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蘅带人一脚踹开房门的那刻,祁宴嘴里的菜还没嚼完,就慌不择路去拔剑,明晃晃的一把铁剑将两人隔开,魏迟头也不曾抬一下。
封蘅怒意上涨,眼见那人还是悠然自得坐着喝酒,忍了一口气在心底,一句“魏二公子好雅兴啊!”说的分外咬牙切齿。
祁宴扫视了这一大帮子人,想起今儿早上魏迟异常笃定的告诉他,世子一定会找到他们的,他脑子一闪,手腕松了松,一溜烟的跑到魏迟身后,主仆二人互相递了个眼色,“世子这是何意啊?带这么多人都是过来陪我们公子饮酒的吗?”
“放肆!”飞鞭甩过来,魏迟躲闪不及,眼看面前的桌子被他抽成了两半,魏迟咂咂嘴,惋惜那壶还未饮完的佳酿。
此人行事过于粗暴,若是自己再这样挑逗下去,怕是一会儿功夫这鞭子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我知世子因何而来。”
封蘅屏退左右人等,又起身将那扇被他踹翻的门扶起,隔绝了外面看热闹的众人,“东西在哪儿?”他干什么都十分简明扼要,单刀直入,魏迟耸耸肩:“世子别急。”
待祁宴将账簿摊开,三人对坐在地上,封蘅眉头紧锁,仔细翻阅起来,“这看着好似也没什么问题。”
魏迟听完他说,帮他把账本往后翻了翻,指着一处说道:“世子看这些。”
封蘅顺着他指引低下头去查看,果然发现自己此刻账目上尽是理不清对不上的记录。
“缺的这几次,究竟是压了何物?想来只有贺知府知道了。”
魏迟说完,封蘅合起账本,愤然起身,“去飞云镖局。”
他脚步极快。
魏迟坐久了,却觉得脚踝的陈年旧伤隐隐作痛,走的极为缓慢,封蘅见到此景,想也没想,便冲过来,将人扛上肩头。
魏迟吓得惊呼一声,“魏二公子最好别动,否则掉下来就别怪我了。”
祁宴眼睁睁看着他那俊逸风流的公子如今正被以如此粗鲁的方式对待,急忙追上去,想要将人撵下来。
封蘅脚步实在是快,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将魏迟活生生的抗到了飞云镖局门口,魏迟被他颠的险些吐出来,落地时候不稳,好在祁宴一步冲过来。将人稳稳的扶住。
“世子怎么能如此对待我们公子!我们公子只是个读书人!”祁宴开始为魏迟鸣不平,魏迟觉得脚底轻飘飘的使不上力气,封蘅也觉得自己刚才行为不妥,冲着魏迟道:“对不住了魏二公子,事态紧急。”
魏迟被祁宴扶着:“无事,世子还是快进去抓人吧,等会人就都跑了。”
封蘅也不再同他多说一句,招呼了一旁的手下,浩浩荡荡就进了飞云镖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将人全部都带了出来,为首的那位,正是那日刺杀魏迟的人。
——
肖韫玉迷迷糊糊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想动弹却发觉,手脚被捆了个结实,她摇了摇脑袋,仔细回想着此前发生的事,原本她和肖尚嵘一同回京,出了城便一路往西,路上肖尚嵘说自己口渴了,肖韫玉便想去前面客栈歇歇脚。
到了客栈后,只记得掌柜的端来几碗水,随后,她便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出意外,她们这是遇到劫匪了。
眼下,她被戴着头套,看不见任何景象,只能用脚小心地试探着周围的环境,似乎碰到了一人。
“二姑娘…”知春声音传来,再度用脚探了探,“二小姐,别踢了是我。”知春往她身边挪了挪,肖韫玉也赶紧侧身过去,关切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姐。”知春又赶紧说:“二姑娘,大姑娘被他们带走了,他们该不会…”
知春越想越害怕,劫匪除了劫财便是劫色,如今一下子将她们三个都抓了来,金银细软什么的早就被洗劫一空,下一步说不定便要对她们下手了。
“你别乱想了,不会有事的。”肖韫玉虽然心中也慌,但是表面还是故作镇定,她先安抚着知春,眼下,得想办法脱身才是最为要紧的。
“知春,你躺下。”肖韫玉命令道,知春虽不解,但还是止住眼泪,听了肖韫玉的话,乖乖的侧身躺下了,肖韫玉又往前挪了挪,好在一双被反捆的手还在还能动,努力调整位置后,肖韫玉摸到了知春脑袋上的头套。
随后又用同样的方式,让知春取下了自己的头套。
肖韫玉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一间破旧的瓦屋,里面堆满了各种杂乱的赃物和柴木,肖韫玉好似听得外面有脚步声走来走去,不像是土匪窝,像是什么府邸。
肖韫玉这样想着,又怕突然来人,便赶紧让知春同她背靠背,将人摸索着解了手中的绳索,知春又吓得流下泪来,拉着她的手不放:“姑娘,我们该怎么办啊?”
