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从沈府提亲出来之后,元珩提出先去送芷阳公主,并安排元骁先和温落一道回府。

元珩在和元骁说话的时候,温落就已经默默的去了后面的马车。因为心不在焉,频频回头没有注意脚下,温落直接摔跪在地上。

一时间,周围立即响起窃窃的笑声,不过很快又静了下来。温落低头看着掌心有没有划破的时候,沈意将她扶了起来。

手没有摔坏,只是手掌有些红而已。

已经坐上马车的芷阳公主见元珩还没上马车,也探出头来看,“温落没事吧?”她关心的问温落。

温落这才抬头看向他们的方向,勉力挤了一个笑出来说,“没事。”

她看向元珩的时候元珩刚好上了芷阳公主的马车。

温落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代为寄信的地方写信给家里。巧的是,她从寄信的地方出来后便遇上了元北齐。原本到了午间饭时,她该回家吃饭。

“今日元骁提亲,老师送姑母回去,姑母应当会留老师吃饭。”元北齐说,“不如你也别回去了,我带你去吃些好吃的可好?”

温落只犹豫了一瞬便怅然的应了。

饭时元北齐说那些菜系要配些果酒才更加能察觉出其中的味道,请温落小酌一些。若是平常,温落不会喝。可今日心中难受,便喝了些。

几杯下肚,温落虽有些迷糊,可并未失了神志。起码她还知道,往日的诵经时间此时已过了大半。

“我该回去了。”她起身时晃了晃。

元北齐迅速起身去扶她。此时单间的门被敲响,是秦左的声音。

“温落姑娘,老爷让我接你回府。”

“秦叔,我这就送她回去。”元北齐替温落应了,而后便扶着温落打开了门。

回府时,温落主动要乘坐秦叔的马车,“我跟秦叔回去就行了,你不必送我。”

“没事,刚好回府,顺路。”元北齐明白温落的意思,便独自乘坐了自己的马车。

到了府门前,温落本想扶着秦叔下马车。

可元北齐却走了上来,温落只好顺着他手臂去扶。可是元北齐竟然一把抱起她,走向府中。

“放我下来!”温落咬牙,低声呵斥他。

“你若怕他见到,便还是没有放下。”元北齐说,“你若想让他彻底相信你放下了......”

元北齐住了口,因为刚进了府门便见元珩立于院中。下午阳光正盛,元珩的面上并无太多表情,可周身却散发着森森寒意,令人望而生畏。

温落未曾见过这样的元珩,她眼中的元珩向来是周身环绕着温暖的光晕的。可此刻,他望向她的眼中却是闪过失望和凄寒。

“放我下来。”温落低声说,有些着急。

“你醉......”

“她说让你放下。”元珩的声音是平淡的,辩不出喜怒。

元北齐这才放下了温落。

“秦夫人,扶温落去后院。”元珩又说。

秦夫人忙上前来扶温落,走了几步,便走到了元珩的身边。

“师父。”

“去佛堂跪着。”那人只是淡淡的这样说。

她不敢再多言惹他生气,低下头默默地被秦婶扶着去了后院。

庭院之中,元北齐仍旧站在那里,元珩也是。

直至元珩走向他,元北齐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为何带她饮酒?”

“那是那家酒楼的特色。”元北齐解释,“老师放心,我没有让她喝太多。”

话毕,元北齐的脸上挨了一巴掌,口中立时一片血腥。可打他的人却连神色也未变过,“我对你说过什么?”

“我对温落一片真心,真的没有存别的心思。”元北齐斗着胆子说,“老师怕不是对温落紧张过度了。”

“你说什么?”

“温落心悦于我,我们早晚成家,老师总要放手。”

......

温落在书房跪了半天,元珩才回来。可元珩并未理会她,只是上香,打坐。

“师父。”她尝试性的唤了他一声。

“你没回来。”

温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没有按时回家吃饭,没有如往常般与他诵经。她失约了。

“他对你来说就如此不同吗?”

“不是。”她吞吞吐吐。

“不是?你从未错过这个时间。可今日你却与他单独饮酒,不回家,还让他......”

