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嘶…”
段承诩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以手覆盖覆额揉了好一会儿才觉缓和些。一把拧好的毛巾倏然递了过来。
说着那把毛巾,段承诩一路看上去,最后看见的是卫连生。“连生?”
“你昨夜喝多了酒,自然会头疼!”卫连生又将毛巾向段承诩递了递。“洗把脸,会好些!”
段承诩木讷的接了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眼睛却是一刻都不肯自卫连生身上挪开。
等段承诩洗好脸后,卫连生拿走了毛巾放回水盆里。“前面的人已经来问过几次,何时用早膳,我便做主让他们端来了这里,你若起的来了,就过来用吧!”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段承诩听了看了这半天,眼前的卫连生与前些日子的,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遂得出此结论。
“鸣鸿已在外头等了一个时辰,你若再睡只怕耽误正事。”
段承诩欲倒头继续睡的时候,卫连生人又来到床边,生激的他顿时睡意全无。“我不是在做梦?”
“王爷若是不舍美梦,就只能等夜里重做了,白日做梦是不大合适!”
“你…”段承诩犹豫问出自己此刻所觉。“在与我说笑?”
“是不是说笑,王爷自行判定就好。”卫连生回去乘粥。“但鸣护卫确实已在外面等了许久!”
卫连生粥盛好时,段承诩人也来了,刚想去抱他,被一碗粥挡了。
“粥还热的,王爷用吧!”
段承诩只好接了粥,坐下慢慢喝起来,但那双眼睛,始终就这么盯着卫连生。
“你不必如此看我!”昨夜卫连生一夜没睡,守着段承诩床边坐了一整晚上,反复将鸣鸿那些话咀嚼来去,到了最后,发现其中一些道理,他实在无法忽略不计。“鸣鸿说的对,我是恨你,但你对我卫家大恩,我也不能不记。”
方才还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段承诩,听卫连生这话,无异于被当头一盆冷水。“鸣鸿与你说了什么?”
卫连生缓缓道:“他说,你素来醉心江湖,如今却要屈居朝堂奔波,全是因我爹的案子!”
“我是…”段承诩握了卫连生的手,刚想说心甘情愿,突然想起当时所做之事,自己尴尬的换了话锋。“我回京是为你,做这些也是因为你,但我要的不是你的感谢,你明白吗?”
卫连生眸光微动。“别的我现在真的给不了!”
“那以后呢?”无期有可能变有期,段承诩整个人都活了起来,将卫连生的手握的更紧。
“以后…”卫连生默然了片刻。“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没把握,没把握会心动,也没把握不心动,如此来说,卫连生心里那道墙,已不如起初的固若金汤。想到这,段承诩笑开了。“没关系,连生可以慢慢想,我会等!”
卫连生终于抬起低了许久的眼睛。“若是这一生我都无法回应你,你也要等?”
“一生都等!”段承诩回的很笃定。
“你…”卫连生突然抽回手站起身。“快些用吧,鸣鸿等你许久了。”
“连生去哪里?”眼见卫连生要走,段承诩忙问。
卫连生站定了,过了片刻才回:“你书房里的书,借我看几本!”
“好,你去看,不够的告诉我,我再寻来与你。”段承诩还在说,卫连生已经出门走远,不多时鸣鸿走了进来。
“王爷,陛下…”
“先不说这个!”段承诩边喝着粥边问鸣鸿:“昨日你与连生说什么了?”
“这…”鸣鸿以为段承诩要兴师问罪,当即贵了。“王爷恕罪,属下在王妃面前胡言乱语了些。”
段承诩停下喝粥。“谁叫你跪了,你只用告诉我,你与连生说什么了?”
“回王爷!”鸣鸿将昨夜与卫连生说的全复述了一遍,末了扣头。“属下多言,王爷恕罪!”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跟我这些年了,行走的还是江湖,怎就总让自己一副奴才相。”段承诩提了鸣鸿一把,让他站起来。“昨夜你说的很好,但就此一次,往后这些事,不要在连生面前再提起了!”
“啊?”鸣鸿不解。“王爷是说…”
“嗯,粥!”段承诩举了粥碗在鸣鸿面前敲了敲。“连生给我盛的!”
“噗嗤!”鸣鸿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憋了回去。“王爷恕罪!”
段承诩没好气的睨了鸣鸿一眼。“罢了,再有下次,叫你去教坊司笑个够!”
“是,属下再也不敢了!”主仆两个闲话完了,该说正事。“王爷何时用完?今日朝堂上,怕不太平,您还是早些去!”
正好段承诩吃的差不多,放了碗,擦了嘴。“我那二哥,动了?”
“不确定是否庆王!”鸣鸿道:“但确实是西陵人于边疆频频生事,且大军集结,大有随时冒犯天威之意。”
“西陵与我二哥早暗通款曲!”段承诩作若有所思状。“此一趟,不会是白来。”
鸣鸿瞪眼。“王爷的意思是…庆王要靠外邦倾覆我朝?”
“想到哪里去了?我那二哥爱弄权,也爱专权,但绝不会以江山不稳来换皇位。”段承诩说着话,还在瞅桌上那些糕点,随意拿了一块丢给鸣鸿。“吃吧!”
鸣鸿只接了。“属下不敢!”
“不敢个鬼!”段承诩伸了个懒腰,今日心情着实是好。“在外头你还能正常些,回了这鬼京城,怎就变得如此拘谨了?”
“属下…”
“别废话,赶紧吃,不够还有!”段承诩不要鸣鸿多说,催促他快吃,非看着他吃差不多了,把桌上碗碟推了乱七八糟,然后才肯起身。“进宫吧!再晚我那皇兄要叫人来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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