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微微弯下腰,强硬的把痛哭的她拽到自己面前。
”别碰我!”她惊叫起来,不过很快就抓住了他的裤脚,以匍匐在地的姿态,发狂的质问,”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凭什么!”
她痛苦万分,姜照看她痛苦也遍体生寒,手指却一直在抖,不知道是想在这儿侵犯她,还是至此扇她一个耳光,成全这对苦命鸳鸯今晚一起进医院的心愿。
但他觉得不管怎么折腾她都不够解气,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到过头来,反倒像在折磨自己。
他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把她从地上拎起来,不管不顾的吻过去。
她大惊失色,惊得面色煞白,连她曾教他时说过的最入门级的亲密动作都做不到。
几乎是崩溃的,往下坠落身体,求他放过她。
”求你了……”
他松开她的领子,邬诗妍摇摇欲坠,落在地上失了神采。
就这样室内陷入一片无声诡异的寂静中。
不过在救护车来之前,邬诗妍一直都挡在郝秋的面前,似乎怕他再次动手,她单薄的身体,竟也能变成一把无坚不摧的盾。
保护另一个人,防着自己。
久到郝秋被抬走,久到邬诗妍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她和姜照都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打算这么一直干耗下去
救护车来了。
郝秋被人抬下去。
邬诗妍才诈尸一样,站起来就要跟下去,手臂突然被身后一股强劲的力道攥紧,拖了回去。
”担心啊?”他语气不佳,却十分平淡,靠近过来时带着一阵难以招架的冷意。
邬诗妍转了转手腕,想要甩开,目光不错珠的注视着郝秋离开的方向。
”有什么好担心呢,就你男朋友这条贱命死一万次我都赔得起,你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邬诗妍想用另一只手打他,姜照也意识到了,手一推将她惯倒在地。
少女坐在地上十分可怜,嘟嘟囔囔,不知道是念给谁听似的,”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邬诗妍对抗不了姜照,贱命?贱的不是郝秋,是离不开郝秋的自己。
他也蹲下,凑过来闻了闻邬诗妍身上的沐浴露。
”你俩刚才一起洗澡。”
她嘴角抽了抽,死猪不怕开水烫,”可不止洗澡。”
”说!你们还做了什么。”
”我和我男朋友上床怎么了,要想你汇报细节么。”
”你说怎么了!”他按住她的肩膀,生疼,”你男朋友?那在你眼里我是谁?”
”我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你不知道!”
”说一百遍也是不知道,即便知道,我说出来的答案你会满意么。”
都说他冷静,邬诗妍比他可冷静多了。
她平静悠闲,像是讲一件可有可无的事儿。
”真是讽刺,在过去的两年半里,你是不是一直在嘲笑我呢。”姜照看着她平静,又寂如死灰。
”我们分手吧。”
她配不上他。
”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说分开就分开,我凭什么听你安排。”
不分?爱分不分吧,反正现在继不继续都一个死样。
姜照站起来,观察了一下这个家的环境,不禁又想起来那个少年的模样。
”你拿了我的钱,要养也不养个好的,挑个这么次的,是我侮辱我还是侮辱我的钱,还是说你的口味就这么独特。”
邬诗妍听得出话里的讥讽,都已经撕破脸皮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大脑一时冲动,站起来就想扇他,恶狠狠的骂着,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都什么样子了,明明是她对不起他,还这么理直气壮,那样子就像个护犊的母兽。
他不会由着她扇过来,直接钳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把她往自己眼前拽了几公分。
”你要打我啊,你为了护着他要打我么!”
邬诗妍会偏袒郝秋。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再破的地方也是家,郝秋再差劲也是她曾经的恩人,是她年少的救赎,她不许外人对他说三道四。
可是,她确实下不去手去打眼前这个人,被他抓着手,邬诗妍稍稍镇定下来。
眼眶滴血的红,衬的她肤色格外白皙。
”你不能诋毁他。”
她说的坚定,不容置喙。
”不能诋毁他。”
她被人再次丢垃圾一样的扔在地上。
就这样他们静默了挺长时间。
姜照眼眶也泛着血色,他欲言又止,一时失语,胸膛剧烈起伏,紧握的拳微微战栗,却无处发泄。
她毫无悔过似的掀起睫毛瞥了一眼。
他们现在一坐一立,一个衣衫不整,一个全须全尾。
在被血淋淋的撕开伪装的这一刻,像极了两个无法逾越的阶级对立。
这是她除了骗钱以外第二个计划。
在很小的时候,她只见过一次把妈妈带走的顾叔叔,他清贵优越,高不可攀。
姜照和他们属于一类人,这种人好像只有掠夺别人的份儿,天生注定要被众星拱月,极少失败。
她早就计划在最后,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甩了他,没想到竟是这个时候,这样的画面。
”你也配痛苦啊?”
她瘫坐在地上,打破僵持的平静。
她不知死活,也不知道在和谁说,姜照还是一面之缘的顾叔叔,她也分不太清。
可话音落下时,她的心尖也微不可查的划过一丝难以忍受的痛,过去那些日子,她和他一起,也有过许多难以忘却的快乐。
他听到这话,消化了一会儿,耳根一跳。
邬诗妍有幸见识了他出生以来最暴戾的样子。
额角青筋怒张,他掐着她的脖颈,生生把她从地上掐起来,抵在墙上,邬诗妍没有逃避的和他对视。
以他现在的情绪,她觉得她今天的下场应该比那两只吻鲈好不了多少。
一分钟,两分钟,还是几分钟。
看她缺氧痛苦,他很快就压下心底的怒火。
邬诗妍没想到,他竟会泄力,虚虚的抓着她的脖子,像是心灰意冷。
”你可真脏。”
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的想,这应该是他这辈子给她说过最狠的一句话。
那天晚上,他们拉拉扯扯几回车轱辘话。
情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钱吧。”
”把我给你花的,不,是你从我身上拿走,给你男朋友花的钱还给我。”
他那时候为了争口气,咬着牙,狠下心说是她男朋友,可每次这么说,心脏就火烧火燎的疼。
他不需要那点儿钱,他更知道邬诗妍还不起,可非要计较,非要故意刁难折磨她。
邬诗妍没再看他,也觉得还钱理所当然,因此并没有扭捏迂回。
”还你之后就可以一刀两断了么?”
他没说话。
他不会威胁人。
他也不想一刀两断。
所以匆匆走掉了
走之后,他不想要钱了,互相亏欠才能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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