温落困惑的看着眼前人,她只是不明白,一向对她宽容,一向平和淡然的人为何会这样生气。

她没有解释,总不能说是因为看见芷阳公主和他在一起难过才会饮酒。

“我只是和元北齐小酌,不会多饮。”

她似乎做了错误的回答。

元珩不再说话了,阖上暗沉的眼。温落只见他捏着佛珠的手指节泛白,甚至在抖,似是在压抑什么。

她不敢再惹他生气,只自觉的拿了佛经默默的看。

可酒意未退,温落脑中浑浑噩噩,哪里能读的进去经书。拿起经书,只能加深她的困意和醉意。她坐在那里拿着书,读着读着便双眼失焦,摇摇晃晃几次后直直的向前栽倒。

佛堂内寂静无声,温落的头顶抵着面前人的胸口,似是已进入梦中。她忍不住向前挪了挪,糯糯的说,“师父,你别生气了。”

醉酒睡了一个下午,温落到晚间饭时才被叫醒。

去饭厅出门时路过元珩的书房,习惯性的瞥了一眼。元珩不在。

可书房里却有几个仆人。

温落被吸引了过去,走到内室才发现,佛龛倒了,香灰和佛珠撒了一地。仆人个个神情紧张,噤若寒蝉。

“发生什么事?”她俯身去捡那些佛珠时问。

起初没有人敢回答她,直到秦婶进来,压低声音对她说,“老爷在佛堂跪了一下午,到饭时出来便让我们进来打扫。温落姑娘快去吃饭吧,老爷和少爷还在等着。”

“嗯,捡完就去。”佛珠在手中不能完全放下,便被温落一颗颗放进了钱袋里。拾完所有佛珠,她才起身离开。

她并未醉的不省人事,还记得佛堂里睡着前的事,还记得她惹了元珩生气。所以,没敢说话,饭时一直讨好的给元珩碗中夹菜。

但她却不敢抬头看他,只敢瞥到他空荡荡的手腕。

她不仅不敢抬头直视,甚至心虚到耳根发红。因为她在下午似是做了一场春梦,梦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罚她跪在佛堂的这位。

他在梦里把她勒紧在怀中。他问,若他失了佛心,有了私欲,若他变了样子,她是否还会认为他好。她从认识他时便知道他是谁,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变了样子。她只知道点头,张了口正准备说话,却被温热的唇瓣封了口。

他的吻热切深入,似是极迫切的证明什么。她只感觉到舌尖酥麻,不断被缠绕勾绞。舌根酸痛,呼吸都要被夺去。

他说,你说过生生世世心中只有师父一人的,你说过只要和师父在一处就是好的,为何变了?

温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所以她更加觉得这是一个梦。

他只知道他的心跳沉的厉害,咚咚咚直敲的她的胸口似要炸裂开来。他目光灼灼,似是埋怨,又似是祈求。似是想要克制,却又渴望万分。呼吸里的热浪席卷过她的脸颊,耳朵,脖颈。胡子划过肌肤带起一片酥麻,就算是在梦中,她也为这种陌生的感受而害怕,为他陌生的强烈占有**而害怕。她抖着声音怯怯的唤了一声师父,像是求他停下。对方这才如梦初醒察觉到自己在做些什么。他停下了,眸中痛苦悔恨,他说自己不该冒犯她......

在那之后,她的意识便在那低沉的语调中渐渐陷入空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背下不是蒲团更不是他的手臂,热源来自盖着她的被子,而不是一个怀抱。她脸颊发烫,这才惊觉这只是一个梦。

诵经自这日起便断了,元珩开始每日在佛堂里跪好几个时辰。他并未说明不再诵经的原因,只是对她极为回避。温落只以为他还在生气,也不敢去打扰。她为梦中那些不堪的举动而羞愧,觉得自己的梦越了界。梦由心造,若没有这样想,又怎会有这样的梦?

温落去找沈意诉说了自己的苦恼,没有提及那个梦,只是提及了未告知家中便在外吃饭又饮酒这件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让元珩消气。

沈意问她确定元珩不是吃醋而是生气她午时不归?沈意还劝她往吃醋方向想一想。温落怎么会没想过,她只是不敢这样想,害怕死灰复燃后又是失落,看见元珩那一脸无欲无求的淡然,什么想试探的话她都不敢说了。

“元北齐这几天去找你了吗?你不如再用他试试?”沈意建议。

“他没来。”

“请二位女侠算计我爹的时候能不能避着点我。”一直在一旁未出声的元骁请求得到尊重。

于是两人不好意思的闭了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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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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