼓楼群上百年的历史,历经时间变革,成了侗族独有的图腾。
与它们对望,不自觉升起种与时空交错的空虚感,因为共情,仿佛自己也成了鼓楼的一部分。
第三天,邬诗妍打算带点儿伴手礼回去送姚晓瑶。
他们坐了摆渡车,去了一片装修格调新颖质朴的商区。
逛了五六家古玩店。
邬诗妍和着店内的小曲儿挑礼物,姜照似乎也在挑。
最后姜照抢她之前结了账。
邬诗妍给姚晓瑶带的是一条银打的手链。
姜照手里的是银制的耳夹。
出了门儿,他有些羞赧得递给她,”送你的。”
邬诗妍看了一眼,是个孔雀羽毛形状的耳坠,亮闪闪的。
”嗯,谢谢,可我不会戴,你帮我吧。”
姜照也没给人戴过耳环,跃跃欲试的绕到她身后。
琢磨了半天,撩起她鬓边的碎发,一边儿一只带了上去。
”疼么。”
”不疼。”
真的,怪痒的。
她生的明媚,略夸张的银饰也不会喧宾夺主。
”好看么。”
姜照把她的头发掖好,仔细的端详了会儿,”当然。”
他们回到民宿休息了一中午,邬诗妍帮阿秀姐姐挑装水果的担子。
姜照却无论如何都要再去一遍那条下午去过的商业街。
邬诗妍不解其意,到了地方,姜照像是早有想法,直接进了一蜡染店。
”我看到街拍的很多女生穿这个,我也想给你做个裙子。”
邬诗妍心中小小自责,她说的嘛,怎么姜照也学色狼行径,观察美女来着,原来如此。
想法挺不错,现实很骨感。
这可是非遗,第一次做,谁能做出个那么大一条裙子。
从用蜡刀勾勒图案到搅拌蓝靛泥都是姜少爷亲自操刀。
邬诗妍在他背后打算做一个简单的小头巾,那染缸的味道真刺鼻,她都有点儿受不了,但姜照却眉头都不皱一下,慢条斯理地认真操作。
背地里偷瞄他好几次,邬诗妍暗自期待他能给自己什么惊喜。
忙活了半个小时,染色,脱蜡。
似乎挺成功。
姜照的手被折磨的蓝乎乎的,挺精彩,却来不及洗,迫不及待的把作品晾干递给她。
邬诗妍才发现他做的也是个头巾,巧的是邬诗妍要送他的那个头巾花纹是月亮。
他画的这个头巾花纹是太阳。
两人对视过后都笑了。
邬诗妍把头发散开,将姜照做的那个头巾充当发箍绑在头上,配上那个银耳环,像个土生土长的侗族女孩儿。
明丽的像一朵花。
姜照不喜欢拍照。
邬诗妍在无人的石头路上又跑又跳。
姜照在她身后走的很慢。
”阿妍!”他最后还是喊了出来。
邬诗妍回眸看了他一眼,微风拂过她薄薄的刘海,分开两侧。
每一根飞舞的发丝,都恰到好处。
她心情很好,无一处不带着喜悦,扬着唇,秀眉挑起,空灵清澈的大眼睛落满金光,不染尘埃。
姜照将早就准备好的手机举起来,趁其不备定格下来她此刻的模样。
在姜照年少的记忆里,邬诗妍的心思和心机都很多,他早就有所察觉。
可她莽莽撞撞,猝不及防的出现,瞬间就点燃了他全部的世界。
即便刻意去忘记,也总会不时地在脑海里蹦出来许多绚烂斑驳的残影,她那么美,那么炫目,无论做什么,他都不忍心责怪。
邬诗妍跑过去,没有因为抓拍而生气。
抓着姜照的袖子回到蜡染店,拖老板娘用她的手机给他俩照一张合影。
姜照也戴着邬诗妍做的那个,有些粗陋的头巾,并不觉得寒酸,心里头反倒特充实。
他多少年没照相了,没有预想的拘谨,自然的搂过她的肩膀。
臂弯下的少女俏皮的闭上一只眼,比剪刀手。
三二一后,邬诗妍要求再照一张。
还是那个姿势,姜照以为她要多照几张留着比较。
三二一,话音刚落。
邬诗妍原本比着剪刀手的那只手,猛地攥住了姜照耳朵,笑得比上次灿烂许多,眼睛眯紧,像个狐狸,又坏又得意。
夜里,站在民宿二楼的阳台,发丝被风吹开,张牙舞爪。
于万千灯火中,纵观整个古镇景色,很美,惊心的美。
随着一盏盏亮起来的灯,侗寨大歌也此起彼伏的号召起来,仿佛整个寨子都会唱歌儿。
邬诗妍伸了个懒腰,将身子探出围栏一些,支在身后的小腿惬意的一晃一晃。
这里,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人情味儿,不孤单,也不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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