肖韫玉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猫着腰往门口走去,待她轻推开一条小缝往外瞧去,不出她所料,这是一座官家府邸,四周极为敞亮,门前便是一座修的极好的假山园林,她们被关的位置应该在府邸极其隐蔽处,适才听到人声,大抵是府中的下人来此修剪花草的。
“姑娘,我们现在要逃吗?”知春害怕极了,抓住知春的衣袖便不肯松手,随后又担心起肖尚嵘来:“大姑娘不会有事吧?”
“姐姐应该不会出事,她会功夫,比我们好些。”无论肖尚嵘如何,都不是肖韫玉如今要担心的问题,她应当先救自己的命,待自己安全了才能再想肖尚嵘。
此刻四下无人,肖韫玉壮了壮胆子,拉起知春,便打开门走了出去,顺着一旁环伺的竹林,两人靠着竹子的遮挡顺着墙根寻找着出口。
未等两人走出去多远,便听得一丫鬟着急忙慌迈着小碎步往前跑去,肖韫玉想着定是两人逃走的事暴露,这个丫鬟去找主人了。
情急之下,顾不得多想,肖韫玉拉着知春闷头就跑,待跑到竹林尽头,肖韫玉探头一瞧,这里应该是府中偏院,没办法了,只好拉着知春推门进入。
只是一进门她便后悔了,因为她发现若是这地方府中主家不常来,定会锁好门窗,如今此门未合,想来便是主家时常过来。
环视一周,这屋中陈设极为简单,只摆了两个书柜,一张软榻和一张桌椅,桌椅旁放着一口坛缸,卷着几副字画,知春急得直跺脚:“小姐这里没有藏身的地方,我们赶紧走吧。”
“不能走。”现在他们已经暴露,府中的人肯定都在找二人,虽然动静不大,但是如果现在出去,定然会立马被抓。
“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
“还有你,把后院的门看好了!”
果不其然,肖韫玉话音刚落,外面便有小厮指挥分工起来,肖韫玉扒在窗口,心也不免跟着狂跳起来。
“苏官家,这里要看看吗?”一谄媚的声音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肖韫玉缩在墙根,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那位被唤作“苏管家”的,突然大声怒斥:“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里的名画书籍都是少爷的宝贝,连老爷他都不让进,你要是想找死你就进!”
那下人嘿嘿两声,便领着一行人拐了出去,待人声散去,肖韫玉这才吓得瘫软在地上,喉咙发痒,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她赶紧捂嘴,而在外的苏管家耳朵极为灵敏,刚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推门的手近在咫尺,突然那边跑来一小厮喊到:“苏官家不好了,出事了,老爷叫您赶紧过去!”
“小姐…”知春也被吓的冷汗津津,连滚带爬的缩到肖韫玉的身边,肖韫玉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出去。”
想起适才有人叫了那位苏管家说是有事,这府中定是还发生了别的比她们还要重要的事,一时间便是管不到他们了,肖韫玉这样想,“眼下他们注意力已经转到别的地方,我们出了门便往后院墙根跑,再想办法翻墙出去。”
临走时,肖韫玉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跑到一旁的书桌上翻找起来,知春拉门的手一顿,不解的问:“姑娘,你在找什么?”
一副描摹的极为细致的《千里江山图》正挂在书橱的一角,看向落款,上面草书寥寥几个大字——贺观之。
肖韫玉不由得大呼:“这里是贺府!”她怎么会被带到贺府来?
“姑娘,快些走吧!再不走又来人可就不好了!”知春催促着。
二人赶紧推门出,绕到了偏院后的围墙边,肖韫玉拉过知春的手道:“眼下我们应该是又被带进了睢州城内,我架你翻出去,你出去后到飞云镖局去找世子…”知春连连点头,“姑娘,你不走吗?”
“我走,但是,我掂你出去,我自己可能就出不去了,你别急,哦对了,若是世子不在飞云镖局,你就去那日我们喝茶的茶楼,找魏二公子。”
知春哭哭啼啼,肖韫玉搬来石头垫上,自己站在石头上,好在知春轻盈,她咬咬牙将人托举至墙头,让知春顺着树爬了下去。
这一道力用完,肖韫玉瘫坐在一旁,已是连喘气都费劲了许多。
“管家,那女子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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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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